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明百思不得其解,却又被自己的同伴催促着喝酒。
“阿虎,你在想什么?吃酒啊!这次打战胜利,我们好不容易从校尉那求得这次放松的机会,你可别浪费了!”
说罢,这人拿着酒罐就朝云松明左手边上的碗里倒了满满一碗。
云松明连说喝不了这么多,可惜最后也没阻止。
也不是真想制止。云松明看着满满的一碗酒,默了一会,直接干脆地端起碗,如水般灌进喉咙。
火辣的烈酒下肚,没一会,云松明的脸就红的似滴血。
一伙的人哈哈嘲笑云松明的酒量差,但反观他们,也都是脸红得都染上脖子。
一行人喝醉了,面子也变得放开了些。
就连云松明都借着酒劲跟大家说:“我刚刚好像在楼梯那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了。”说得格外认真。
大家听了一愣,随即放声哈哈大笑,那几个粗壮汉的笑声,震得仿佛地面都在颤抖。
云松明见状立即红了脸忘记反驳他们,不对,他本就脸红如血。
只是受不了他们的笑,他端起桌面的酒碗猛地一灌一口酒。
就在他突然被呛到那一刹,一只突兀的手忽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侧眼一瞧,那人说:“咱们阿虎今年年纪也不小了,之前忙于营地和打仗,都没碰过女人吧?”
云松明梗红着脖子不语。
那人嘿嘿一笑,接着对众伙说:“今儿个大家伙不让阿虎留遗憾,哥哥我请客,让你们去逛逛青楼!见见世面!嗝~”
此话一出,其他人纷纷举手叫好。
云松明似羞涩般静默地盯着他们,见大伙起了身,便跟着起身随着众伙一同走出了客栈,向青楼迈去。
……
境外偏地小农院内,葱葱桃树下几团白烟飘燎徘徊其中,两道人声却与落叶商谈甚欢。
落下的影子倒映在石桌上,几道小菜飘乎着若隐若现的青烟,两人对立而坐,手持着小瓷碗品茶道苦。
虚寒几言,青衣罗秀女子皱眉言问,“我早晨起的时候好像看见了松明哥哥,只是五年不见,我不敢相认。”
凌乐生细茶倾听片刻,立下果断,“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看。”
就此,两人一同出门向客栈方向出发。
客栈位于境外的农院要赶上几里路,脚程走得花上半刻钟,于是二人进了境就叫了个快程的马车。
可不巧,还没到客栈时,洛玲突然大喊马车停下,她转头对身旁的凌乐生说;“我看到他了!”
凌乐生赶忙叫停,只是待下车一看,他愣了神。
瞧着洛玲要急着性子闯进去,他连忙扯住她的衣袖,忙说:“洛玲!回来。”
洛玲不明所以,回头不解地望着他。
凌乐生不言,抬手只给她指了指楼上二楼的景象:几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坦露着香肩,向来行的旅客挥舞着手中轻透而又丝滑的手绢,眉眼传情相丝,朱唇一张一合的喊着:“客官可进来瞧瞧?”
洛玲瞪眼一看,惊了她半魂,急忙抬着袖子遮住自己的脸,秀容红粉交加,嗔怒道:“松明哥哥怎么来这种地方?白瞎了一个清白人家。”
一旁的凌乐生沉默不语。
恼怒之下,洛玲作势要拉着凌乐生离开,然而此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刚迈的脚。
“姑娘!”
本打算不理的,可洛玲拉着的衣袖一紧,偏头看去,这凌乐生先一步惊愕呼出:“云松明!?”
跑出来的云松明听到凌乐生的称呼疑惑不已,逐步的放慢脚步停在他们面前,愣问道:“什么?你是在叫我吗?”
紧接着,云松明没等凌乐生回答,他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出来,递到洛玲的面前,“姑娘,你今早跑得急,在我这丢了东西,你看看是这个吗?”
洛玲低头瞧了瞧,发现竟是自己头上的小饰物,可掉没掉竟她没察觉,忙接过手道谢:“谢谢,这正是我的。”
素来厉峻的脸上这时浮现出憨厚的模样,云松明羞涩地挪开了眼,却瞥到与洛玲同行的凌乐生,便想起刚才的事,说道:“这位兄台,刚刚你是在说我吗?可我不叫那个名字,我叫阿虎。”
凌乐生错愕的脸上闪过不信,连忙追问:“那你从何处来?可记得家里有几人?”
“兄台,你跟我们失散五年的朋友长得很像,失散时,他已不再变样,刚才相见,只是觉得你太像他了。”或许是知道自己刚刚失礼了,凌乐生拱手微微拂了身子,解释说。
洛玲也连忙点头。
云松明仔细打量着这两人,心底分析着他们所说的真伪,片刻后,心里才有了定数,于是缓缓开口:“我不记得了,只知道睁眼醒来就是在兵营里,我记不得什么,连名字阿虎都是当时的副尉给的。”
洛玲与凌乐生一听心下立马有了主意,而凌乐生沉着气接着问:“在什么地方的兵营?”
云松明却沉默了,深皱着眉左右苦想也记不起。
就在这时,另一道粗狂的声音在云松明的身后响起,“洛阳的汶清洲。”
话音未落,洛玲终于忍不住激动,热泪盈眶,一步上前拉住云松明的手,颤抖着声音说:“这天底下哪有长得十分像的两个人?松明,你就是松明啊!”
“你丢了记忆,我们可是一同长大,一同下池子摸鱼、爬树的朋友啊!你的娘亲为寻你,哭瞎了眼睛,喊哑了声音,整日以泪洗面。”
眼中打转的眼泪也终于划下脸庞,洛玲向身后指着,继续说:“他是凌乐生,你俩总形影不离,你知他从小体弱,还总是嘱咐我不要欺负他。”
凌乐生默默地注视着他,眼底却酝酿着莫大的期待。
可云松明摇摇头,说:“不记得。”冷漠又决绝。
凌乐生暗暗地失了神。
“那你还记得,你走丢那日,是去向她提亲的?”凌乐生问他。
云松明惊讶地看向洛玲,很快他又淡定下来,“也不记得了。”
但他身后的人却回忆起说:“难怪那日他的身上有份喜字。”
云松明猛地回头盯着他,微醺的酒意更是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