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的态度并没有那么强硬,赵俊才颇为肯定的冲我点了点头,提出告辞。
“好了,你可以去找九斤了,我说的这个任务过些天就会发过来,我今天来就是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自从地府成立送往符的快递公司后,像这次这样大的单子,还是头一次,如果你们做完了,我可以保证你们这家店一定会在全公司里出名。到时说不定还真有额外奖励,当然了,奖励不奖励的,我说了不算,我尽量下去帮你们争取。”赵俊起身身开前,再次向我保证道。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拿着人家的钱,就算再难的路也得走下去,反正到时只要自己尽力就行。
送走赵俊后,我立刻马不停蹄的往九斤家里赶,还没走到他家门口,就见到一大帮人围在他家门前,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我走近一看,只见九斤的铁门上凹进去了一大块,似乎是被人用重物砸击造成的,而他家原本收拾得干净整洁的院子,此时一片狼藉,砸烂的花盆、拽掉的树枝,扔得满地都是。
九斤的父亲坐在院子中间的石凳上抽着闷烟,旁边站着九斤他妈,两眼通红,时不时拿袖子抹着脸上的泪水。
而九斤则一脸怒气的站在两位老人旁边,头发都要炸起来了,看样子怒火早已到了极点。
看到我进了院子,九斤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忙问我怎么来了。
我说看你现成这状态,我要是再不来,怕是非出人命不可,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了,好好的一个家怎么搞得像鬼子进村一样。
九斤的父亲重重的叹了一声,没有说话。九斤也随着叹了一声,旋即走到大门外,把围观的街坊们先请走,反手关上了因为受到重击而有些变形的大铁门。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向我全部讲了出来。
原来今天早上九斤正睡得香呢,忽然电话就把他吵醒了,是他妈哭着打电话催他赶紧回来。
九斤没有耽搁,骑着三轮车就赶了回来,可是进家后就看到现在这副样子了。
当时院子里除了九斤的父母外,还有旁人,正是九斤的大伯父,及他的两个堂哥。
据九斤的父亲说,当时九斤他伯父带着两个儿子进家后,理论了几句便开始动手砸东西,要不是九斤回来的及时,只怕整个家都要被砸没了。
我先前给九斤打电话的时候,九斤正和自己两个堂哥推搡着,所以没接我的电话。而之后,九斤仗着自己有两下子,三下五去二就把大伯父一家打跑了,眼下要不是我来了,他只怕早就拿着家伙事儿追到他伯父家算帐了。
我听明白了大概,虽然知道九斤的大伯向来看不起九斤的父亲,两家有些宿怨,但是怎么就突然演变到砸家这么严重的地步了?
九斤又是长叹一声,向我进一步解释了一番。
原来竟是因为房子的事,却说九斤家现在住的这处宅子,是九斤的爷爷在世时建的,家里也就这么一处房产。
因为九斤的大伯李学军在老人在世的时候,并不怎么关心两位老人,而且在市里上班的时候,有时一两年都不回来看望两人,之后虽然回到村子了,但是他却在村里另外买了片宅基地,自己盖了一座房子,虽然与老人同村,但是却很少照顾老人。
老人直到去世都是跟着九斤一家生活的,平常也多亏九斤他妈全职在家照顾。所以,老人临终前,特别立下了遗嘱,说九斤家现在住的这处房子只留给九斤他爸一个人,不允许李学军再分房产。
我们这里关于立遗嘱的规距并没有那么多,再加上两位老人走得也急,当时立下这份遗嘱的时候,并没有写什么纸质的文件,而是请了族里两个老辈人过来帮忙做个见证。
老人去世后,李学军倒也遵照老人遗嘱的决定,果然不提分房产的事,毕竟当时的他已经是个有钱人了,不在乎这一处房产,就算连宅子带房子一起卖了,也不过是两三万元钱。再说,家族里的老辈还在,他也不敢太猖狂。
但是就在去年,家族里那两个老辈人先后去世了,而且就在前两个月,我们这边政府里忽然流出了一种传言:
我们安马村所在的镇子要划为工业开发区了,为了整合土地资源,合理规划开发区建设,我们镇上所有的村子都要进行拆迁!
根据拆迁政策,像九斤家现在所住的这处宅子,至少也能赔付个五十元万元!这还只是单纯的宅基地的钱,不包括上面所建房子及装修的赔付费用,算下来,单单这处宅子,一共可以拿到一百万元左右。
虽然先前这宅子不过才值两三万元,但搭上了拆迁的春风,价格翻了几十倍,李学军也不是傻子,听到拆迁的风声后,第一时间就动了心思。
之前,李学军就安排自己的媳妇来找九斤父母,故意胡搅蛮缠的说这处宅子有李学军的一份,凭什么九斤一家占着不分一半出来。
九斤他爹自然搬老人去世前的遗嘱搬出来,但是李学军她媳妇就是一个不认账,问谁能作证?她明知族里当时在场的两个老辈人已经去世了,才故意这么说。
就这样,李学军他媳妇三天两头就来九斤家里闹一阵,闹得动静倒也不太大。而我们那段时间正好在湖南忙着李天赐的事,九斤他爸便没有把这情况告诉我们,以为他们闹一闹就消停了。
直到前两周,我们这边确定了要拆迁以后,李学军一家算是彻底坐不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