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清由后退两步。
紧接着又反应过来这样有点怂, 后退的脚步立刻顿住,警惕地看着对面的男生。
比他更年轻,比他更强壮, 比他的身材要好, 甚至比他更高。
周若清嫉妒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生, 语气十分善, “我跟我男朋友说话, 你瞎管什么闲事?”
驰野挡在桑九池面前, 怒气值爆涨。
他原本不说话的时候就自带一种和年龄符的气场, 现在带着怒气, 更是让人觉得害怕。
杀气腾腾的模样好像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魔。
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周若清的头给拧下来。
林诉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从宿舍里传来, 给这个本来剑拔弩张现场的蒙上了怪异的氛围。
驰野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那个宿舍,而是冷冷逼视着周若清,一字一句道:“桑学长都说了, 他跟你分手了, 让你离他远点, 你是耳朵聋吗?”
房间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怎么了,诉诉?外面有谁?”
一道很高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周若清,谁在外面啊?”
周若清皱眉,这我哪儿知道。
这种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孩, 我管他是谁。
驰野向前走了两步,冷冷地俯视着面前的男生,“记住了,我是民族舞蹈系一年一班的驰野。别再让我看到你骚扰桑学长,否则别怪我对你客气。”
说完, 他再会周若清,牵起桑九池的大衣袖尾,朝着楼梯走去。
桑九池任由他牵着,也反抗,就这么消失在了周若清的视野里。
周若清心中突然焦虑起来。
桑九池竟然那个男生牵着。
他和桑九池虽然交往了,可桑九池只允许他可以离自己近点。
别说接吻,就连牵手这种最低配的身体接触都没有。
甚至连手臂隔着衣服靠在一起都是一种奢望。
可今天,桑九池竟然让他牵?!
他和桑九池什么关系?他到底是谁?
民族舞蹈系一年一班?那不是林诉的班吗?
周若清抿唇皱眉,轻轻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浓郁的石楠花香充斥在每个角落,周若清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单人床上,林诉用水灵灵的眼睛小心翼翼看着自己,就连老看过来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周若清声音很冷静,“刚才桑九池在外面,后来又来了个男生。他说他是民族舞蹈系一年级一班的驰野,你认识吗,诉诉。”
林诉愣了一下,本来愉悦的表情突然有些羞耻和难堪。
他声音沙哑颤抖,“刚才是……驰野在外面?”
看到林诉的表情,周若清表情微微一变,“你很在意他?”
林诉牙齿咬着嘴唇,表情纠结。
许久后,林诉开口,“他是我们系入学考试舞蹈成绩第一名,而我是第二名。”
周若清挑眉,眼神有些嘲弄,“而且长的也错,身材也很好。以呢?你看上他了?”
林诉受控制的抖了抖,赶紧解释:“是的,我们期中考试的内容是双人舞,占分很高。我只是想和他搭档,我们期中考试成绩直接决定了期末测评。我如果和他合,期末测评分数一定会很高。”
周若清闭了闭眼,苦笑一声,“以你只是为了考试成绩?就没有其他想法?”
学霸老还在掐着他的脖子,林诉赶紧摇头,“我心里怎么可能还能装的下别人?你想多了。”
周若清再说话。
反正都装这么多了,还怕再多一个吗?
过他已经懒得和林诉对峙,从桌上拿上自己的书包,周若清冲着两人摆摆手,“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学霸老叫住周若清,“大哥,你今天不对劲啊。从昨天开始就不对劲,你没事吧?是诉诉惹你生气了?”
周若清扫了眼,看见林诉一脸胆怯地看着自己。
他笑了笑,“诉诉这么乖,怎么会惹我生气呢?”
“那就是昨天没有来的那个桑九池?”学霸老的语气里满是不屑,“他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嘛,你跟他置什么气。就是到了最后被耍了,你要是气过,告诉兄弟几个,我们找人把他收拾一顿就是了。”
周若清瞪大眼,低吼一声,“你们敢!”
学霸老和林诉同时愣住。
学霸老尴尬笑笑,“大哥,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真的对那个……穷美人动心了?”
紧接着他眼前一亮,“你是不是就追求诉诉了?那我们岂是又少了一个情敌?你去追你的小美人,我们一定在后面支持。过你可要想清楚了,桑九池就是个要啥没啥的孤儿,你犯得着这么上心吗?”
穷美人……
周若清低下头。
是啊,桑九池过是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孤儿。
把他养在家里当个金丝雀还行。
没有必要那么认真。
周若清眼中闪过挣扎,可那是桑九池啊,跟一般的金丝雀一样。
林诉当个金丝雀还差不多,桑九池那样的如果关在笼子里,没有一天就会撞鸟笼自尽。
看着学霸嘲笑的目光,周若清咬咬牙,“你别多想,我只是还没玩够。先别动他,等我玩腻了再说。”
他为了一个孤儿跟兄弟们翻脸,太掉价了。
目光扫过林诉,周若清笑得温柔,“当然我最爱的还是诉诉,听说桑九池给你们上课的时候难为你了,我玩玩他给你出气,好不好?”
林诉眼神闪烁,乖巧地点点头,“谢谢你,大哥。”
有了林诉打掩护,周若清轻松了少,“我今天还有个网课,先走了,你们来个人把门关上,还有小声一点,我刚才在外面都听见了。”
林诉的脸红的滴血,学霸老呵呵笑了两声,走到门口把周若清往外面推,“要走快走,我今天一定要死在床上。”
终于离开了那个浓郁的房间,周若清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来,好像要把心里的烦闷也一并吐出来一般。
鼻翼呼吸间,再次闻到而那浓郁甘甜的香味。
周若清看着垂在两侧的手,恨恨地将它揣到口袋里。
味道更重了。
昨天只是把手放在鼻子上才能闻到,今天把手垂下都能闻到了。
仅洗掉,还越来越重。
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周若清回到自己的公寓,又把手使劲冲洗了好几遍。
可不管他怎么洗,那股味道依旧时时刻刻充斥在鼻尖。
走在空旷的室外还好,一旦进入封闭的房间,这味道就会慢慢积累,很快就会充盈在任何一个角落。
先是浅浅的一层,后来浓郁到化开。
昨天在林诉房里就是这样,林诉闻不到的味道分分秒秒干扰着他,诱惑着他。
以往他看起来很美味的林诉,突然就索然无味起来,连个反应都没有。
周若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眼神中闪过恐惧。
他会……不行了吧?!
一箱到这儿,周若清赶紧跑进了书房,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光盘放在电脑上播放。
画面里没过多久就出现了激烈的动作。
周若清再次低头看向自己的软绵绵的腰部。
以前每次都能很快进入状态的助兴物,今天却什么用都没有。
拿出光盘,周若清又换了一张。
结果依旧是这样。
此刻,他的动作已经像一开始那样潇洒,他手忙脚乱地在柜子里翻找着,尝试了一种有一种方法。
游戏、漫画、小说、广播剧、动漫、电影……
有能尝试的东西全都尝试了一遍。
结果都是一样的!
许久后,周若清绝望地躺在地上。
他看了眼手机,像是抱起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打开了“医生在线”。
“大夫你好,请问突然石更不起来了,怎么办?”
“患者您好,请详细说明你的情况。你的年龄、性别、症状。”
周若清咬咬牙,输入了有的信息。
几分钟后,那边回复。
“患者您好,根据你的症状描述,您可能患有阳痿。请别担心,这个病在我院的治愈率很高,这边建议您加下微信,希望能更加详细地了解症状,尽早来医院进行检查。越早治疗,越容易痊愈。”
对面留下了一串微信号。
可以治!
周若清高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复制了对面的微信号上输入添加,现对方的名字叫“寿城男科医院——男性的福音”。
怎么觉这么靠谱呢?
周若清迟疑了一下,还是加上了对方的微信。
一加上,对方就甩给他好几条阳痿的危害。
紧接着,又给他了好几条治愈好之后的案例。
最后,对面问了一句:“患者您好,通过您的文字描述无法直观地判断病因,这边怀疑您是平时纵.欲.过度导致的障碍性阳.痿,请问您有什么时间来院就诊吗?”
周若清已经被刚才客服人员甩过来的资料吓傻了,他赶紧回道:“我下午就有时间。”
对面:“今天可以预约下午的检查,下午2点可以吗?”
周若清敢再拖了。
纵.欲过度?
很有可能。
那段时间和林诉没日没夜,可不就有可能吗?!
以自己的这个病是林诉害的了?!
可恶!
周若清敢拖延这个病,赶紧回复对方:“可以,我今天下午就过去。”
他这边怕得要死,真正的罪魁祸首却在练舞室里看得亦乐乎。
还是1103号房,这次桑九池没有再让驰野脱衣服,只是让他把遮挡用的白色布条扯了下来。
有了昨天的觉,今天驰野进入情绪也非常快。
仅完成了情的渲染,就连动作都做到了极致的完美。
“就选这个曲目吧。”桑九池放下手机,看向火辣辣的驰野,“双人舞的曲目,就选《大河上》。”
“老师,《大河上》可以跳双人?”驰野纳闷,“这是独舞吗?”
桑九池点头,“是独舞曲目,但是也可以跳双人。你来当军,我来当敌国将领,我们跳对立面。”
驰野听完眼前一亮,“如果是这个设定,两个敌人分庭抗礼,身体接触的动作就会少很多。”
桑九池满意地点点头,“还有呢?”
驰野不假思索,“还有就是,因为是敌人,以是对等的关系。就没有谁给谁陪这一说,我们两个都是主角。只要跳的好,都会很出彩。”
桑九池眼中染上笑意,“你真的很优秀。”
突然被夸奖,驰野十分好意思。
房间里的气温已经升上来了,桑九池脱掉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白色毛衣。
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后,桑九池一边摸索着下巴一边说:“我昨天编了一段舞,因为改成了双人舞,以你的动作也需要大改。还剩下一周的时间,只要没课就过来练。当然了,除了一块练,私下里在宿舍或者其他地方你也要自己练。还有就是……”
乳白色的毛衣有些宽松,穿在桑九池身上,他衬得格外纤细。
驰野眼睛无意识地放在了桑九池的嘴唇上,桑九池的嘴唇也是粉粉嫩嫩的,像他们这些大老爷们的嘴唇,颜色深。
粉粉嫩嫩一开一合,好像他们家后山里草莓园里熟透了的草莓。
看起来好香甜,真想尝一尝什么味道。
驰野的思绪已经跑远了,昨天,昨天他是已经尝过了吗?当时桑学长发病,是他用嘴阻止了桑学长的自残。
对了,桑学长的嘴巴怎么样了。
目光在桑九池娇艳欲滴的嘴唇上扫着,驰野很快找到了那处伤口。
伤口藏的有点深,只有桑九池张嘴讲话的时候才能隐隐约约看得到。
耳朵里已经听不到桑九池在讲什么,驰野凭着本能走上前,伸手捏住了动来动去的嘴唇。
翻开,露出里面的伤口。
驰野小声问道:“嘴唇还疼吗?”
忽然,驰野怔愣住。
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驰野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他竟然!抓着桑学长的嘴唇,看他的伤口!
还是在桑学长在认真传授知识的时候!
驰野迅速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急匆匆道歉:“老,老师,对不起,我是故意的。”
桑九池叹了口气,“你听见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驰野认真回忆,“老师说,你编排了舞,让我重新学。有空就来练,没空就私下练。”
桑九池“嗯”了一声,“后面的呢?”
驰野手足无措的挠头,“后面就没听了。”
桑九池站起身,走到驰野面前,“我后面说,要练双人舞,舞蹈是次要的,首先是要克服我的隐疾,我需要你帮我脱敏。”
脱敏?
像昨天那样脱敏吗?
驰野心里“扑通扑通”狂跳个停,嘴上却一脸认真地问:“怎么帮你?”
桑九池眼神毫无羞赧:“医生说要多和人接触,从浅到深,一步一步来。”
突然有了很飘渺的联想,驰野脸骤然红了一片。
浅是啥意思?
深又是啥意思?!
驰野低下头,要意思地试探着问:“具体……需要怎么做?”
桑九池看着驰野这大金毛的样子有些好笑,他轻咳一声,公事公办道:“最浅的一层是牵手,然后是拥抱,后面的后再说,我们先联系这两个吧。”
驰野抬起头,有些确定,“就这样?”
桑九池讪笑,“然呢?还要干嘛?跟昨天一样吗?当然不行,你想得美。”
驰野低头。
跟昨天一样也是不行。
他就觉得挺行的。
还未等驰野再说什么,桑九池已经拿起了他的手,和自己十指相扣。
驰野低头看着两人交叉的手,眼神暗了几分。
桑九池的手好细,又细又长还很白皙。
桑九池一只手和驰野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大张开,“来,拥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