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皇上突然跑到我面前……”
宫白木的话在乐生面前还是挺有可信度的。
也难怪他刚刚会那么慌张地跑过来说自己闯祸了。
“没事,说不定皇上并不怪罪。”简单安慰一下,乐生就迈着脚步向御台走去。
面上虽然害怕,但宫白木还是鼓足了勇气,紧紧跟在乐生身后,他想,要是皇帝怪罪下来,让他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好,只要兄长不被牵连。
他怕死,但他更怕从小就疼他的兄长死。
不知不觉中,宫白木的心底愈来愈坚定,他绝不会连累兄长、连累宫家的!
御台,慌乱的人流将这里挤得水泄不通,好在他这张脸管用,一露面,大家都默契地让出了道。
不费吹灰之力,乐生就看见了坐在床榻前的皇帝。
皇帝鬓边发白稍许,满脸愁容不苟言笑,一日之内他经历了太多事,惊愕惶恐、忧愁满面,无论怎样,都使此时的他疲惫不堪。
“臣子宫乐生,参见皇上,圣上疲倦,不如好生歇息?皇后娘娘福泽深厚,断不会有事的。”乐生轻声宽慰。
然而皇上并不动容,甚至那一双爬满血丝的双眼一直盯着床上皇后苍白的面孔,丝毫不曾挪动。
乐生望着皇帝的身影,默了一会,他擅自做主,对屋里忙碌的宫人们说:“皇后受伤需要静养,你们快些去请御医,都出去吧。”
话落,房间里的人都诡异地停下了脚步,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看向床榻。
坐在软榻上的皇帝这时终于有了动静,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都出去吧。”
大家这才听了令,纷纷退出房间。
以为乐生是要跟皇帝说什么悄悄话,宫白木也跟着身后的随从准备退出去,乐生却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等人都走完了,乐生才悠悠地放开了宫白木,随后对皇帝说:“圣上如今是有什么打算吗?”
这一莫名其妙的问话让宫白木眉心一跳,兄长这是在说什么?眼前的可是皇上,皇后娘娘身负重伤,不安慰安慰,怎么还盘问起来了?
宫白木脸上的意外全落在那皇帝眼里,他盯着白木,嘴上却对乐生说:“朕的演技落后了?居然还是瞒不过宫大公子。”
乐生淡淡微笑,“圣上说笑了,原是圣上不愿瞒着臣子罢。”
皇帝听闻,这才将视线放在乐生身上,端正了身子,看着他,“你这小子怎么跟那些老狐狸一样假心假眼?这里没有别人,你知道什么就直说。”
微拘一礼,乐生依旧不冷不淡,“您是圣上,我是臣子,自然须得谨遵礼节,不可阶跃。”
无声无息间,皇帝的眼神微变,并开颜笑道:“对咯,朕是皇帝,你们都是臣子,这是不可阶跃的。”
“这样的道理宫大公子明白,有的人却不明不白。”
乐生就知道,这老皇帝绝不是面上的那么好相处,也多亏了原主经常去宫里与皇帝下棋、谈论古今,不然他还真拿不准皇帝是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