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日的余阳穿过半透明的纱窗洒在屋内的木板地上。阳光下的尘灰轻扬,屋外一阵风吹叶摇,沙沙作响。
“陈妈妈。”
呼唤声未落,房间的木门立即被推开,热烈的阳光争先恐后涌进屋内,一只朴素的灰布鞋紧随其后,只听见一道爽朗的乐呵声争进,“我就知道小爷饿了,及时在外面等着呢。”
说着,陈妈妈满是笑意地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来到乐生面前。
乐生忙收拾着书桌给陈妈妈腾出位置来。
随后快速地瞥了眼今日的饭菜,清淡无色的青菜及一道淡得见不得油光的炒肉,让人一眼看去就没了食欲。
然而陈妈妈还不知,像得了宝似的跟他炫耀,“小爷快尝尝,今儿厨房难得炒一盘肉,听说午间还有鱼吃嘞!”
“也不知今日是什么大日子,他们那帮抠唆嫂的也有心思做这好东西。”
听陈妈妈这么说,乐生也再没心思挑剔了,当即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来尝尝,竟意外的发现味香十足。
“好吃。”乐生诚心地点评,顺道再夹了块肉到自己的碗里。
陈妈妈在一旁看得开心。
不过乐生吃了两口他的心思就不在这上面了,而是心里默念着一二三。因为照原主的记忆来看,女主每次都在他吃饭的时候准时出现。
果不其然,洛玲她娇嗔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好哇凌哥哥,你吃的肉香我在外面的大街上就闻到了,可馋死我了。”
向着声音透过纱窗看去,摇摇叶影间出现了一抹俏皮的鹅黄色,渲染了这冷清寂静的小庭院。
等待人走进,那令人眼前一亮的俏皮伶俐模样的女主竟是不一般的活泼样,不显龄的娃娃脸再配上一双可爱灵动的桃花眼,惹得人心生爱怜;而小巧挺立的鼻翼如画中一笔,完美添之眼下;向来就显气色好的朱唇也是看得人爱。
尤其是今日的鹅黄襦裙,加上淡蓝色的荷花纹上襦,就犹如顽皮活泼的小精灵般可爱。哪怕她不知何时摘下院主人心爱的柳树枝拿在手里把玩,也不会让人狠心责备。
在洛玲走进来的那一刻,乐生就在快速地打量起她,顺便理一理原主对她的想法。
只是看到洛玲手里的柳枝时,乐生不由自主就皱了眉,无奈又生气地教训着她:“洛妹妹,那可是江南的名贵品种,我好不容易给养活的。”满声满语的心疼。
原来凌乐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捣鼓些花花草草,尤其是他这院里的,全是他自己从他处得来悉心照养过来,别人还没得那福气来看一眼呢。
洛玲这女主每次一来不是掐他花,就是摘他树枝。
说了她呢,也是仗着自己喊哥哥的情分上耀武扬威。
只见洛玲听后非但不害羞,反而吐着舌头,调皮说道:“哎呀,哥哥不会介意的。”
说完,她还赶忙着转移话题,越过陈妈妈来到书桌面前,俯身盯着桌面上的肉垂涎三尺,“好香啊!哥哥厨房做的菜是全天下最香的,好哥哥,我可以尝尝吗?”
乐生听闻,垂眸瞟了一眼那盘子菜,对洛玲笑而不语。
在一旁看着两人嬉闹的陈妈妈也是打心眼里高兴,仿佛此刻这两人还真是亲生兄妹一般。
“洛姑娘,咱小爷是生气了。”陈妈妈偷笑着给洛玲解释。
洛玲一听可来了劲,直接蹲在桌子前可怜巴巴地望着乐生,手里还不忘挥舞着柳条,“凌哥哥,你不要生洛玲的气好吗?要气,就气你家院子的花草太吸引人了,总是让我忍不住想摘下来留作纪念。”
听听这流氓的话,乐生给气笑了,“洛玲,你真是跟着云松明学坏了,姑娘家家哪来这么多土匪道理。”
看见乐生笑了,洛玲知道他就不生气了,立马招呼着陈妈妈给添碗筷。
陈妈妈也是习惯了,常给她备着呢。
表面功夫做完,乐生就盯着洛玲在那吃得开心,心里却想着那封关键的信。
他深知剧情后面能发生的那些事,那封表白信是关键,其次是女主的态度。
如果他想走剧情的话,一切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要绕很大弯子,比如说如何瞒过众人把云松明留在自己身边攻略。
他的时间只有一年,所以不可能像剧情那样。
但是……
乐生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主意,但是零零碎碎的,也拼不出个完整想法。
只能走一步计算一步,最起码云松明现在对洛玲的感情还是最开始的青春懵懂。
只要他慢慢引诱,温水煮青蛙。
想着,乐生有了主意就开始行动。
再瞥了眼书桌上躺着的信封,似无意间,乐生问道洛玲。“洛妹妹,如今你也二十了,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心中可有属意的人选?”
洛玲没想到乐生会问这个,她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时,嫩白皮肤瞬间染上女儿家的嫣红,磕磕绊绊道:“凌哥哥怎么突然说这件事嘛!”责怪的语气又似撒娇。
女主这时是心仪他的。乐生盯着她不敢直视的脸,想起之前系统说的这些。
再加上现在她的反应,乐生顿时心里的主意有了开头,接着说:“你是我的妹妹,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自然是要关心关心。”
“其实松明这人本质上还是不错的,你和他也是一同长大的,你最懂他,他也心仪你,你们俩在一起挺合适的。”乐生顺其自然地说着,还将那封信拿了出来,递到洛玲的面前。
洛玲没想到乐生能这么直白,吓得她愣是哭了起来,眼圈一红,委屈巴巴地扭头抹眼泪,问乐生:“凌哥哥,那你呢?你就一点也感受不到?”
乐生先是沉默了一番,随后一声苦笑,道着自己的不幸,“我不一样,云松明前途无量,你跟着我,没几年就要吃苦,何必呢?况且我对你只是弥补了我被至亲抛弃的一点心理安慰罢。”
“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像我这样活不长的人,一生下来就只是等死罢,不值得托付,倒不如云松明,他待你可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