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咎浑身一震, 瞳孔紧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庆国沈家，是他那个沈家吗？
沈无咎看向四周堪比人间地狱的景象, 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知道这上还把兽掌接到人身上这事。
他新收回目光，面容紧绷, 紧咬牙关才能克制住想拔剑杀了这人的冲动。
“你说庆国沈家可是受封镇国将军的那个沈家？”沈无咎问这话的同时，手已经按在剑柄上。
“是那个！你去跟皇帝说行，皇帝知道怎么做。”头说完又转过去查看实验台上已经宣告失败的实验体。
到确认，沈无咎将人拎到眼前，声音急切, “为何是沈家人！”
福王不管是在现代那个界还是来到这个界, 一直都被敬的，这会被人这么不客气的拎领子, 他再满脑子都是实验, 知道这两个人不对劲了。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来人！来人！”他的实验室除了给他打下手的人外，不允许其他人随随便便出入, 能让皇帝进来是为他需的东西找皇帝帮忙。
楚攸宁没料到在这里除了看到不可能出现的人体实验外，还涉及沈家。
她知道沈无咎心急, 不废话，直接用上精神力逼供。
“说！为什么沈家后代？”
福王满心满脑都是实验，楚攸宁问的又不是与他思想相悖的话，自然没什么抵抗受了精神暗示。
“为我做出的唯一一个成功的实验品是沈家人。后来我又按照同样的方法, 同样的数据去尝试, 都失败了。所以我才怀疑，问题出在沈家人身上，沈家人适合做改造啊！”福王越说越疯狂, 认为自己掌控了成功的关键。
沈无咎遭雷击，目眦欲裂，“哪个沈家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是谁，是皇帝给我送来的人，没想到实验成功了，不是怀疑到成功与他的基关，我不会问他的来历，知道他是庆国沈家人。”
“人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沈无咎问是这么问，他心里已经怀疑那人是三哥了。
二哥的尸骨已经寻到，三哥当年死的时候，是伤倒在地上的近卫亲眼看到三哥被一剑贯穿胸口，一掌拍下悬崖的，后来他带人往下找的时候只找到被野兽撕碎的残骸，以及掉落在地上的玉佩和荷包，荷包里还装和三嫂的结发。
三哥又刚好是被越国人派人暗杀的，说不定那时候是故意留近卫一命，好让他们确定三哥已经死了，以至于这么多年，他一点没查到越国身上。
福王摇头，“记不清了是什么时候了。”
沈无咎焦急地求助楚攸宁。
楚攸宁还是第一个看到沈无咎用祈求的眼神看她。
她想帮忙，可是，这头脑子里只实验，说记不清记不清，她不能钻进他的记忆里去查找答案。
“你别急，只人还活，不管是二哥还是三哥，都是好事。”楚攸宁安慰。
沈无咎红眼眶点头，他看到实验台上人不人兽不兽的人，不敢想象他三哥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想到什么，沈无咎扔开福王，匆匆往偏殿去找。
既然成功了，那人一定在这里。只看到人，他知道是二哥还是三哥了。
楚攸宁看他急的样子，她刚才已经用精神力看扫遍整个地宫，除了白鼠、兔子，豺狼虎豹，还一个关在铁笼里等被当实验品的人外，再无其他。
那个成功的实验品并不在这里。这个地宫目前除了偏殿的野兽和一个用来做实验的普通人，他们三个活口。
“人呢？现在在哪？”楚攸宁同样拎福王。
“跑掉了，是我大意了，没注意到他对麻药已经产生抗体，开始学会思考，被他逃掉了。”福王后悔自己太大意，那可是他实验那么多年才成功的一个，说不定以后的实验还用上他，而且对麻药产生抗体，这又是一个新的研究方向。
楚攸宁没想到越国皇帝让竭尽力找的人，是找这一个。
“除了这一个，还其他沈家人吗？”楚攸宁想沈无咎的二哥和三哥，一个尸骨无存，一个失踪，兴许都被搞来了这里。
福王仔细想了想，摇头，“我只记住成功的那一个，没成功的那么多，都交给皇帝的人处理掉了，我怎么可能记住。”
是说，逃出去的那一个不管是三哥还是二哥，结果都注定只活下来一个，另一个算被掳来做实验，没成功意味死亡。
楚攸宁扔开福王，上前查看实验台上的人，刚才这人死前脸上浮现的黑线几分像丧尸，又不像。
她又看向眼前这个穿身披白大褂的头，白大褂还是用白布做成的，可能是为了省时间打理，他的头发剪很短，用发带绑在后面，脸上不光戴了麻布做的口罩，还戴了副厚实的眼镜。
可能是为创造条件的不足，眼镜比不上她在末见过的轻便。在末虽然拥异能后，视力到进化，是霸王花队里还不少戴眼镜的，为戴习惯了。
这人自身装备齐，看样子应该是需什么创造什么，难怪对于辣椒，番茄，火锅这些都没发展来，对于满心满脑只实验的人，哪什么心思去普及辣椒和番茄的真正作用。
在末她见过不少研究所的博士一心搞研究，明明好的伙食专供他们吃，是他们为了省时间只服用营养液，果不是人体需睡眠，他们都恨不不眠不休。
楚攸宁又抬头看顶上的玻璃天窗，这是为了保证光线充足，再看看四周的灯盏，整个地宫亮白昼。
果说这个福王四十多年前穿过来了，算他搞这些器皿设备个十年，开始做实验几十年了，这几十年多少人被他用来做实验。
庆幸的是，他还没搞出发电机，仪器设备不足，所以这福王搞了几十年都没成功。
她依稀记霸王花妈妈们说过，人类的劫难来自于一个实验室，而那个实验室实验的东西来自一座古墓。
看这头活不了多久了，照这里的设备不足，再给他十年二十年都未必弄出来，以他对人体实验这项目的疯狂程度，最后极可能会让人把陨石跟他埋一块，还会把自己当实验品含恨而终。
等千年后的界人发现他的墓，发现这块陪葬的陨石，以及，经过上千年的变化，头的尸骨发生了变异，形成了病毒，人拿这些进行秘密研究，弄出了可怕的丧尸病毒。
会这么巧合吗？
果是这样，是不是只她毁了这一切能阻止未来末发生？
末没发生，霸王花妈妈们不会遭受那些凌.辱，队长妈妈不会死，很多队员都不会牺牲。
很多很多人都依然活在那个太平盛。
虽然末没来，没她的出生，没被霸王花妈妈带回去收养，那又何？活在太平盛里的霸王花妈妈们不知道她，她知道她们好。
不管末是不是从这里开始，毁了总没错。
“你是怎么来的？”楚攸宁开始问他的来历。
“我来自现代，为偷偷做人体实验被国家枪决，可是天眼让我活一回，这证明连天都支持我做这个实验！
这次我学聪明了，让这个国家变强大，强大到整个界都是它说了算，然后奉我为神，我再做实验没人反对了。”
福王说来滔滔不绝，神情激动，脸色涨红，似是打了兴奋剂，急跟人分享他多年来实验的心和成果。
“不单此，我还发现了一块天外陨石，连天都帮我！这里是没各精细仪器，没电，可是我陨石，不用仪器探测我都能感觉到里面包含巨大的能量，我可以利用这些能量让人变强大，超能力不再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他越说越疯狂，“我成功了的，我从陨石从提取出能量液分别注射给一个人和一只猿猴，后来发狂的猿猴咬了那人一口，他被同化了，力量和速度上都所提升。”
楚攸宁皱眉，怎么像末里被异兽咬过后可以兽化的异能？这人说被同化，估计只是半成品。
至于所谓的天外陨石，她早用精神力看到了，放在地宫里面独立的一间，用玻璃箱罩住，进来的时候她感受到熟悉的能量波动，和太启剑一样，太启剑的原材料应该是这个天外陨石。
她觉这应该才是那个沈家人成功的关键，许，那个人和沈无咎一样能驾驭太启剑。
“我想，兴许是猿猴是所野兽中与人类的基最相似才会成功，我让它又咬了其他实验体，甚至提取它的血液注入实验体里都没再成功，没多久那猿猴承受不住体内那股能量，爆体身亡了。”
福王还在激动地分享他的实验过程，“我又退而求其次，将野兽的肢体和人类融合，比这只熊掌，果成功，这人拥熊锋利的爪子做武器，许还能拥熊的力量。可惜这人承受不了能量液。”
楚攸宁看他兴奋好像发现了个特大粮仓一样，气一掌将他拍到地上，“天是瞎了眼没关系，还我呢。”
她按他，让他跪动弹不，“你知不知道，或许是为你，未来人类走向灭亡！是你们这些疯狂的研究人员，让人变成丧尸！知道什么是丧尸吗？是死了又活，只被咬会人传人，将整个界人类都变成丧尸的怪物！”
“不光是丧尸，连动物，花草树木都发生异变，连水源土壤都被感染，没吃的，没喝的，人类活多绝望你知道吗？到最后丧尸还了智商，他们将人类取而代，这些，都是你弄出来的！”
楚攸宁眼前浮现出死在高阶丧尸手里的队长妈妈，以及出任务没再回来的队员。对末的人来说，每一次出去做任务都做好了可能会死的心理准备，能活回来代表他们的命又延长一天。
沈无咎已经找遍整个地宫都找不到那个沈家人，回来看到楚攸宁按福王的肩膀使其跪下。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红了眼眶，一直以来，她都是率性洒脱，整日跟个小暖炉似的，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常常叫人啼笑皆非，哪怕上次奚音死去，她只是怒而冲去皇宫逼问。
他从她字字泣血的话里了解了她的整个过去，她的来历。
原来，她的来历比他想象中的还惨烈，一身比血还浓的杀气是这样杀出来的，杀那些死了又活的丧尸。
整个界都是丧尸，意味她无时无刻都活在惊险中，还没水，没吃的，难怪她对粮食这么在意，这么护食，对吃的那么珍惜。
他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绝望的界。
“真的吗？这是不是证明我成功了？我造出了非人类的战士，智商代表是一个新物啊。”福王听完整个人都陷入疯狂里。
楚攸宁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掼在实验台上，“人类灭绝，界被丧尸统治，这叫好？”
她用精神刃割开他的手掌心，将实验台上已经死去的人的血滴到他的伤口上，然后把那尸体推到地上，将他锁在实验台上，她看看这是不是丧尸病毒。
“超能力！你超能力！”福王看到楚攸宁隔空将他的手割伤，激动想挣脱开手上的铁锁，“你给我抽一管血，我保证一定能成功，不用等上千年后。”
楚攸宁见他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用她的血做实验，甚至比末那些急做实验的研究博士还痴狂。
她冷笑，“没错，是超能力。你不是想创造出超能力战士吗？我让你领略领略所谓的超能力，让你看看你造出了什么玩意！”
楚攸宁将末的丧尸场景用精神力造成幻象，让这头在丧尸界里逃亡，让他亲身体验被丧尸啃咬的滋味。
福王看一个个残破不的丧尸僵硬地朝他走来，的没了半张脸，的没了眼睛，的少了胳膊……饶是常年对人体解剖切割的他被这血腥的一幕看吐了。
他想逃，可是他的手被锁怎么逃不掉，只能眼睁睁，清醒地看那些恶心玩意朝他扑过来，咬他的脖子，撕扯他的四肢，他清晰地感觉到血肉被一口口咬掉，感觉到手脚被撕开的感觉。
这样的画面一直复，无论他逃到哪里去都躲不过被咬，被撕扯，然后成为浑身上下坑坑洼洼的丧尸，见到活人扑上去大快朵颐。
“不！我造出来的不是这么恶心的东西！不是！”
“别咬我！滚开！”
楚攸宁让他陷入幻象里发疯，走向沈无咎，“你还记咱们来时听到那些暗卫说找的人吗？他们找的是那个不知是咱二哥还是三哥的人。”
沈无咎听完心里加急，“那我们赶紧出去找他，他那个样子万一被人瞧见很容易被当成妖物。”
“沈无咎，我问过了，他浑身上下没被接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可能点像野兽。”没见到人，楚攸宁不敢保证是不是还是个正常人，万一跟末兽化异能一样会兽化呢。半成品的话，半人半兽是可能的。
沈无咎拿剑的手些不稳，他怔了怔，声音艰涩，“能活好，只活好，不管变成什么样，他都是我兄长，是沈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