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思川身子猛得震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
我这番话其实是诈他的,我根本不知道当年那两陌生人的来历,只是听到500万这个字眼的时候,莫名的与张恨武当年在邓成文那里得到的500万联系在一起。
要知道,当时那个年代,500万并不是一个小数字,非一般人所能拿出来的。
所以,我便决定以此来诈一诈吕思川,虽然不一定能说服他对付张恨武,但是至少可以让他从此有了心结,对张恨武暗生间隙。
就在这时,朱老大却突然喊道:“都他娘的不要啰嗦了,诸恶,快杀了他们!只要祭了灯魂,那‘抚尸灯’就是咱们的了!”
诸恶这才回过神来,挥起“邪魂刀”便向五人脖间砍了过去。
吕思川见状冷笑一声,轻轻一抖手腕,当即便从掌间飞出一道黑影,直奔诸恶而去。
“哐啷!”
一串响动,再看诸恶,举到半空的邪魂刀再也沉不下去了,仔细一看,其刀柄上被一根红绳缠绕,绳头还悬着一把尖利的飞刀。
诸恶生得十分壮硕,颇有蛮力,但此时却被干瘦的吕思川,以一条红绳所牵制,全然不能移动半分。
诸恶不由得发出一声大吼,转过刀身,向着吕思川劈砍过来。
吕思川急忙抖动左手,再次从掌心飞出一道黑影,直奔诸恶的面门而去。
诸恶反应极快,瞬间便侧头躲过。可是却仍慢了一拍,被那飞刀贴着脸皮飞过去,脸上当即被划开一道口子。
诸恶顿时怒不可遏,虎吼两声,全然不做防守,猛攻过来。
吕思川似乎并不畏惧,待诸恶离自己近了一点,立即手掐法诀,迅速在身前打出一道指印。
那指印随着吕思川化作残影的手势,幻化成一个奇异的符号,微微闪着金芒。
等到诸恶再次往前跑了两步,吕思川右手轻轻在那符号上面一点,当即将其推送出去,直迎诸恶而去。
只见诸恶脸上表情一惊,但他此时与吕思川也不过是几步之遥,想必是来个两败俱伤,便迎着那符号撞了过去。
“砰!”
只见那闪着金芒的奇异符号,撞上诸恶的身子后,立即在其身上激荡起一层血雾,将其向后震飞数米之远!
再看诸恶,胸口被那奇异符号,印出一道血印,整个胸口的皮肉都向外炸裂着,受伤颇重,一时半会竟再也无法攻击了。
而吕思川则冷啍一声,对着不远处的苍狼冷笑道:“你也要来吗?”
苍狼看看受伤的四位同伴,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把匕首塞回到腰间,向后退了几步,看来并没有打算攻击的意思。
吕思川这才一指我,冷声喝道:“你接着往下说!若有半句假话,我定当第一个杀你!”
我闻言,立即把张恨武当年如何从邓成文那里得到了500万,有两个陌生人又拿了500万去买他家房子等事情一一讲来。
不过吕思川颇为谨慎,听完后,虽然脸上多了一丝犹豫之色,但仍是摇头道:“你所说得不过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我不会允许你污蔑我的师父了,拿命来吧!”
说着他便要向我甩掷飞刀。
可就这时,一个身影挡到我面前,大声喝道:“慢!你想证据是吧?那不如把你父母请出来,让他们当面告诉你一切事情的真相,如何?”正是郁之。
吕思川面露迟疑,惊问道:“我父母的亡魂不是早已被我师父做法超度,投胎了吗?”
我哈哈笑道:“投胎?你有所不知,你父母的亡魂被禁锢在这墓穴之外、你原本的家中,用以充当怨煞,看护着这个地方!你还不明白吗?你师父一直都在骗你!”
郁之深叹一声,从兜里掏出两道浅黑色的灵符,符身上浮动着一团黑气,说明其内封禁得有怨魂。
郁之把两道灵魂摆在地上,咬破指尖,在其上各自滴上几滴鲜血后,轻念法咒,当即那灵符更升腾起一阵黑烟,烟气越来越浓,盘踞在灵符之上,久久不散。
郁之待那烟气的数量堆积到一定程度后,厉声喝道:“出来!”
顿时那两股黑气,便在我们面前凝聚成人形,正是先前在吕思川老宅中所想的怨煞之魂。
待那两个魂魄凝聚成形后,吕思川顿时通身一个机灵,激动的颤声喊道:“爹、娘!你们……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从那两团魂魄中,传出一声阴冷的男性声音:“川儿!父亲没走,父亲一直都在这里。”
“爸,师父不是说你们被超度了吗?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把你们杀害的?”
“川儿,你师父没有超度我们,而是把我们困在了家里,让我和你娘一直没法投胎。当年的你还太小,有很多的事都没法告诉你,来咱家买房子的人,正是为了这座古墓而来……”
说到这里时,那两团魂魄之中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模糊,而郁之赶紧又念了一道法诀,掌中催生出一道灵力钻进魂魄之中。
“川儿,为父这一生做过太多的错事,有太多不能告诉你的苦衷,希望你不要重蹈为父的悲剧……”
吕思川听到这里,顿时流下两行热泪,失声吼道:“爹,你快告诉我,是谁杀了你?我要替你报仇!”
此时刚刚恢复一些体力的郁之,显然无法长时间支撑这种“返魂术”,在旁催道:“两位,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那魂魄这才哀叹一声,其叹声犹如从黄泉发出,让人听后不禁陡生一股凉意,魂魄继续说道:“其中一人叫做王金眼。”说罢,魂魄便消散而去。
吕思川抹了抹眼泪,惊道:“王金眼?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我无奈道:“你若还是不相信我的话,不妨找到师父,去求证一下。不过,你也知道王金眼已经死了,现在死无对证。”
吕思川怒吼一声,顿足捶胸道:“师父,你快告诉我,他们说得是不是真的?”
话音未落,我只觉得这间墓室里,忽然卷起一阵寒风,接着便听到一声苍老的话语:“是真,又如何?是假,又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