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还是刘雄开车，将陈默送到了苏黎世机场，从这里搭乘前往巴黎的飞机。陈默执意不肯让康学东和刘夏相送，让他们好好照顾一一，调整好她的身体状态，迎接第二天的检查。

苏黎世到巴黎的航班很多，特别是法航到东欧的客机，许多班次都会在苏黎世机场短暂停留，再回到巴黎。

原本，想领略真正的欧洲风情，乘坐火车才是最好的旅行方式，这就好比去了美国旅游一定要自己开车一样。不过薛部长他们今天下午就要抵达，他要赶到巴黎的机场去迎接，总不能让领导比他还要先到。

出发之前，陈默特意给巴黎联络处的同事打了一个电话，确定了碰头的时间和地点。他也想着，这次回去一定要办一个全球通的号码，哪怕在国外的漫游费更贵，但是至少可以随时跟人联系啊。

苏黎世到巴黎的直线距离只有四百公里，乘坐火车或者汽车需要翻山越岭，距离更远一点，但是飞机不到半个多小时就抵达了戴高乐机场。相比较而言，他在机场等待的时间更长。

由于法国不是第一次过来，他在英国的那一年，经常周末来巴黎找黎珊，有过无数次的出入境记录。所以他的抵达没有受到任何的盘问，那些平日里对华人趾高气昂的海关人员，其实也是分人的。

巴黎戴高乐机场是欧洲第二大机场，仅次于伦敦的希斯罗机场。在机场的内部，有着所有的法国著名品牌商品销售。不过陈默刚刚出站，还没有从同事那里拿到离开的机票，还不能进那些免税品商店。

不过陈默也没有想到在机场购物，这里的商品价格虽然比市区的价格要便宜一点，可是在市区购物有退税，算上退税的话，市区购物的价格还是要低一些，只是需要多麻烦一点，从法国离开的时候，到退税柜台办理退税手续。

从洲内航站楼乘坐机场免费地铁，陈默赶到了洲际航站楼，查到了京城过来的航班详细信息，薛部长他们还要四个小时才能抵达。

不过陈默早有准备，将行李存了起来，跑到电影院观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又在机场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这才取出了自己的行李，去跟韩素洁汇合。

在巴黎，中油也有一个联络处，不过这里的业务很少，不像楚格那里有三十多人。在这里只有区区四个人，为中油前往法国来的人提供生活，法律方面的帮助，这次负责联络的就是联络处的处长韩素洁。

韩素洁今年也刚过三十五岁，她属于是中油外聘的职工，主要原因是，她老公是粮油集团负责法国方面业务的总经理，而她本来就在巴黎待了多年。

粮油集团跟中油不同，由于法国有全球四大粮商ABCD之一的D，也就是路易达孚的总部。并且法国的香槟，葡萄酒，白兰地，都是国内畅销的商品，作为这方面的主要进出口商，他们在法国的办事处要比中油大的多。

不过韩素洁不愿意跟自己老公在一家公司被老公管，得知中油需要找一个对法国情况了解的经理，就应聘了过来。除了她以外，中油还从国内派来了两个办事员，加上从法国聘请的一个法律顾问，支起了这个联络处。

这么小的一家办事处，就只是在拉德芳斯区租了一件小办公室，也没有公车。不过韩素洁自己有一辆雪铁龙，加上中油负担了油费的开销损耗，所以她也很愿意私车公用。

韩素洁是个很开朗的人，见到陈默，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刚握了握手，她就把身边的一个女孩推在陈默面前。道：“这么帅一个帅哥，有没有交女朋友啊？看我们家孟家蓉怎么样？”

“孟家蓉？”陈默楞了一下问道：“孟家坤是您什么人？”孟家蓉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闻言也是一愣。“你认识我弟弟？”

陈默没敢开玩笑，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说道：“您好，孟姐，家坤是我小学到高中的同学，说起来，您家我还去玩过几次，不过没有见过您。”

孟家蓉楞了一会儿，突然之间想起来了一样，指着陈默说道：“啊，陈默，我想起来了，您就是那个女朋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话题。”

陈默笑了笑说道：“没事儿，事情已经过去了。家坤现在怎么样啊？高中他又复读了一年，后来到外地上大学，我们都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他今年才大四，明年才毕业呢！我没想到您现在就已经上班了，有点吃惊。”

韩素洁眉眼一转，虽然对他们之间认识有些好奇，却并没有询问。笑道：“一会儿再叙旧吧，陈默，我们是坐机场专线过来的，先去停车场等道达尔的人过来，然后再来接薛部长他们。”

“好的，来了法国我就听您安排。”

“我已经跟道达尔公司的外联部联系好了，得知薛部长要过来，他们等会儿会安排两辆商务车过来，足够我们乘坐了。”

道达尔跟中油一样，都是去年刚刚完成重组。他们跟比利时菲纳石油公司合并后，并没有停下脚步，又在寻求跟国内的埃尔夫石油公司合并，丰富自己的产品线。

合并前的道达尔石油公司，本来就是四大石油生产销售商之一，在国际上具有相当的影响力。合并后的道达尔，虽然没有突破他的排名，但是生产销售突破了千亿美元大关，远远不是现在的中油可以相比的。

当然，在郎玉甫的记忆里后世的中油长期占据世界五百强的前三名，甚至达到过第一名，不过，那是以后的发展了。

跟着两个女人来到了停车场，她们两个一直在窃窃私语，不时还望他一眼。陈默知道可能是韩素洁在询问关于自己的事情，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跟柔嘉的事情，在当时那个年代，是许多人口中流传的凄美爱情故事。陌生人不知道，反正在认识的人眼中，陈默一直是一个悲情人物。

其实事情过去了那么久，陈默倒没有觉得自己悲情，相反，因为有了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他觉得，这是自己人生的一个美好记忆。

道达尔公司不仅派过来了两部商务车，与此同时，还有一位外联部的经理和一位翻译。由于时间差不多了，双方在停车场短暂寒暄，就一同前往航站楼，迎接薛部长一行的到来。

与薛部长一同出行的，除了陈默这个翻译，还有欧洲司司长徐武阳，非洲司副司长王群和两位同事，技术鉴定科的两位同事，以及一位法律科的同事。

在中油这样的公司，永远不会出现一个领导带着一位漂亮的秘书出差这样的情形。在公司的条例里面，就严格规定了出差人的性别问题。

即使有女同事一起出差，最少都要有两位以上的女同事，并且有相关的细节规定。这些规定不要说这些领导了，即使是陈默，看见了都觉得头疼。

每一次男女同事混合出差，都要提交相关的不可替代申请，光是这一点，就让许多人觉得头疼。然后从出行的乘坐标准，住宿的相关规定，各自家庭方面成员还要签订谅解书等等，杜绝因私费公的现象出现。

薛部长他们七人，只有他乘坐的是商务舱，所以也只有他一个人通过贵宾通道首先出来。陈默先是充当了翻译的角色，介绍了薛部长跟道达尔公司的人认识，将薛部长丢给了韩素洁，很狗腿地拿着行李牌，去帮薛部长取行李。

要说起来，韩素洁和孟家蓉两个人都要比他的法语更好，人家毕竟是在法国住了多年了。有她们翻译，比陈默这个半瓶水还要合格，所以他也不献丑了，帮领导处理好小事才更重要。

等到所有人都出来后，陈默又是忙前忙后，帮着每个同事领行李。这次他们出差，差不多的人都比他的职位要高，即使不比他的职位高，也比他的年纪大。再说他们大多只是会英语，至于法语这个偏门外语，会的人自然不多。

一大帮人相互认识后，就坐上了道达尔公司派来的商务车。陈默没有往薛部长他们的车上挤，帮着放好了行李，让跟双方都很熟悉的韩素洁跟薛部长上了车，自己跟徐司长他们坐在了一个车上。

薛部长上车之前，看了看正帮他拿行李往车后塞的满面笑容的陈默，暗自点了点头。这个年轻人没有仗着自己是康总的干儿子，勤勤恳恳，还非常会来事儿，让他对这次带他出来，非常满意。

薛部长跟陈默中间还隔了一级，但是他在工作的这段时间里的一切，薛部长都了如指掌。虽然他还在实习期，工作中并没有做出什么贡献，但是能够在科室里团结同事，认真学习，赢得了大部分同事的认可。这一点对于一个刚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学生来说，已经足够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