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知道身后是一堵石墙,但是我受撞击的力道实在太大了,只能无奈的撞了上去。
就在我以为自己将在墙上撞个头破血流之时,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后背刚一撞到墙上,那堵石墙就如同水墙一般,我竟毫无阻碍的撞进了墙面之中!
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更不知道自己被虎子撞进墙面之中会发生什么,只是觉得墙面的背后,并非我想象的另有空间,仿佛像是一个深渊,我的身子立刻就急速的向下坠去!
我的四周只有黑暗,只有一片无垠的虚无。坠落的过程中,我惊叫着抬头向上看去,那间石室的石壁此时成了透明的玻璃,我可以从下方清晰的看到里面的一切。
女鬼和小鬼站在我撞进来的那堵石壁前面,依旧极度的低垂着脑袋,似乎它们也看得到,在默默欣赏着我坠入深渊的姿势。
也就在这一瞬,我借着从小向上看去的角度,终于大概看清了两人的部分面容。
女鬼的头发散乱得遮住了它大半的面庞,看不出来模样是否和我先见所见时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我却能看到,它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那诡异的微笑,似笑非笑,和我那天在它们尸体的照片中,无意看到的笑容一模一样,都是那样的阴冷、都是那样的恐怖!
渐渐的,那间石室在我眼里浓缩成了一个豆大的光点,而我依然在以极快的速度坠落着,甚至速度还在不停的加快。
这死寂的虚无中,我的耳朵里只有一阵阵急促的风声呼啸而过。
这个深渊,似乎是直接连通着地狱,又好像是个无底的黑洞,让我再无重见天日之时……
我的脑袋被加速下落时的劲风吹得生疼,就连意识也开始被渐渐吹散,归于空白……
也不知道在深渊中坠落了多长时间,忽然我觉得脖子一紧,继而便听到虚无之中,似乎有人在一声声的轻轻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可映入眼睑的却不再是那阵让人绝望的黑暗,而是九斤、倩雯、巴兴德等三人熟悉的面孔。
三人在见到睁开眼后,原本有些焦急的面容,顿时现出一丝喜色,冲着身后喊道:“巫大哥,他醒了!四悔醒了!”
“我……我没死?”不知为何,我的身子此时极度疲乏,连说话都要十分艰难的用力才行。同时我尝试着想坐起来,可却如同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比赛一样,全身的骨头都噼啪乱响,酸痛难忍。我哎哟一声便瘫到了沙发上。
九斤见状,忙过来帮忙把我扶坐起来,而倩雯则忙端了一杯温水递到我的嘴边。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伸手去接,却怎么也抬不起胳膊。
倩雯懂事的把杯子在我嘴唇上碰了碰,我更加尴尬的笑了一声,便弯着脑袋像个植物人一样喝起水。
我足足喝了三四杯的水,又休息了将近七八分钟,才算是缓过了一口气,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得湿透了,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又冰又紧。
不过眼下也顾不得考虑这些了,我看了一眼众人,只见柳未明还是面色苍白的坐在沙发的另一个角落里,但是看状态似乎比我好多了,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
而巫江鹤则气喘吁吁的坐在我们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正在闭目运气,头发像水洗过一样,仍往下滴着汗珠子,但面色依旧红润,估计是刚才那场法事太过耗费他的元气了。
“四悔,柳总的噩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九斤看我没事了,赶紧好奇的向我问道。
我苦笑一声,在他梦里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令人难忘,当即一五一十的把那间石室、相遇母子、两人被害及被鬼追杀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
柳未明在一旁一直认真听着,直到我讲完后,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反而一脸忧虑的在想着事情。
“柳总,我现在还无法断定我刚才遇到的事,是不是女鬼的惑心之术,但是从目前来看,不妨先当它是真的,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话?”我见他沉默不语的样子,猜测他一定是想起了什么心事,干脆直接挑明了说。
柳未明苦笑道:“我能有什么话说?陈大师你今天虽然是在我的梦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可是实不相瞒,我做梦之时,却一直被困在那间石室里,从来不知道石室外面的情况。这点柳某可以向你起誓,如若有半句假话,定教柳某不得好死!”
我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可是看他信誓旦旦、一脸真诚的样子,却也不好意思再提出质疑,只好根据梦中之事,再次问道:“柳总,我有句不该说的话,看那对母子的遭遇,似乎是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后,被人抛弃在深山里,独自带着孩子长大,一直在等孩子的父亲出现。你不妨再仔细回忆一下,你有没有可能做过类似……”
我之所以说这番话,是因为我从那女人的装束和穿着上判断,她和虎子被害的时间应该是在几十年前,绝非是近年才发生的。柳未明的年龄倒也颇为符合。何况自古有钱人家的孩子,都爱好风流,说不定是他年轻时一时冲动,贪恋那女子的美貌,从而有了骨肉。但碍于某种原因,最后没能回来接走这对母子。
“绝不可能!”柳未明打断了我的话,肯定道,“柳某不是贪色之人,何况自小我家里家教门规甚严,我自懂事以来,我父亲就一直教导我,男子汉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切勿因个人感情而影响自己的心智。所以柳某向来对男女之间的感情看得很淡,更不会主动去寻花问柳。再者,我若是一时冲动,与哪位女子有了骨肉,我也不是丧尽天良之辈,定然会将她们留在身旁,我父亲也不会允许我做出抛妻弃子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