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寂静。
大整齐划一他们的公主, 刚刚抬脚的是她吧?他们都没眼花是吧?
“王爷!”
其余越国人回过神来,慌忙要过去查他们王爷的伤。
楚攸宁上前抓住他们的手一扯一踹,大就好像到一个个人形蹴鞠, 被踢到一,叠成一堆。
等他们调回视线,只见他们的公主已经一脚踩上越国王爷的胸口, “你刚说要享用我?”
豫王从没被人这样踩在脚底下过,心中填满屈辱。他神情阴狠,“你敢这么对本王,不怕越国挥军攻打你庆国吗?”
“那不是迟早的事吗?”她还知道那是庆国终于硬气了一回,主开战, 不过这硬气的背是因为一个美人。
“你知道就好, 你要是现在好好跟本王下跪求饶还来得及。”豫王神情又变得倨傲。
楚攸宁望了望天,“今天这天气, 是挺适合做梦的。”说完, 她收回脚把人提来扔到人堆上。
礼部郎中伸出手,阻止的话硬生生吓回喉咙里。为何从来没有人告诉他, 攸宁公主如此凶猛。
众人:……突然好解气啊!
原来他们有个力大无穷的公主,还敢将越国人揍回去, 这一揍总算为庆国出了口气。这一刻,娇娇小小的攸宁公主在他们心里变得无比高大。
礼部郎中只觉得头顶乌云罩顶,他一个五品郎中,隶属礼部主客司, 负责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 越国人昨夜入京,他可是派人好一番接待,谁知道今日就来这么一出, 还牵扯到攸宁公主了。到公主把人踹出去,虽然他也很解气,但是解气过该怎么安抚越国人还是他的事。
“公主婶婶好厉害!”归哥儿手舞足蹈,两眼放光。等他长大了也要一脚一个,踢飞敌人。
程安已经放弃劝阻,只护在归哥儿身边,保证归哥儿不被人伤到。
楚攸宁伸手将地上的女人扯来,对从人堆上狼狈滚下来的豫王说,“这是作为你挑战我的战利品。”
豫王:……神他娘的挑战!
他被扔到人肉垫上倒是没伤着,就是耻辱,前未有的耻辱!来只有他们越国人羞辱庆国人的份,何时轮到庆国人骑到越国人头上了。
被楚攸宁拉来的女人,脸上的妩媚风情瞬间褪了个一干二净。她崇拜地着楚攸宁,眼里仿佛有了盼头般,被楚攸宁点亮了里面的星光。
豫王似是什么,阴险勾唇,“行,本王的美人就先放你那里。”
既然她是公主,他就把她要回越国慢慢折磨,连她都是他的,被她带走的女人最不也一样回到他手里。
“公主,将军等着您回吃饭呢!”程安忽然高声说,好叫越国王爷知道公主已经有主了。
豫王脸色一沉,他当然知道在他们到来的前几日,庆国嫡公主下嫁镇国将军,本来就气庆国敢如此戏弄他们,知道这个打他的人就是那个嫡公主,要把她带回越国的心更坚定了。
嫁了又如何,还可以休,他就不信庆国皇帝敢拒绝。
“还早呢,去完户部还赶得及回吃饭。”楚攸宁天,没判断出正确时间,但太阳没当头就没到十二点,这个她还是知道的。
楚攸宁说着,将那女人推陈子善,这男人着品性不错,“你帮我把她送到将军府。”
女人听到“将军府”二字,神色有些激,是那个镇国将军府吗?她真的这么幸运?
等她回过神,把她当战利品的公主已经牵着个小孩走了。
陈子善耳尖听到楚攸宁说要去户部,他觉得有事要发生,错过悔一生,于是将那女人塞随从,让他送去镇国将军府,自己提着袍子追上去。
裴延初今日也是大开眼界,原来攸宁公主长这样,原来攸宁公主力大无穷,沈无咎知道吗?
不知道沈无咎要是知道特地交代他买的女人被公主带回府了会怎样?一个是正室,一个是打算安置的外室,沈无咎扛得住公主的力气吗?
事已至此,他只说:兄弟,节哀。
……
户部
户部尚书闻铮着坐在那淡定喝茶的镇国将军,心里郁闷。
这镇国将军不好好在养伤跑来户部喝什么茶,谈什么人生,不对,是催什么粮饷。他往都不上战场了,沈军还在沈手上多久都不好说呢。
因为两昨日退亲一事闹得不愉快,闻铮知道沈无咎的来意,好生诉了一番穷,也就晾着他不管了,可这么大个人,又是这么有存在感的人坐在那,也叫人静不下心来做事。
沈无咎也是听说公主提刀来了户部,放心不下才坐马车过来的,没到到了户部什么也没发生,他只好顺便催催粮饷了。
“沈将军,即便你在这等着,本官也没变出粮来你啊。这些年,越国的岁贡年年加重,雁回又战争不断,庆国再好的收成也经不耗啊。我已经让各地粮仓筹集粮草了,你且先回去等等?”
沈无咎放下茶盏,轻轻一笑,“闻大人,我劝你在善了的时候还是善了比较好,不然……”
闻铮冷笑,“沈将军,你这是威胁本官?本官拿不出粮饷来你,你还拔剑砍了本官不成?”
沈无咎摇摇头,“我是说,不然,我也救不了户部。”
“你这话是何意?”闻铮心里一沉,怀疑沈无咎抓住了他什么把柄。
没等沈无咎再说,门外一个门卒匆匆跑来,“大人不好了!攸宁公主,攸宁公主她提着一把大刀往仓廪府库去了!”
沈无咎一怔,原来不是不来,是来迟了。
闻铮惊得身,对沈无咎横眉怒目,“原来沈将军话里是这个意思,难不成你以为尚了公主便无无天不成!”
这话里话外无不是在说他靠女人。
沈无咎浑不在意,“闻大人,我劝过你了。”
“你且等着!本官定要好好参你一本!”闻铮撩下狠话,拂袖去。
沈无咎也让人抬他过去,轮椅在屋外滑来有颠簸,他如今这伤不大,只抬着走了。
楚攸宁一下马车,就拖着刀抓了个人户部仓库在哪,那人得知她是公主,又提着刀也不敢反抗,指了方,楚攸宁就拖着刀一路过去了。
抓贼拿赃,要账最简单直接的方就是让对方无话可说,户部有没有粮,有没有钱,她自己去。
紧跟在楚攸宁身的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归哥儿,他见公主婶婶拿武器下车,也把他那断了的木剑拿上,挺着胸脯,雄纠纠,气昂昂。
程安停好马车,和风儿赶紧跟上去。
陈子善热闹又不敢蹭公主马车,最还是扔了锭银子抢了一个人的马骑着赶上来的,刚到就到攸宁公主从马车里拿出一把大长刀,拖着往户部里走,那画面叫人热血沸腾。
他赶紧趁乱跟上队伍,假装是和公主一的。
楚攸宁拖着大长刀一路走到仓库在,风吹衣袂,秀发轻扬,如果不是那把刀,倒像是来闲逛的,经之处引出不户部文官围观。
户部的仓廪府库建在六部官署里,围墙高筑,有专人守卫。
到楚攸宁提着武器闯来,守卫们一个个拔出佩刀严阵以待,听人说这是攸宁公主,顿时有点懵,纷纷相视。
是公主,要不要打?打坏了算谁的?
“我就参观参观,你们让开。”楚攸宁站在他们面前,好心商量。
“这是国之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还请公主见谅。”其中一个守卫拱手道。
楚攸宁点点头,“我明你们也是职责在,放心,不会让你们为难。”
守卫们听了皆松一口气,只是没等他们这口气松完,公主就拿刀挥过来了,长长的刀背敲在他们手上,手受不住痛,佩刀很快叮叮当当落了一地。也不知那么娇小的人怎么把那么长一把刀舞得轻飘飘的,敲完他们的手,又敲他们的脑袋,他们只觉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最天旋地转。
一刻钟前才在街上发生的一幕再次上演,守卫们被公主大人扯着胳膊扔成一堆。
“哇!公主婶婶好厉害!左一个,右一个……”
被风儿拘在安全地带的归哥儿手舞足蹈,一双小手也跟着学左一个右一个扔人。他长大了也要像公主婶婶这么厉害,这样就可以去战场把敌军扔坑里。
混在头跟来的陈子善也直了眼,庆幸自己跟来了。他恨不像攸宁公主这样左一个右一个把不顺眼的人扔着玩,尤其是他爹和那个毒妇。
沈无咎赶到的时候到的就是这一幕,难以掩饰的震惊出现在脸上。
那些人在公主手里就跟扔着玩似的,这力气是有多大,且,摔出去的人受什么程度的伤好像都她控制。
早一步赶到的闻铮亲眼到楚攸宁拿着刀在那么多守卫之间游刃有余,浑身都在发抖,又气又怕。昨日他儿子带着伤回来就是被攸宁公主扔的,要是他这把老骨头被她这么一扔,还不得散架。
剩下的守卫闻声赶过来,到堆成小山的同伴,相视一眼,职责在,不上也得上。
被派来守国库的人身手自然不会差,开始他们还留着手深怕伤着公主吃不了兜着走,直到跟公主交上手才知道,哪里容得下他们留手,再不使出全力就要像之前那帮人一样被公主扔成一堆了。
沈无咎着楚攸宁手拿偃月刀在那些守卫的包围中游刃有余,偃月刀重量较重,以斩、劈的威力非同小可,可是在公主手里,刀仿佛有自我意识,不伤人就不会伤人,可见公主的力气掌控到什么地步。
他还感受得到公主手时眼中一片冰冷,仿佛对手就是个死人,周身还隐隐散发出一股煞气,比他这个在战场上杀敌上万的人还要重。
最可怕的是,公主有好几次都差点朝那些人的脑袋劈下去,随即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改将人敲昏过去,饶是他一个杀敌无数的将军都得头皮发麻。
此时此刻的攸宁公主仿佛变了一个人,一个常年浴血奋战的人,还好似习惯劈人脑袋。
都不需要知道攸宁公主的详细过往,这一刻,沈无咎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公主和梦里的不是同一个人。
难不成当年皇生的是双胎?这个公主是被暗处秘密培养的?
因为从未出来见过这个世界,以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好好奇和陌生。
沈无咎越越控制不住脑子往这个猜上奔跑。
若真是如此,真正的五公主呢?当日嫁将军府的是她吧?攸宁公主。
没一会儿,十几个守卫全都被楚攸宁扔过去跟同伴做伴了,一堆叠得高高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尸堆。
楚攸宁着手里的刀的确有些懊恼,习惯了杀丧尸专劈脑袋,刚才差点把人脑袋劈了。
她的精神力异虽然觉醒得早,但是前期的精神系比其他异有些鸡肋,初期只达到探路作用,玩玩隔空移物,扰乱别人的心神,控制其他人的精神什么的,不过人类本来就了,又身怀异,也不容易控制,丧尸不是同类,没智慧的也不容易控制,有智慧的等级太高,更没了,以她一开始杀丧尸都是靠一身力气,一把刀一步步走过来的,来杀人如切瓜大概说的就是她,不对,是杀丧尸如切瓜。
刚才要不是她还记得这是个没有丧尸的世界,和她对战的是活生生的人,她真的可来个杀人如切瓜了。
闻铮只觉两股颤颤,攸宁公主居然是杀神!
见楚攸宁收刀过来,他还是扯着嗓子喊,“公主,您这是要做什么?臣已经让人去请示陛下了,您高抬贵手吧!”
楚攸宁没他,是到了沈无咎,她皱眉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沈无咎见她第一眼就到自己,面上不得带出笑,并没有说他是因为怕她闹太大兜不住才来的,只说,“我来闻大人何时发放拖欠的粮饷。”
“没要到吧?”楚攸宁有些得意。就他这无弹,说话都不太大声的样子怎么跟人要粮,以和她交易不亏。
确定她不是同一个人,沈无咎对她也放松了许多,笑着摇头,“闻大人说国库空虚,粮食吃紧。”
闻铮只觉得沈无咎这是在火上浇油,他怀疑这两人是提前说好的,先礼兵。
楚攸宁扫了闻铮一眼,挥挥手里的刀,“太温柔是叫不醒装死的人的,有没有钱,有没有粮,去就知道了。”
闻铮浑身冰凉,公主那是威胁他吧?
沈无咎撇了眼吓到的闻铮,以往他面子是因为和镇国将军府有亲,如今还是多不客气就有多不客气吧。
母亲还打着借这桩亲事让户部付粮饷付得痛快些,殊不知正是结了这门亲,户部更加变本加厉。
“公主说得有理,以往是没人注意,往装也装不了。”
闻铮暗怒,被公主威胁也就算了,沈无咎一个小辈,算什么东西!
归哥儿在楚攸宁打完停下来的时候就有已经挣脱开风儿的手跑到人堆那边。
“母亲说战要清扫战场。”他用小木剑往那些人身上戳戳戳,小包子脸很认真。
堆叠在一的守卫们:……
他们是不是得装死?
算了,反正也打不过,镇国将军都在,公主要真有不轨之心也不会带小孩来,还大天就来。公主将他们扔成一堆,没真正伤了他们大概也是这个意思,被揍昏了就不算失职了。
小孩子的手劲不大,拿的又是断了的小木剑,戳在人身上倒是不会痛,就是偶尔戳到痒痒处,他们忍不住了。
“呔!你已经死了,别!”归哥儿小手往那人身上一拍,又拿小断剑补了一剑,“好了,你安心死吧。”
那人:……
其他人憋笑,人堆颤。
沈无咎听到归哥儿中气十足的声音,过去,到他的行为,不禁嘴角抽搐。
他是知道归哥儿性情好的,单从他四岁就口口声声说不爱跟两个姐姐一块玩就知道他也是崇尚武力。沈男儿崇尚武力是应该,但他没到归哥儿才跟公主玩半日,整个人的画风都有些不大对了。
“归哥儿。”沈无咎喊。
归哥儿哎了声,赶紧哒哒哒跑到沈无咎面前,“四叔。”
“嗯。你那是在做什么?”沈无咎摸了摸他的头。
“打扫战场,母亲说的。每次战父亲都要亲自留下来陪底下的兵打扫战场。”归哥儿认真回答。
沈无咎倒没到他二嫂连这个都教,二嫂在边长大,性情有着京中女子没有的豪爽,常常在战偷跑到战场去偷,据说和二哥相识还是在战场上因为被发现装成死兵最被二哥捡回来的。
他以为沈下一代的男丁只有归哥儿一个,嫂嫂们不会让归哥儿将来上战场的。
沈无咎点头,“你做得很好。”
楚攸宁却是摇头,“打扫战场包括一切可用的东西,你应该搜他们的身,掏光他们的东西,衣服要是有需要也可以扒下来。”
沈无咎:……你怕不是要带歪我侄子?
听到了的守卫装死堆:……他们先来把钱袋藏来再重新躺下吗?
归哥儿眼睛大亮,转身就要去照办。
“归哥儿,那要分敌方还是己方,敌方可以,己方要他们最的尊重。”沈无咎拉住归哥儿。
“公主婶婶,是这样吗?”归哥儿楚攸宁,他要听公主婶婶的。
沈无咎好笑地着楚攸宁。
楚攸宁被沈无咎得有些心虚,那毕竟不是死人。
在末世越到期,资源越,没异的人为了收集金属换吃的,就去扒丧尸皮带扣,或者扒下丧尸身上的衣服,照着画出来作为记载末世前那个盛世的纪念。
“没错。”楚攸宁板小脸郑重点头,朝他伸手,“我要去粮,你要不要去?”
沈无咎发现了,她越是心虚越是把小脸板得正正的,好像这样做就增加可信度。
“公主婶婶,我要去。”归哥儿生怕被落下,小跑过去抓住楚攸宁的手,完全把他四叔抛之脑了。
“你身上有伤不好去,在外面等着收粮吧。”楚攸宁对沈无咎说了句,带着刀,牵着归哥儿走府库。
按照沈无咎的思,小孩是不该过早接触这些的,到刚才来时全场就归哥儿叫得最欢,他不禁瞪程安,叫他没好小孩,这是小孩该来的地方吗?
程安委屈,公主要带的,他阻止不了,强行阻止归哥儿会哭,一哭公主就瞪人了,他也怕被公主扔。
“公主,未经允许,您不去,私自入视同抢匪。”闻铮还努力拯救一下,叫得声音都劈开了。
他恨不攸宁公主跟沈无咎多聊一会,等陛下的旨意到来。
“以,你要粮饷了吗?”楚攸宁回头。
闻铮哑然,粮饷?怎么可!
“不我自己搬。”楚攸宁龇牙一笑,招呼程安,“跟上,搬粮。”
程安自主子。
沈无咎说,“还不跟上去保护公主。”
程安听了咧嘴一笑,应得响亮,大步往里走。
“沈无咎,你……”闻铮气得颤抖,指着沈无咎,“你以为你全身退?”
沈无咎哂笑,“反正我也上不了战场了,唯一还替沈军做的事就是帮他们要粮饷,日还请闻大人多多指教啊。”
闻铮差点背过气去,这会都不知道把沈无咎弄回京城是不是好事了。
六部官署都在一片地方,听闻镇国将军和攸宁公主上门讨要粮饷,公主还直接把守卫扔着玩,大都惊呆了。
刚新婚没几日的公主拿着刀杀上户部要粮?太不可思议了!
消息灵通的可是知道攸宁公主在大婚前夕和为了不嫁镇国将军闹上吊的,短短几日就一条心了?
闻铮眼楚攸宁带人了仓廪府库,去又怕被公主扔出来,到那时才是丢人。
沈无咎行不便也没去添乱,老神在在地坐在轮椅上,阳光照得他的脸有了一丝红润。
“你不劝劝公主?”面跟过来热闹的裴延初走到沈无咎身边。
“劝不。”沈无咎闭上眼沐浴阳光。
裴延初:……我怎么觉得是你不劝。
他了眼在那边盯着府库好戏的陈子善,“陈子善也在,你到没有?”
沈无咎睁开眼过去,那肉墩墩的陈子善和梦里的陈子善不大一样,梦里的陈子善清瘦不,好似待那女人还不错,不然也不会在人人自危的情况下还陪着那女人沈收尸。
在梦里,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得出女人是他买来的,陈也没落了,只剩他一个,成了庶民,妻妾散尽,也因此,亡国的时候才逃过一劫。
裴延初勾一抹兴味的笑,低声说,“你让我跟他抢的女人被公主抢回将军府了。”
沈无咎愕然裴延初,“怎么回事?”
公主迟来是因为碰上了他要买的人?她是真的知道情吧?不然怎会这般巧合?
以,这攸宁公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无咎生平第一次被一个人扰得心神不安,颠来倒去,反复折腾,拿不定主意。
“你知道是跟谁买的吗?越国人,你更不知道的是,公主将越国豫王踹飞了,因为越国王爷说拿公主换那个女人。”裴延初方才在街上的画面就解气,他好笑地着沈无咎,知道沈无咎听了会有什么表情。
沈无咎有什么表情,经过昨日公主把闻二公子扔出老远,又把禁军统领踹飞,还怼得陛下连骂都不知道怎么骂,这会还提刀杀上户部,此时听说她踹飞越国王爷一点也不意外呢。
“公主把你的外室带回府了,你打算怎么做?在公主眼皮子底下暗渡陈仓?”裴延初好戏绝对是真的。
沈无咎肃脸,“什么外室,不过是于我沈有恩,不忍她被人买去受人磋磨,便让你出面帮忙买下罢了,毕竟我刚跟公主完婚,这会买个女人算什么事。”
“原是我差了,如此甚好,我就不用担心你被公主揍了。”裴延初说着打开扇子掩面窃笑。
沈无咎:……当年他怎么会以为裴延初和他是同一类人的,他可不会这样好友笑话。
这会,楚攸宁已经将仓廪里转了一圈,贮存粮食的仓窖挖得很深,每个仓里有两层,分圆形和方形,室内铺砖加木板,仓门上还留有气孔,这些都是为了达到更好的防潮。
庆国各地都建有粮仓,京中就有十个负责京师储粮的重任,户部这里的粮仓负责贮存皇粮、俸米,银库便是国库,朝廷铸出制钱,金银珠宝等都收于银库户部掌管,不存在没有粮没有钱,就算要贪也不会贪到皇仓库里来。
楚攸宁一来就被每一间仓里满满的粮食惊呆了,米、麦、豆、红薯、土豆,但凡这个世界有的粮食几乎都有,这叫末世人士了在上面打滚。
再是银库,一箱箱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黄金,一件件富可敌国的奇珍异宝,程安大开眼界,万万没有到有生之年到这么多的金子银子。就连归哥儿都直了眼,小嘴张得老大,反观楚攸宁,对这些金银珠宝还没到粮仓时那么激。
“公主,搬吗?”程安咽咽口水。
“搬!先搬粮!”楚攸宁说着又往粮仓里钻,金银珠宝可没粮食可爱。
闻铮没到楚攸宁真敢把粮食搬出来,到她一手提一袋粮食出来,将近百斤重一袋粮在她手里轻如无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是沈无咎好心提一句,“闻大人还是赶紧派人拿账册来结算才是正经,不然……”
不用沈无咎说,闻铮也知道面那句是什么意思,要是不对账册结算欠沈军的粮饷,公主极有可会把粮仓搬空。
“公主,这不搬啊,这是负责宫里的储粮,您搬完了让陛下吃什么?”闻铮再怕也只得上前,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陛下怎么还没派人过来。
楚攸宁他,“这里面的粮食那么多,足够吃好几年的,到时都发霉了,你让我父皇吃发霉的米?”
“臣不是这个意思,这里面除了负责皇城的粮食外,还是发朝廷官员的俸米。公主若只是为粮饷,臣可以从各地粮仓调拨,到时送往边也方便。”
“我来很傻?放着现粮不要,等你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调拨好的。”
闻铮见说不楚攸宁,只沈无咎。
“沈将军,这么多粮食,你打算从京城运送到边?不如……”
“户部沈军说的空话太多,沈某已不敢信。”沈无咎摊手。
公主是为沈军讨粮饷,他是傻了才会拖腿。
运送不到边便卖了再到离边近的城池买粮,只要不是荒年,粮很容易就买到。
最,闻铮生怕等到陛下派人来粮食都搬没了,到时候陛下没粮吃还不得治他罪,于是赶紧派人去拿账册,拿量粮食的斗,只一边对账一边等陛下的旨意。
“公主,我来帮你。”陈子善终于耐不住了,摩拳擦掌跑过去要求帮忙。
楚攸宁扔下两袋粮食,陈子善,“我怀疑你馋我的粮。”
“不不不,我是馋公主你!啊不是,我是馋公主的身手,见识了公主的身手,我对公主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陈子善自从攸宁公主大发神威,就崇拜得不行了,感觉找到了人生方。
明明都快比公主大上一轮了,还那般谄媚讨好,沈无咎了脸色黑沉。
送上门的苦力不要不要,楚攸宁点头,“行,你去搬吧,一次不要搬太多。”
陈子善脚下一个趔趄,还一次不要搬太多,公主太高估他了,他觉得他搬一袋就好了。
楚攸宁又沈无咎,还有沈无咎身边站着的裴延初,这不是之前跟陈子善抢女人的男人吗?
裴延初突然被公主的目光照,原本挨着轮椅站着的身子不得挺直,“公主,在下裴延初,是……”
“你好像很闲?不如也来帮忙吧。”楚攸宁说。
裴延初:……不,他一点也不闲。
很快,一袋袋,一筐筐米被搬出来,闻铮见称的还不及搬的快,连声催促。
沈无咎淡定从容地从怀里拿出朝廷欠的粮饷账册和闻铮对账,闻铮暗骂他是只狐狸,连账册都带来了。
皇宫,景徽帝接到越国豫王求见,告状楚攸宁打人的事,正在安抚人呢,就听到户部派人来说公主提刀去抢户部了。
景徽帝:……还,还不好了?
越国豫王来说他闺女一脚把他踹飞,现在还来人说他闺女提刀去抢户部?这么厉害,怎么不说他闺女造反呢?
景徽帝是不相信他闺女那么厉害的,着越国豫王高高在上,半点也没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他倒希望真被他闺女踹了,反正锅都扣到他身上了。
最,景徽帝只送美人安抚,并承诺晚上设晏款待,又送了不东西当赔礼,这才憋屈地把人打发走。
“朕昨日才让攸宁待在将军府里,结果呢!还撞上了越国人,朕她是要气死朕!”景徽帝憋屈的气没处撒,就全用来骂不省事的闺女了。
刘正知道景徽帝这会正在气头上,要再提户部的事肯定更气,可到户部侍郎迫在眉睫的样子,不得不提,“陛下,户部侍郎说公主提刀抢户部一事……”
“抢什么抢!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朕的闺女要点粮怎么了!敢说抢,朕他们都不要脑袋了!”景徽帝拿手边的茶盏砸到地上,碎了一地。
会不会说话,堂堂公主用得着抢你粮?
“陛下息怒,户部的人就是糊涂,公主那么娇小柔弱的人怎么可提得刀。”刘正躬身,顺着景徽帝的毛捋。
景徽帝砸完气也消了不,神色有些怪异,“刘正,你说该不会是真的吧?”
“陛下指的是何事?”
“越国豫王和他带来的人确实脸上有伤,走路都不大稳当,可见是真伤着了。真是攸宁干的?”景徽帝将信将疑。
刘正点头,“奴才觉得越国人没必要借此来讹人,毕竟被我国公主打了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景徽帝立即拊掌,“攸宁干得不错!”
刘正:……方才还因为攸宁公主惹了事大怒呢,这会又称赞来了。
“这事若是真的……”景徽帝忽然昨日严统领说被攸宁一脚踹飞的事,来还真是他冤枉人了,不过严统领阳奉阴违是真的,冤枉他也没事,只革他职已经算便宜他了。
“不过,攸宁何时有这么大的力气了?刘正,你可曾听皇宫里传出过消息。”景徽帝没忽略最键的点。
“回陛下,奴才也未曾听说,来是� ��娘娘方设捂着,毕竟一个姑娘力气太大传出去也不好听。”
景徽帝点点头,拍着龙椅扶手叹息,“你说得有道理,当真是辛苦皇了,要让攸宁捂得这么严实可不容易。”
刘正攸宁公主放飞本性发生的事,“来连性子也是被压着的。”
“你说的没错,攸宁过去刁蛮归刁蛮,还是收着性子的。如今一嫁出去就完全没顾虑了,朕突然觉得有点对不沈。”
刘正:……您之前还让公主养面首呢。
“陛下,既然事情是真的,那户部的事……那也是国库。”国库被抢,头疼的不还是您吗?
景徽帝已经头疼了,“让户部侍郎来跟朕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户部侍郎一殿就差哭出来了,慷慨激昂地说了攸宁公主如何无无天闯入仓廪府库,将守卫打得倒地不,总之就是攸宁公主目无纪,连国库都敢闯了,再不严惩得上天。
景徽帝听完眉毛倒竖,“攸宁公主不会闲着没事闯国库玩。”
户部侍郎:……以公主若哪日真闲着没事了可以闯国库玩,是这个意思吗?
户部侍郎犹豫了下才说,“公主是为了沈军粮饷一事,今儿户部点卯没多久沈将军就上门催粮饷来了。”
“粮饷怎么了?”景徽帝脑海里依稀记得户部曾跟他提过粮饷一事。
这要是楚攸宁在这,肯定又得嘲她,连边将士的粮饷都不过,可知有多昏了。
户部侍郎心里觉得好像开了个不好的头,捡着一些说的说了,“陛下,沈军连年打仗,粮草损耗庞大,边屯田已经供不及,户部早就上奏折说从其他地方的粮仓调拨运送过去,只是未料沈将军如此等不及。”
景徽帝虽然没亲征过,但是还是知道兵马未,粮草先行的,粮草都没有,你让兵马拿什么力气去打仗?沈无咎作为将军要是不急,他这个皇帝才得急。
“粮草都没有,你让人拿什么力气去打仗?户部的存在便是掌管天下粮仓,没粮你们也得朕子变出粮来,不然朕要你们何用!”
“你们也是本事,逼得朕的公主一个新妇提刀上门为夫要粮!攸宁公主是多乖巧恭顺的一个孩子,若不是被逼急了会这样?”
户部侍郎刚见识过公主一手扔一人的画面,直觉陛下怕不是对公主认识有误?那像是乖巧恭顺的样子吗?
痛快喷了一通,景徽帝忽然思索来,半响,又龙颜大怒,“太放肆了!国库是她随便入的地方了,还敢硬闯!无无天!刘正,你去传朕口谕!攸宁公主目无纪,私闯户部,禁足半年,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将军府半步。”
户部侍郎都做好陛下偏袒公主的心理准备了,突然峰回路转,陛下龙颜大怒,要罚攸宁公主!
不是他大逆不道,他总觉得陛下有病。
不过,听到攸宁公主被罚了,心里总算有那么一丝丝安慰,虽然只是被罚禁足。
作为最了解陛下的人,刘正却是知道,陛下这为禁足,实则保护。
公主这出事闹得也太是时候了,这都禁足了,越国那豫王还如何找公主麻烦。
……
刘正带着口谕到户部的时候,楚攸宁已经搬完粮,正在搬银子。
到跟在公主身帮着拖麻袋的将军府小公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闻铮见到刘正来了,顿时松了口气,就算结账了又如何,只要陛下发话,这些粮食和银子公主就带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