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夜色融融,皎洁的月亮如一汪清泉,倾泻在这庭院里静静流淌,洗净白日的烦闷,散出凉爽的气息。
借着灯笼发出的暧昧光芒,两人坐在凉亭里窃窃私语,月亮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并靠在一起,显得两人惺惺相惜。
游廊深处,也立着一道修长人影,深幽的目光直直落在凉亭内,跃入眼帘的画面让他觉得十分扎眼。
只见她嫣然巧笑,脸色潮红,脸上写满了“我很享受”四个字。
这该死的女人,亏他为了亲自炖一锅汤,在厨房忙到天黑。可她倒好,竟然在这里跟男人私会,还有那脸上春意盎然的表情,是恨不得这亭子立即变成有床的厢房吧!
祁子痕面无表情,唇线紧绷,是可忍孰不可忍!举步往前走,左脚尚未踏出,却见一道白影几乎是用飞的速度,“嗖”的下与他擦身而过。
“小卿,果真是你!”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庭院。
祁子痕这才看清,冲进凉亭,果断打破那二人世界气氛的,正是小王爷,睿若清。
白冠白袍白靴,柳小卿看着这浑身都是白色的人,微微一怔,笑道:“原来竟是小王爷,甚巧,甚巧。”
小王爷虽然每次见了柳小卿都如同狗见了包子般饿扑上去,但面对上级时,仍不缺应有的礼数,赶紧恭敬道:“若清参加二殿下。”
柳小卿见小王爷虽然对二殿下礼数做全,但并没有表现出面对大殿下时那般的不自在,心里顿时对祁子玉的崇拜又多了几分。只有谪仙,才会让人尊敬却又不害怕。
见祁子玉谦和有礼的回笑,小王爷开始秋后算账,走近柳小卿,眉目忧国忧民的皱在一起。
“你方才又叫我小王爷?”
“这个……不好意思啊。”柳小卿有丝尴尬,“我忘了,应该叫你若清。”
小王爷眯着眸子,“那方才的打招呼不算数,你重叫我一次。”
柳小卿扯着嘴干笑两声,牙齿里挤出他的名字:“若清。”
“这就对了嘛!以后可莫要再叫错了。”小王爷俨然一副沉浸在想象世界里的模样,紧紧盯着柳小卿,直到被盯着的人脸上红得能和胭脂媲美,才想起最重要的问题,“你们为何会在这里?”
“该是我问你吧?你不是去你姑丈家了吗?”柳小卿对他的忽然出现才是最疑惑。
小王爷嘴角闪过一丝不悦,“我本早应该到了,谁知路上偶遇故友,便拖沓了几日。还有,我不是告诉过你,我的姑丈就叫金重远吗?”
当头一棒!柳小卿幡然醒悟,怪不得刚进金府时,觉得牌匾名字似曾相似,原来竟是迷糊中听小王爷提过,只怪自己的耳朵太不认真,没把话记进去。
垂眸,眼下的金府家破人亡,小王爷千里奔赴探亲,却只得了个收尸的结果,他的心该是何等的沉痛!
思及此,柳小卿母性大发,忽的抓住他双手,半响,才蹦出一句话,“节哀顺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