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黑影,外加一个古怪的张老五,情势瞬间变得对我十分不利。
不过,我仍是极力保持着清醒,战斗之时最忌失去方寸,阵脚大乱,只有时刻清醒,才能巧妙与敌周旋,找出弱点。
眼看达颂的黑影要撞到我的脚下,我二话不说挥起裁天剑就冲着黑影扎了上去,同时反手一挥鬼扇,向着旁边张老五的黑影扫了过去。
只见栽天剑的剑尖以凌厉之势扎进黑影的体内,它顿时停在地上一阵抽搐,同时从其上泛出一股浓郁的黑烟,发出几声凄厉的惨叫。
而被鬼扇挥到的那道黑影,则像触电般迅速向后退去。
我心说这两道黑影果然是邪物,正好被裁天剑和鬼扇克制,心中不由得有了几分底气。
但是我却没有注意到猛扑过来的张老五,这家伙动作比常人快上了好几倍,不等我反手压制他,便一股脑像只发狂的公牛般,撞在我的身上。
我只觉得胸口一阵酸痛,眼前当即一黑,随即便被撞飞了出去。不过在腾空而起的一刹那,我的双手本能向前抓去,正好抓在张老五的衣领上,所以我俩顿时搅和在一起,双双摔坐在地。
张老五别看人长得瘦,但压在我的身上却如同一座小山,压得我当时就喘不上气。更要命的是,这家伙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仿佛完全不知道疼痛一般,不等我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便张着大嘴向我脖子咬了过来。
我一看这架势,急忙奋力把胳膊抽了出来,一把按在他的脑袋上,用力往旁边按着,同时另一只手也趁机抽出来,挥拳就朝着他的脑袋一阵猛砸。
可是头骨的坚硬程度,远不是拳头能比拟的,我连砸了二十多下后,那家伙虽然被砸出了血,但却仍是疯狂的扭动着脑袋,想咬我的脖子。
而我的拳头,早已经被头骨撞破了皮,几乎要断掉一般,疼得再也握不住拳了。
眼看着张老五的脑袋已经要脱离我的手掌上,在这危急之时,忽然从门帘外面冲出一个身影,一脚就跺在了张老五的脑袋上,生生将他跺歪到了一旁。
正是九斤!
九斤手里端着一个瓷碗,二话不说就朝着黑衣阿赞达颂的身上泼了过去,只见一碗的清水,一滴不漏的全部泼在了他的身上。
清水可以破邪,刚才九斤出去就是找清水去了。幸好他回来得及时,否则我这会肯定就被张老五咬破脖子了。
九斤把我扶起来,看到张老五还在挣扎起身,他索性又在他背上重重的补了一脚后,踩在他的背上,对着达颂冷笑道:“嘿,孙子,爷爷赏你一碗清水,看你还能起什么浪!”
达颂把脸上的水迹抹净,两指不停的搓着水珠,不屑的说道:“你们中国的法术就是这些吗?一碗清水,对我没有作用。”
他说完后,立刻念起一句泰语的符咒,当即便看到他的身上冒出无数道黑气,整个身子都膨胀了数倍。
而就在这一瞬间,我觉得屋子里的温度都陡然上升了几度,随之便见到达颂身上残留的水迹,在无形中被那黑气迅速蒸发。
妈的,没想到我们本土的玩意儿,对付这些洋货还真不好使!看来我是有些低估这家伙了!
几乎就是片刻间,达颂身上的水迹迅速化为水汽消散于无形,他的身子也渐渐缩回了原形,仍是一脸怪笑的望着我俩。
九斤一看清水不管用,气得把碗甩向了达颂,被后者轻巧躲过。
“姓达的,老子出手前问你句话,你把张老五怎么了?这家伙怎么看着不太对劲?”
九斤脚踩着张老五,似乎也看出了对方的异常,当即先声问道。
“他,是自己找死。”达颂根本没有看地上的张老五,缓声说道:“不,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达颂冷冰冰的向我们说起了张老五的事,我这才知道,原来事情果然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
和张家老大说得情况差不多,张老五毕业后,嫌张贵生给他找的工作太苦,太出力,索性一个人偷偷跑到了外地。
和大多数刚进社会的年轻人一样,张老五以为社会上的钱遍地都是,只要肯下心思,就一定能赚大钱。
但是无情的现实让他接连受到打击,他一无技术、二无学历,做生意又没本钱,不到一年,他从家里偷出来的钱就被挥霍的一干二净。
再加上他又有些懒惰,放不下身份,不愿学技术,也不愿出苦力,久而久之竟靠一些偷骗的手段混迹于世。
却说张老五本以为一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完蛋了,结果他不知道从哪里了解到了最近几年国内流行去泰国请佛牌、请小鬼等。
一直对钱这个字比较敏感的张老五,自然特别留意了起来。
他经过一段时间的私下了解,得知国内去泰国请的佛牌、小鬼,都需要有中间人帮忙牵线,才能找到比较厉害的阿赞帮忙制作这些东西。而且这些中间人每次的提成相当丰厚,甚至比阿赞本人都赚得多。所以,已经走投无路的张老五竟不惜下血本,借了点钱就直奔泰国,想寻找几位比较有名的阿赞,做人家的中间人。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因为随着这几年的发展,泰国国内的阿赞基本上都有了自己的中间人,制作出来的佛牌、小鬼几乎上全被这些人垄断了,而且这些中间人都是在泰国当地十分有势力的华人,已经形成了规模和组织。在这种情况下,外人想插进去一脚,简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张老五这样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的光杆司令?
无奈之下,张老五打消了做中间人的念头,眼看着借来的钱快用完了,情急之下,这家伙竟然想了一个自以为聪明的法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