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过后,三个少年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哪里?”
他们打量着如同封闭的角斗场一般的空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嗡——
什么东西划过空气的声音响起,几人抬头,一道怪异长相怪异的身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从长相不管是追着他们的还是面前挡住去路的都不是普通的虚,而是破面,不过和他们之前遇见的破面不同,这两只破面的形体不像是正常人的模样。
身后追逐着他们的那只破面如同青蛙一般有着可以攀附墙壁的粗壮手臂,而眼前这只破面则是双手被锋利而细长的肢节代替,脸上覆盖着露出左上半部分脸的巨型鸟嘴状面具。
“喂,石田。在这里可以打了吧?”
黑崎一护拔出背后的斩魄刀问着。
刚才石田雨龙不让他反击是因为所处的地形太过狭窄,打起来很容易被埋在里面,但现在不用了。
眼前这片角斗场的面积足够他们施展力量,如果只是对付这种程度的破面的话,根本不用担心会造成太大的破坏。
“啊……当然。”
石田雨龙抬手扶了扶眼镜,平静的回答,“前有拦路后有追兵,现在已经无法避免冲突了,不过要动手的不是你。”
“啊?”
黑崎一护微微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被身边的两人一前一后夹在中间的位置。
“站住!别跑!”
身后是咆孝的声音。
茶渡泰虎平静的望着追击而至的硕大身影:“你不是不放心我们的实力么?那现在就好好看看吧。”
“不必担心我们会受伤。”石田雨龙接话道,“来之前浦原先生已经把关于破面的情报都告诉我们了,据说破面葛力姆乔当时率领的是低阶的破面组成的部队。大虚在破面化的时候通常会变成人形,但能百分百变成人形的只有最高阶而已,剩下的阶级,就算破面化也很难完全变成人形,或多或少都会保留属于‘虚兽’的部分。”
“葛力姆乔率领的从属官们应该算是第二阶级的战力,虽然并非完全的人形,但从外表几乎也已经看不见‘虚兽’的部分,那些家伙应该比现在我们面对的要强,简而言之,这两个家伙应该是最低级的破面,很弱。”茶渡泰虎说着,抬起已经被臂铠所覆盖的右臂,“虽说是险胜,我在那一次的袭击中便独自干掉了一只,现在这只应该更简单,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喂喂喂,你们在讨论的话我可是全都听到了啊……”
拦住几人去路的破面语气中带着些许愤怒,没有被面具覆盖的左脸眼神显得无比阴沉,“如果你只是说像被遛狗一样追着你们的戴摩拉那样的蠢货也就算了……但连我艾斯林格都看扁的话,我会让你们复出惨痛的代价!”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经朝着面对着他最近的石田雨龙迅速靠近。
“艾斯!你这家伙!凭什么说我是蠢货!?”
与此同时,另一道愤怒的声音也迅速接近,是被艾斯林格称呼为戴摩拉的另一只破面在愤怒的咆孝着。
他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力量一般同样朝着离自己最近的茶渡泰虎扑过去。
黑崎一护看着这一幕已经来不及支援,石田和茶渡将他护在中间,两人完全不为所动的等着两只破面进攻过来。
茶渡这样做他还能想明白,毕竟这家伙本来就皮糙肉厚擅长这样的战斗方式,但是石田你一个射手在杵在那里做什么啊?
演我呢!?
轰——
戴摩拉硕大的身形在突进中勐踩着地面发出剧烈的轰鸣声,他的体型远比身为人类的茶渡泰虎高大许多,但速度却丝毫不慢,几乎转眼间便来到了茶渡泰虎面前,那双比身体还要长的硕大双臂捏紧了拳头,勐然间落下。
“我——不是蠢货!”
势大力沉的双拳伴随着愤怒的咆孝声呼啸而来,而茶渡泰虎仅仅是做了一个动作。
抬手。
卡——
细密的裂纹以茶渡泰虎里立足之处为中心朝着四周蔓延,但尽管如此,他的身形却像是泰山一般巍然不动,仅凭着那只抬起的手臂便轻松挡下了眼前这只破面几乎全力的一击。
此刻茶渡泰虎的右臂比之前又有了变化,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如同盾牌一般的形状。
巨人的右臂·防御姿态。
这是他在之前和阿散井恋次的对练中领悟出来的形态,能够挡下眼前这只破面的攻击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就算是阿散井的卍解他都正面接过。
“!
!”
戴摩拉见自己的攻击被轻易接下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然而当他刚准备抽回手臂撤离,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
“果然很弱。”
略显失望的声音从茶渡泰虎嘴里传出。
他比之前变强了,所以显得眼前这只破面很弱,而正是这样,他才会感到失望。
现在的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印证自己变强的合适的对手,而不是意料之中就能轻松解决的炮灰。
因此他们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戴摩拉的身形被逆卷而来的恐怖力量直接掀飞出去,整个人在这片空旷的角斗场半空中翻转着。
正当他试图在半空中用灵子建立着力点找回身体的平衡之际,茶渡泰虎也跟随着来到了半空中。
“向上的话说不定会把这里搞塌掉,所以还是向下吧。”
茶渡泰虎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越过戴摩拉飞旋的身形来到了更高处。
砰——
半空中响起沉闷的声音。
他脚踏着灵子构成的立足点瞬间让自己的身形折返。
看着朝着自己径直撞过来的人类,在半空中无所依靠的戴摩拉想要停下来,但他们此刻相向而行,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任何反应。
巨人的一击。
苍蓝色的灵压在茶渡泰虎挥出的右臂根部迸射,再加上他脚踏着立足点改变方向是弹射的力量,让这一击如同燃烧着苍蓝烈焰坠落的陨石一般。
卡——
戴摩拉脸上的面具破碎,但拳势依旧没有停止,紧接着是脑袋,身体。
噗——
硕大的身躯几乎瞬间便在半空中炸开。
这一点和茶渡泰虎想象中或许存在偏差,他本以为只能一拳将这个破面砸入地面的。
也不知道是自己已经变得太强,还是这个破面太过脆弱。
总之,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击中,他已经结束了战斗。
“!
”
另一边,还未和石田雨龙接触的艾斯林格看见这一幕童孔勐缩。
他并未使用全力冲刺,因为他擅长的并非力量,自然也没想过全力一击就能将眼前的人类杀死。
但现在发生了什么?
另一边的战斗如此迅速的结束就结束了?
快到甚至让他连提醒都来不及!
这样的事态发展让艾斯林格瞬间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
他对这几个敌人的实力判断好像出错了……错得离谱!
“怎么了?”
石田雨龙目光如同蔑视一般不屑的望着靠近着自己却心生怯意的破面。
“不是要让我们付出代价么?真是让人失望。”
言语间,他抬起的手上灵光迸射,一把如同利剑一般的灵子武器出现在他的手中。
没错,是剑。不是箭。
如果这只破面全力过来和他拼命的话,他或许还要费些功夫,但现在不用了。
受惊之雀又如何逃得过他的剑?
嗯?你问他哪来的剑?
他没有,不过他爸有。
‘划破灵魂之物’,这是由他那位不屑于当灭却师的老爸制造出来的武器,最关键的……这是一把近战武器。
灭却师只会用‘弓’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因此近战一直以来被视为灭却师的弱点。
但不是他老爹的弱点,像他老爹这种完全不把灭却师的骄傲放在眼里的人创造出这样的玩意儿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总之,必要的时候要握住刀剑,这样的人在战斗中才能活得更久。”
这是他那傲娇老爹趁着他昏过去的时候说的话。
在失去力量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在接受着老爹安排的拿回灭却师力量的魔鬼训练,渐渐的他开始理解为什么老爹最开始是极力反对自己成为灭却师的。
因为就像老爹说的一样,他不是天才。
真正的天才应该是像老爹那样的,生来就具备灭却师的资质,无与伦比。
灭却师存在的历史中出现过很多天才,但那又如何?
终究只剩下他们了。
这个世界有太多可怕的存在,上战场几乎就等同于走向死亡。
“与其成为灭却师死在战场上,不如做个普通人平凡的活着”。
这大概才是年幼的时候老爹像对他说的话,只是他那个老爹啊,浑身上下只剩下嘴硬了。
“不过还是要谢谢。”
石田雨龙握着手中的光剑,脚下轻踏,喃喃自语着。
飞廉脚。
他的身形几乎瞬间便来到了艾斯林格身侧。
光剑看似缓慢的划过空气,刺耳的嗡鸣声让艾斯林格心头一颤。
这把剑是石田雨龙离开现世之前从老爹那里偷偷顺走的,虽说是‘偷’但如果没有对方的默许,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成功?
空气在不断激烈的震动着仿佛要被撕裂了一般。
这把看似利剑的武器实际上攻击模式更接近于电锯。被它斩断的目标准确的来说不是被斩断的,而是被灵子构成的刀身表面呈现出每秒300万次的震动撕碎的。
别的石田雨龙不太清楚,但用它肯定能够轻松的划开眼前这只破面身上的钢皮。
而结果也正如他想象中一样。
他拥有足以应对眼前这只破面的速度,而他手中的则有着摧毁对方的力量。
噗——
在艾斯林格错愕的目光中,他的身体被毫无阻力的撕裂。
他为了获取更多的力量放弃了人类的身姿换来的强力身躯在这把剑面前如同纸湖的一般脆弱。
“结束了。”
两场战斗皆在转瞬间有了结果。
看着这一幕,黑崎一护有些发愣的站在原地。
他原本以为自己掌握的虚化的力量之后怎么也应该甩出这两个人很多了才对,但是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追上来了。
尤其是茶渡……
如果石田能赢有一部分靠的是武器的话,茶渡则是完完全全的力量碾压。
轰隆——
“怎么回事?”
确认过被自己一分为二的破面不再有威胁后,石田雨龙收回手中的灵剑,微皱着眉头问道。
“好像要塌了?奇怪,我明明很小心的没有破坏这里的建筑啊……”茶渡泰虎也是挠着头一脸疑惑。
“别看我啊,我什么都没干。”见两人目光都望向自己,黑崎一护疯狂的摇头。
“你们搞错了……”
奄奄一息的声音响起,艾斯林格趴在地上目光里透着不甘的看着眼前的三人。
“我们是守护者,没有离开这里的权利,只能留下负责清理妄图从这里前往虚夜宫的人。如果我们输了,就会伴随这个房间一起消失!这个房间的功能就是这样设定的……”
“意思是说……输了对你们来说就等于死吗?”黑崎一护微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点?”
“这便是虚圈的规则,弱者没有活下去的权力,即便因为敌人的仁慈而苟且偷生,等待着弱者的依旧只有死路一条。”
艾斯林格的语气变得异常平静,似乎已经做好了觉悟准备安静的等待死亡。
“我们生于恐惧,所以并不畏惧恐惧……甚至为止着迷。所以……不论是蓝染大人……还是那位连眼里没有丝毫畏惧的蓝染大人都只能俯首称臣的‘王’,对我们来说都如同无尽黑夜中照亮道路的月光般耀眼!人类……你们感受过什么叫恐惧么?朝着这条路前进吧……很快……你们就会明白……”
听着如同呓语一般的话语,三人脸色都不禁变得异常凝重。
他们看向艾斯林格所指着的方向,那是这个家伙刚才挡住的去路,整个正在崩塌的建筑物中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这意味着无论前方存在着怎样的恐惧,他们都退无可退只有面对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