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骑着电动车一路往安马村的方向赶,九斤为了赶时间回去看球赛,特意挑了条近道走,不过需要穿过一片树林子,再走一段土路。
可是就在我们即将要穿过小树林,已经走到一大半的时候,忽然只听“喀吱”一声怪响,就好像车胎和什么东西磨在了一起,紧接着正在飞驰的电动车就猛然间刹住了。
九斤骑的速度也不算太慢,但是刹车这一下,却如同撞在一堵无形的空气墙上,整个车身瞬间就停止了运动,甚至连一丝惯性都没有。
我坐在后车斗里正看那本古籍,没留神这突然的急停,当即就被从后面一下子给送到了前座,撞得我头昏脑涨。
而九斤则干脆屁股朝天,撅着趴在电动三轮车的扶手上,连声骂着娘。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从扶手上放下来,那小子不停的揉着腰骂道:“谁他娘的在路上乱放东西啊……”
可是我俩转头一看,地上干干净净的,只是散落了一些树叶而已,连根大点的树枝都没有。
九斤咦了一声,怪声问道:“奇了怪了,明明感觉有东西被压到了啊,我还听见声了呢,怎么会没有东西?”
我没好气的说道:“得了,别他娘的装了,肯定是你小子一心只顾着想小花,没留神看路吧?”
九斤撇了撇嘴,一脸比窦娥还冤的表情,颇为无奈的拍着脑袋说:“难道真是我的错觉?”
我俩再次上车,但是没想到刚刚才去保养过的电动车,在满电的状态下,竟无法启动,整个人就像死了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我们以为是哪里被撞坏了,赶紧把车侧翻在地,蹲在下面捣鼓了起来。可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十分诡异的阴风,从我们身后卷了过去。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风卷落叶,枝叶摇晃,却没见到人影,好像只是一阵普通的林风而已。
我自嘲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真是有点神经过敏了,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跟兔子一样,不过确实是今天发生的事有些太诡异了,尤其是那个穿着黑衣法师,通身上下都散发着邪异的气息,回想起临出门之际,他挂在脸上的那副笑容,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四悔,你先拽着这根线,我看看是不是里面的问题。”九斤从底盘下扯出一根电线递给我,但随即却怪异的喊了一声:“啊!”
我以为他被电到了,赶紧一脚把他踹坐在地,可是等他仰面朝天后,我却看到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表情非常的痛苦,而且脸色也瞬间变成了一种吓人的青绿色。同时他的两只手紧紧的掐在自己脖子上,好像打算自己把自己活活掐死。
我赶紧扑上前,用力的掰着他的手,惊叫道:“斤,你他娘的可别想不开啊!快撒手!”
可是我拽得劲越大,他的手就掐得越紧,不多时竟生生把脖子掐细了一圈,再看他的脸色从青绿色变成了紫红色,两只眼睛也拼命向外鼓着,仿佛随时都会爆开一样。
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多想了,二话不说就把指尖咬破,挤出几滴阳血抹在了九斤的额头和双手上。
只见阳血抹上去后,立刻闪烁了几下,颜色当即变得暗红,而且在皮肤上滋滋作响,升腾起一缕灰烟。
待灰烟稍微有些消散,九斤掐在脖子的双手,终于有松动的迹象,我趁机一把搂住他的胳膊,用力往外扯了几下,总算是把他从自己的魔掌里救了下来。
“斤,你没事吧?能听见我说话吗?”我看九斤面色如同猪肝,气息微弱,只好用力的晃动着他。
“别……晃……再晃……散架……了。”九斤终于被我晃醒了,眼睛还没睁开便摆着手不让我再晃他。
我只好把扶坐起来,问他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好的就突然开始掐自己的脖子,难不成是被鬼上身了?
可是九斤刚打算张嘴回话,却只见他的喉咙处突然从里面鼓起一个鹌鹑蛋大小的肉疙瘩,正顺着食道往下滑。
九斤当即一把将我推开,伸手用力在嘴巴里掏了起来,发出一阵“呃呃”的干呕声。
连掏了十几下后,九斤终于“哇”的一声吐出来,这一下估计是把中午吃的饭都吐干净了,吐得满地都是。
我强忍着恶心,帮忙拍着九斤的背,直到他彻底吐舒服了,才扶着他转身。
九斤一屁股靠坐在三轮车的椅子上,卷起袖子擦干净嘴上的饭渣后,才一脸舒坦的说道:“可他娘的吐出来了,快看看那是什么玩意儿?”
我知道他要看的正是刚才喉咙里那个肉疙瘩,当即任由他拿着截树枝在自己的呕吐物里扒拉起来。
约莫仔细扒拉了三四分钟,九斤从一堆饭渣里拨出来一个东西,疑声问道:“这……这是什么啊?怎么会跑进我的嘴里?”
只见那竟是一个斗透明、形如玻璃球的白卵,透过薄薄的一层外膜,甚至还能看到里面蜷缩着一只怪异的小虫子。
九斤拿着尖细的树枝,轻轻在那白卵上一划,只见那层外膜当即如同玻璃般,散裂出无数道的碎纹,随之发出一声细微的“咔擦”声后,便尽数碎去。
白卵碎裂后,先是流出一股十分粘稠的浅黄色液体,而且发散着相当腥臭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比黄连还苦的苦味。
而那只怪异的小虫子也随着液体流了出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这才看清,那只小虫子竟是一只颜色雪白的壁虎!不过看它的个头,并不像是一只幼年壁虎,反而像是一只成年壁虎被抓到后,塞到了那白卵之中。
九斤好奇之下,拿着树枝拔弄了两下白壁虎的身子,没想到那玩意竟还是个活物,随之断掉一截尾巴后,便睁开了眼。
它的眼睛也和一般的壁虎不一样,而是血红血红的,尤其是在那身雪白的肉色映衬下,两只眼睛就好刚滴上去的鲜血,十分醒目。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品种啊?难不成是变异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