“法器?”祁子痕轻笑,这女人真是有趣的紧,悠哉的走近,只见她正两手捧着那团火,左右抛来抛去,明明已烫得呲牙咧嘴,可又万分舍不得扔掉。
“你还笑,快来帮我啊。”见他在旁边看好戏,柳小卿恨不得直咬牙。
“有火不正好么,可以找出去的路。”祁子痕幸灾乐祸,在这不见天的鸟地方,围观她灭火的滑稽样,不失为一种乐趣。
确定他丝毫不为所动,柳小卿气结,也不管到底烫不烫了,抱着那团火就扑向祁子痕。
“你这女人要干什么!”祁子痕弹开身上的柳小卿,失色道。
柳小卿放下火团,继续往面前这堵肉墙上扑,“我衣服太单薄,借你的袍子用用啊!”
“什么?你要用我袍子灭火!”祁子痕顿悟。
“你这么有钱,一件袍子算什么啊!”柳小卿不管三七二十的就开始扒他的外袍。
祁子痕怎肯随她,连忙双手并用,试图弹开如饿狼似的柳小卿。
柳小卿也不甘示弱,眼下除了这件看似厚实的外袍能用,实在找不到可以灭火的东西,只好像粘糕一样牢牢粘住他的身。
两人一拉一扯,一弹一跳,僵持不下,竟忘了地上的火团越烧越大。
“你这个女人……”忍无可忍,祁子痕打算一掌将她霹晕,却余光一瞥,终于瞥到了地上的火团,随即惊诧的瞪大眼睛,“你说那东西是你法器?”
“是啊!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真的是佛祖爷爷送我的,很珍贵!”趁祁子痕恍惚的瞬间,柳小卿眼疾手快的扒下了他半边袍子。
“混账!你看看那到底是什么!”祁子痕急怒道,眼前的东西让他眼里染上少有的惊恐。
终于察觉到大殿下的不对劲,柳小卿这才舍得回头看看地上那团火,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背过气去。
哪里是什么法器,明明就是一个骷髅头!空洞的眼眶,阴森的大嘴,那熊熊燃烧的,竟是它的头发!
难怪方才抱着它时,总有毛茸茸的东西缠在手上。也闻到一股奇异的腐烂味。原来、原来不是佛祖爷爷显灵啊,这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捉摸她,扔这么个玩意儿让她恶心。
“啊!”突然一声尖叫,柳小卿刹那间蹲下,拍着胸脯猛吐。
刚才、刚才她欣喜若狂的亲了一口的法器,竟是这玩意儿!
恶心、悔恨、愤怒……千丝万缕的纠结聚拢心头,柳小卿发誓,等她见到了捉弄她的人呢,她不会再保留任何妖品!
“佛祖爷爷就送你个这东西?”祁子痕居高临下的藐视她,想起刚才她竟然还想用他的袍子来帮这玩儿灭火就来气。
“你别说了!”柳小卿吐得天昏地暗,吐得再也没什么可吐,才略微站起身,视野顿然宽广,见到眼前情景,倒吸一口凉气,脚一软,又差点蹲下去,“大、大殿下……”
“我看到了。”冷峻的语调,惯如寻常的淡定。
顺着柳小卿的视线望去,在两边都是坚实墙壁的中间,留有一条窄窄的小道,小道上是绵延不断熊熊燃烧的大火,一直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深处。而那片火海的起源,竟是无数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借着大火的照明,还能清楚的看见那些火的下面,原来是排得整整齐齐的骷髅头!
“妈呀,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柳小卿战战兢兢。
祁子痕凤目微挑,似不屑,似冷笑:“兴许就是鬼住的地方。”
“大、大殿下,你不害怕吗?”柳小卿诧异的看着祁子痕,虽说素日的大殿下也是十分的冷酷,但今日的他却总有种琢磨不透的感觉,莫非真是在棺材里呆久,憋坏脑袋了?
棺材?!柳小卿幡然醒悟!既然那具棺材里面躺着的是大殿下,那之前的尸体去哪儿了?若本身就是一具空的,那放置它在这儿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关大殿下才特意抬到这地方来的?
“害怕?比这更恐惧的东西都见过”祁子痕忽然呢喃,半响,又抬首望着那排火焰,“这地方极为诡异,精致高档的棺材,如此多的骷髅头,想来应该是个墓室,这些骷髅头生前应该都是用来陪葬这墓室主人的。”
“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出去吧!再不出去就得陪葬这些骷髅头了!”柳小卿探探头,望着前方越烧越大的火,不禁埋怨,“没想到头发比火柴还能烧。”
“跟我来!”
“什么?”
如一阵风刮过,柳小卿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就被前面的人拽着向火海奔去。
“大、大殿下,有什么想不开,做什么要急着自杀啊!”柳小卿几乎脚离地的被他带着跑,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那排火焰看起来就在眼前,却未料到距离竟是如此远,好半响才到达。
如此说来,这密室,又或者是墓室,究竟有多大?!
“你想怎么样?”看着祁子痕目光深邃的盯着这一排骷髅头火焰,柳小卿有不详的预感。
“你看,这火的方向一直都是朝我们这边,这证明深处是有风进来的。”祁子痕分析。
“就是说,我们去有风的那头,就能找到出去的路!”柳小卿开窍的接话,伸长脖子看看远处,又不由蹙眉,“可是这么长的大火,要怎么过去?”
“静气,息功。”祁子痕忽然命令。
柳小卿被他的威严震住,不敢多问,只得服从,刚做好动作,只觉身轻如燕,双脚忽的腾起,紧接着身体便被一股力推去火海。
“大殿下要用轻功好歹提前跟我说一下啊!”几乎飞在火焰上的柳小卿,心紧张的提到了嗓子眼。
“别说话。”前面的人淡定如常,宽大的身体尽量保护好怀里的女人,不让她接触到火焰的炽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