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单膝跪在乐生面前,他身披银甲,头戴银盔,手握长枪,枪上红缨随风飘扬,头盔两侧细长的孔雀羽毛飘逸荡然。
面朝地面,长枪立于身侧握紧,“臣赵胜参见丞相大人,皇上。”
夜枭丞阴沉沉地看着赵胜,不语。
赵胜的事夜枭丞跟他说过,所以乐生直接对他说:“赵胜,边疆一事你功利颇高,因此,本相特意许你留守京城,为皇上,为我朝百姓守住京城。你可愿意?”
听着丞相清冷庄严的声音,赵胜严气正性,声如洪钟:“臣遵旨!臣将誓死捍卫京城!”
乐生垂眸,原主的记忆里,赵胜是个用兵天才,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总之,原主对他期望很高。
“赵胜,京城有你,百姓安心,本相与皇帝亦放心。”乐生的这句话太轻,似乎是随着风吹进耳里。
但落在赵胜身上却犹如泰山,“臣定不负众望。”
交代了赵胜,乐生没再想说的,转身坐进了龙撵。
这不用想就知道是夜枭丞的安排,不然他怎么会站在夜枭丞身边?
丞相真是从头到尾一眼都没看过他,夜枭丞冷哼,跟着乐生进了龙撵。
秋风萧瑟,正午时日高普照,时辰到了,禄公公站在龙撵左侧前,高吼:“启……程!”
各色各样的幡旗高举过轿,这股隆重盛大的仪仗终于行驶起来。
绕过人多繁华的城池围墙,列行一日,这浩浩荡荡的仪仗终于踏进了鞑目里大草原。
龙撵内,夜枭丞看着对面坐着的乐生,似自嘲道:“丞相有所不知,当皇帝可真是没自由,一年也就这样出来一次,朕可羡慕丞相大人了。”
乐生半睡半醒,对夜枭丞也不想搭理。
帘子被风吹起,夜枭丞看到了外面远无止境的草原,眼中突然充满向往,“要是能在这呆一辈子可自由多了。”
乐生侧脸看去,秋色凄凉,连带着草原上都是一色的迷茫凄凉。
“皇上难道不觉得这很可怕吗?”
还在触景伤怀的夜枭丞愣怔,看向乐生,不解问道:“丞相为何这么说?”
“看不见终点,找不到起线,孤寂寥寥,不知是成了自由,还是成了井底之蛙?”
夜枭丞细细品味话中的意思,忽然大笑,“丞相啊丞相,到底你还是没见过世面,只知道在京城算计城府,不过朕不怪你。”夜枭丞意味深长地盯着乐生。
乐生毫无波澜,“是臣狭隘之心了。”
夜枭丞突然抬手,“过来。”
乐生听话地坐过去。
夜枭丞抬手将一撮凌乱的发丝理顺,沉声轻语道:“朕好久没与丞相这样和睦相处过了。”
乐生看着夜枭丞的眼睛,任由夜枭丞触碰,但声音依旧冷清淡漠,“若皇上不藏半分野心,臣会一直与皇上和睦相处。”
眼神骤冷,夜枭丞冷笑,“朕藏野心?玉玺与虎符本就是朕的,谈何野心?”
果然,夜枭丞这些天对他温柔以待都是为了虎符。
这狗男人,虚情假意也不知道演得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