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跟贺长风听到这个声音, 俩人对视了一眼道:“走,过去看看。”
贺长风拉着白秋快速的在林子中穿梭,山上有很多枝杈, 白秋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划成细小的口子,风一吹过沙沙的疼。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 就听见叫喊声越来越清晰。
“你走开, 你这是耍流氓。”女的声音都在发抖。
随后又听见个恶心的男人声:“谁叫你天天那么骚,一看就不是啥正经人,你也别喊。老子肯定让你舒坦。要是把人喊来我倒是不怕,你可怎么做人呐?”
他们远远的已经瞅着一男一女, 但走过去至少还要十分钟。
也不是是这贱男威胁的奏了效还是什么, 那女的竟也不喊了,瞧着那男人逐渐的走进。
白秋心里着急,还没等他跑到就听见那边贱男传来了一声惨叫, 原来这女的有是个烈性子竟趁其不备, 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胳膊。
此举却成功的激怒了那个男人, 见他怒喝一声,随后重重的扇了那个女人一巴掌。发出的声响, 连他们听了都牙酸。
贺长风速度更快一些,他妈从小就告诫他, 不允许欺负女性,怒道:“干什么 ,耍流氓啊?”
他这一声呵斥,让那一男一女都吓了一跳, 随后看过来,白秋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这贱男长得就是一副獐头鼠目的,女孩子刚才纠缠间发绳掉了, 披肩的头发散了下来,半边脸高高的肿了起来,脸上还有血迹,她刚刚都绝望了,但是没想到竟有人从这边路过。此刻脸上一喜道:“同志,他是个流氓。”
贱男瞧着他俩眼生,此刻怪笑了一声,歪着脑袋衣服扣子上下都扣错,浑身散发着流里流气的气质:“你们谁啊,我跟我对象在这玩玩,你们是干什么的。”
女的听他这么说,气的浑身都在颤抖:“我不是他对象,你们别信。”
贱男恶狠狠的对女的道:“呸,臭三八,等会儿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随后贱男又对贺长风道:“管你什么事儿,老子要干女人又不是干你妈,你那么激动干啥。”
一句话刚落,碗口大的拳头像疾风闪过一般,砸在了他的身上。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白秋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响动。
随后贺长风狠狠的收拾了他一顿,刚在林子里积攒的躁动发泄不出去,这贱男还敢挑衅,这下没收着,胸腔里那一股火全都用在他身上了。
贺长风打人的技巧可是从小就练出来的,专门往他疼的地方招呼,这贱男之前被打就没好声的叫唤,被殴打几声之后叫的简直就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音。
周围落在树枝上的鸟儿都被惊的飞走了。
白秋把身上的外套解开给这姑娘披上,道:“咋回事儿?”完全无视贱男的惨叫,这样的人渣打死了都不亏。
姑娘浑身都在颤抖,白秋帮着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她现在后怕了,知道白秋跟贺长风是来帮她的,可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有人能拦得住愤怒的贺长风,没一会儿这贱男就已经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儿少了。
白秋道:“别真给打死了。”打死一个王八蛋是小,但要把贺长风搭上犯不上。
贺长风听到自家小知青还担心他,此刻什么火气都没有了,用脚踢了这家伙一下,像是在踢烂泥似得:“再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试试?”他眼神中的凶狠可不是跟人开玩笑的。
贱男从小到大没有被人打这么惨过,现在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敢怒不敢言,刚才要不是那个人开口,他都怕贺长风会打死他。
贱男最是欺软怕硬。瞧着贺长风是个茬子,刚才扫了他一眼他都浑身直哆嗦。
这姑娘刚一直哭恨恨道:“他是我们一个村的。总来纠缠我。这次更是叫人把我骗到这里……”
这姑娘虽没细说,但白秋跟贺长风都听明白了。
贺长风更是重重的提了贱男一脚,怒斥了一声人渣。
村里女孩子的名声最重要。他一个混不吝的流氓根本不在乎,想着先把这姑娘睡了,到时候只能捏着鼻子嫁给他了,这招不可谓不毒辣。
这林子又大又深,今儿要不是他俩意外的来到这。真的让他得手了,就以这姑娘性子烈的程度,被这种人渣糟蹋成为亲戚们眼中的笑柄,多半也活不下去了。
正在这个时候,外头有人上了林子:“哎,都干啥呢?”说话的竟有七个人,不怀好意还吹口哨。
刚才那姑娘眼神里满是惊恐之色。
白秋看着地上那个烂泥似得人渣道:“这也是你安排的?”
这贱男见识过贺长风的手段,这会儿怕的要死也不敢说话。
贺长风道:“脑筋都用在这上面了!”
就听林子那边传来一声呵斥道:“谁在那边。”说话间那边的男人就到了,一看见躺在地上被打的动弹不得的贱男,来人全都大惊失色,道:“刘哥,你咋整的?”
随后又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个人。道:“谁打的,警告你们,你们摊上事儿了。你们知道他是谁,他是我们村长的外甥。”
白秋跟贺长风预料的没错,这几个人就是贱男的跟班。掐算着时间呢,就等着他把村花给辣手摧了,他们立刻就冲上来到时候她不认也得认了。可谁想到他们是冲上来了。但是自家的头儿被打成这样,又瞅着村花身上披着别的男人的衣裳,顿时嘴里脏的臭的全都往外喷。
其他的跟班七手八脚的要把这人抬到村里。
结果贺长风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头照着他们的上啪啪啪的一打,刚还抬着贱男的手瞬间松开了,一个个疼的龇牙咧嘴的。
“哎呦,你他妈的玩阴的。”
“好疼啊,半拉身子都麻了。”
贺长风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他用石子打水上漂能打出十几米。这些狗杂种当着他的面也敢吆五喝六,在他面前这么勇的人不多。
贺长风道:“谁让你们走的。”他最恨的就是这些人狗仗人势。今儿救下这个姑娘只是暂时的。他们转头一走,不定变成啥样呢?
其中一个满脸痘印的小跟班气的破口大骂:“老子爱去哪儿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儿。”
贺长风手里拿着一个石头,过去对着他嘴就是一下。就听他一声惨叫,随后从嘴里吐出一颗带血的门牙来。
贺长风还神色淡定道:“你爸爸没教过你要懂礼貌么?”
这群流氓听到他这话气的不行,却敢怒不敢言的。
白秋在旁边瞧见了,一时没忍住,竟噗嗤笑出了声……
贺长风看了白秋一眼,随后继续把目光放在这群地痞流氓的身上。
没一会儿就听到有山下的人脚步很整齐的往山上赶。最先到的是个小管事的,瞧着自家村里的小流氓都被收拾成这样,又多了两个不速之客,怒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我们这里撒野。”
刚才那个被称作刘哥的贱男,被贺长风打的最惨,看见来人可算是找到主心骨了,顿时哭道:“他们欺人太甚,居然跟咱们村的女人勾勾搭搭的,还把我打了一顿。哎呦,我回去一定要告诉我舅舅,好端端的在村里都能被人欺负。”
他越说,这个小管事的脸颊就越黑,随后就要叫别人抓贺长风和白秋。
村花回过神来,道:“刚才要不是他们,我早就被姓刘的这个畜生给糟践了。是他们出现帮了我。”
这事儿闹的这么大,这么多人瞧见了,她也无法置身事外。
那刘哥还没开口,他的跟班一个个叫嚣了起来,刚才被这一顿好打心里可还记着呢:“别信他,他就是奸夫。”
“放屁。”贺长风也气坏了,这人满嘴喷粪,刚才就应该狠狠的收拾他一顿,打的太轻了。
贺长风一个眼神杀过去,那些人顿时都不敢说话了。一个个看着贺长风心怀恐惧。刚才他给大伙儿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一时半会儿都泯灭不了。
白秋道:“你们不能抓我们,我们是好人。”
过来的管事儿的最是护短,别看他们平日看不上村里这几个游手好闲的人,但要说被外人欺负了,他第一个不饶。听到白秋说这话,道:“你怎么证明自己是好人。把人打成这个样子,上嘴皮搭下嘴皮就行了?”
贺长风半眯起眼睛,嘴角带着一个让人不敢直视的微笑,道:“那你想怎么样?”
贺长风要是这个样子就只能证明一件事情他生气了。
这小管事儿的大概也察觉到贺长风不是啥好惹的人,道:“这事儿我说的不算,反正是你打了我们的人,你必须跟我们回村,是非曲直跟大伙儿说个明白。”
贺长风道:“那走吧,我好久没看见贾叔了。”
小管事的眼皮重重一跳。他说的贾叔不是村长,但在村里的地位可一点不必村长低,他这些年不出来管事儿,但他可是打过仗的老兵,现在身体里还留着两颗取不出来的子弹头呢。他的子女都是城里的干部,要不是他念着柳叶归根,也不会回到这么穷的村里来。
贾叔这些年岁数大了,深入简出的也没听说他有和么个仪表堂堂的亲戚啊?偷偷看了贺长风一眼,还是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心里不像刚才那么愤怒了,反倒是有几分淡淡的不安,就好像他闯祸了似得。
白秋跟贺长风走后面。
贺长风别看对那群地痞流氓那么凶,瞧着白秋道:“别害怕,带会儿带你打流氓。”
“不打,脏……”白秋很嫌弃。
贺长风道:“那我也不打。”
“嗯。”
小管事的在前走,没想到白秋跟贺长风目中无人,竟还在一边悄悄的说着小话,根本没给他放在眼里,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很快去了他们村里,估计是提前有人报信,他们还没进村呢就有人在村口那边等着他了。前面站着二十多个虎视眈眈的庄稼汉,那阵势还挺吓人的。贺长风直接站在白秋的面前,对这种大场合一点都不怵。
白秋先声夺人,道:“你们村里的人耍流氓还有理了?怎么,今儿是想打群架。”
贺长风没想到他家小知青也不怕。
“耍流氓我没看见,但你们打人的事儿可是有不少人看见。”对方说着。
白秋道:“那就报警吧,让警察来判断。看看你们村包庇流氓,欺负受害者和正义人士。让警察看看怎么说。”
对方的脸色不太好,村里的人都很害怕警察,没想到他恨不得事情闹的更大。
“哎。到底怎么回事儿?”对方听见白秋这么理直气壮的。他们心里也开始犯嘀咕,毕竟他们村里这几个人什么品性都新明镜似得。
村花直接上前说道:“刘哥把我骗到林子里,还想施暴,幸亏这两个好心人路过,把我救下来,要不我也不活了。”她已经比一般女孩子勇敢,能把这种事情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出来。可是再勇敢也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说着说着就哭了。
她这一哭,大伙儿也信了七八成。贱男刘哥瞅着这个情况心里不大痛快,本来他是想把村花骗进去做点啥,但他还没得手呢还挨了这一顿好打。刚才都不敢喘气,骨头好像是折了。道:“别听她的,是她勾引我的……然后又让野男人来打我,这叫啥,仙人跳。对对……”
贺长风道:“我怎么叫打你呢,我那是教育你。”
白秋道:“没错。”
六哥和一干小弟对他们这个反应,气的心肝都有些疼,道:“你们……”
白秋道:“我有县里发的见义勇为的锦旗,你们连学雷锋的好同志都要抓起来污蔑,对得起社会和人民吗?”
贺长风眯起眼睛看着他们:“对得起吗?”
对方的村长,是流氓的舅舅,看着自家外甥被人打成那样,就想这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可没想到这俩年轻人大有来头,县里发见义勇为的锦旗可是不多。这样的人去哪儿办事儿都被高看一眼,要是他们把人给扣了,回头叫人举报他这个村长也当到头了。
随后缓和了一下:“别生气,我们就是按规矩问一问,也许这里头有误会呢。”随后怒喝自家外甥道:“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贱男刘哥真是不甘心,脸颊都有些发热了。当着这么多小跟班还有父老乡亲的面,他是傻了才会承认这件事儿。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说。
白秋道:“报警吧,我记得现在流氓罪是死刑吧。”
贺长风道:“嗯。”
刘哥一听,立刻道:“别报警,我又没怎么样她。这一切都是误会。”
这么点乱事儿这么多人都知道,村花道:“我有证据。”
哗一声,全场都有些哗然了。
贱男刘哥的脸色也变了:“你别胡说啊……”眼神不住的闪烁,饶是没在场的人,光看他这副样子也知道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村花道:“我脸上这巴掌就是他打的,就因为我不答应……他手上有个牙印是我咬的。见了血。”
大伙儿顺着一看可不咋地,要不是他想轻薄人家,人家能咬他?看着那么深的牙印在场的人都有些发寒,这得使多大的劲儿啊!
这么铁的证据,再加上白秋跟贺长风俩人证,这事态太清晰了。
村长过去给了他外甥一个嘴巴:“叫你平日里好好的,一天就知道给我惹事。还敢轻薄女同志。今儿看我不打死你。”村长狠狠的打了几下,贱男就哭爹喊娘的了。
白秋跟贺长风冷眼瞧着,一点给他说请的意思都没有。
村长这苦肉计没有施展成功,只好狠了狠心又打了他几下。随后对白秋跟贺长风道:“多谢你们帮我们村子里找出这些害群之马,气死我了。”他的胸脯上下起伏,脸色白的厉害。
周围的人道:“村长,他已经被打成这样,估计十天半个月也起不来床了。要不就算了。”
“算了?”白秋说着:“你们这是包庇罪。”
村长没想到白秋看着温温柔柔的,说话却这么狠。看这样子是非要给他弄到警局里去了。村长是他舅舅。虽然恨他胆大包天,但是他是家里的独苗。这要是去了的话可怎么好。
看那把人带回来的小头目,都带着埋怨,好端端的带了这么难搞的人。
就在大家在村口僵持的时候,就听见一个老头的声音传来:“长风?”
贺长风抬起头道:“贾叔。”
在场的无论是村长还是刚刚的那个小头目看见他的时候都惊呆了,没想到这年轻人还认识他。贾叔可是最刚正不阿的人,要是他不作为,第一个跳出来举报的人就是他。
贾叔看了一眼,询问了一下怎么回事儿,道:“一个大男人只会欺负女同志,今天被长风他们赶上了。要是没赶上会发生什么事儿。”看了一眼村长:“糊涂啊。他是你外甥更应该避嫌才是。不然还想咋地。国家就是从一个个村,一个个县组成的。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却包庇你外甥,咋地,你是土皇帝啊?”
这话可太重了,村长也接受不了,刚还想了无数种如何给他们承诺,赔偿给村花一些钱当做封口费。但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贾叔直接给弄懵了,眼下只能把他送到派出所了!
虽然不忍,但是他做的实在是证据太足了,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有心要说情都说不了。
闭上眼睛半晌道:“我不管了……”
这话一落,贱男懵了,这是要放弃她,让他去吃枪子?这下膝盖彻底软了:“我错了。我不要进监狱。求求你们我赔钱,以后肯定能该好,我对天发誓。”
贺长风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村长不情愿也只能大义灭亲,叫人把他们几个小畜生都给绑上,送到县里的派出所……
这下不光是贱男哭了,连他那几个这小跟班也都吓的屁滚尿流,道:“我举报。都是他的主意,可跟我们不相干啊……是他想跟村花搞破鞋,我们冤枉啊,就是在旁边卖呆的。”
狗咬狗,越说越不像样了。
贾叔过来跟贺长风道:“你爸咋样,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也不说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我爸还是那样,他过年会来,平日里我们村也忙。秋收刚结束,正在搞思想教育和扫盲呢。”贺长风说着,随后还给贾叔介绍道:“这是我家的知青——白秋。”
“哦,你好。”贾叔一看见白秋就是那种听话的年轻人,就很喜欢他。还从兜里摸出来一块大虾酥糖给他道:“喏。”
“谢谢贾叔。”白秋乖巧的说着。
贾叔道:“好啊,有学问的人好,无论什么时候别放弃。扎根农村放眼国内。农村也是一番大有作为的!”
“嗯。”白秋说着:“其实在这边很好,早出晚归,只要把种子种在地里就会有收获,过去都没有体验过,要是没遇到今天这个事儿之前,我一直都觉得村里人都很淳朴呢。”
贺长风在旁边补充道:“把我家小知青都给吓着了。”
贾叔的脸色发黑:“不像话,真是不像话,你放心,这事儿有我盯着。他们要是敢弄什么幺蛾子,我不饶他们!”随后又温和的对白秋道:“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好的。”
“嗯。”白秋点了点头。
又闲话了几句,贾叔让贺长风给他爸带好,随后让他们早些回去了。
这事儿闹的这么大证据确凿,除非村长不想干了,否则肯定会处理好的。
村花把白秋的衣裳换给了她,还认真的道了谢。
白秋道:“不用谢。”贺长风瞧着自家小知青对那个女村花这么好,有点不是味儿了。
回去的路上,贺长风道:“刚才怕不怕?”
“有你在他们不敢!”白秋聪明着呢,所以才狐假虎威把村长怼的没话说,白秋这话让贺长风听的满足极了。
白秋把大虾酥掰开,其中一半递给贺长风。
等到白秋的嘴里虽然只有一半,但嚼起来还是挺香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