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紫芒八卦在手指碰到的瞬间,立即抖动了几下,接着便从其卦心中间,喷涌而出一股紫色的浓雾,足有胳膊粗细,宛如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冲着郁之的心口撞了过去。
郁之似乎看到了雾气的袭来,脸上表情大变,但他仍是坚持把手按在那紫芒八卦上,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砰!”
一声炸响,那紫雾撞在郁之胸口,好似敲响一架牛皮大鼓,仅听声音,便能猜到郁之所受之伤不会轻。
而郁之在被那紫雾撞到后,整个人立即向后弹飞出去。
我看得分明,立刻和山哥冲上前去,在半空中接住他的身子。那撞击力道颇强,甚至连我和山哥也差点托不稳郁之的身体。
只见郁之的嘴角流下一抹血迹,双眼紧闭,胸口处凹进去一个小坑,伤势不容乐观。
我立即喊道:“步先生,快来救人!”眼下,我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只好向出尔反尔的步雪风求救。
步雪风在一旁分明瞧得真切,却丝毫不为所动,摇着纸扇,并没有打算上来救人的意思。
眼看着郁之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我心中大急,当即便冲上去揪步雪风过来。
可是却有一个身影抢在我前面冲了过去,径直扑到步雪风跟前,一把扯掉他的纸扇,急道:“你他娘的还有心思扇扇子?没看到人都快不行了吗?”
正是九斤。
步雪风颇为愠怒的瞪了九斤一眼,两只手背在身后,淡然的说道:“步某的规距,你们有所不知……”
九斤立刻打断他的话,骂道:“你他娘的屁规距!老子不鸟你那一套,你要是不救人,老子们立即上去,今天这门你们自己想办法进吧!”
刚才那结界的威力,众人也看在眼里,想必在他们看来,这结界非一般人所能破除的。而贸然冲进里面去打,一来墓室空间太小,若是动起手,恐怕那些宝贝都得碎成垃圾;二来我估计他们也是对那结界有所顾虑,担心进去后就被困在里面。
所以,九斤这句话刚撂出来,盖家兄弟就已经先不同意了,盖文良立即嚷道:“你们走了怎么行?老子的解药可都给你们了!你们不能走!”
九斤颇为不屑的说道:“我管你他娘的什么解药!反正今天要是不救我兄弟,我们就走人,立刻就走,一分钟都不耽误!”说着,他便伸手来拽我们,同时悄悄在我手背上轻轻掐了一下。
我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在借着“破除结界”来要挟众人,尤其是想把五绝逼出来替我们说话。
我心领神会后,也不犹豫,把郁之的胳膊搭到自己肩上,坚决的说道:“走,郁之,我们带你上去治伤!反正这里除了郁之,没人可以破得了结界,他们一时半会进不去,等伤好了,我们再来。”
始终在旁冷眼观瞧的朱姓男子,这时也终于沉不住气了,猛喝道:“慢!”
九斤回头不服道:“咋了?你们不救,还不行我们自救?”
朱姓男子没有理他,而是转眼冷冷的盯着步雪风,后者仍是双手负在背后,一脸无谓的表情。
朱姓男子沉吟半晌后,冷声问道:“你救是不救?”
“不救。步某的规距不能破……”
未等步雪风把话说完,只见他的身后便闪现出一个身影,紧接着两道寒光飞起,立即便落在了他的脖子下面。
竟是那使双刀的男子,他那两把薄刃尖刀,犹如剪子般夹在步雪风的脖下,已经略微穿破皮肤,一缕血迹沿着刀背流了下来。
“救还是不救?”朱姓男子再次冷声问道。
步雪风那淡定的神情早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惧之相,他犹豫再三后,只好点了点头:“救!我救!不过,这次算是送你个人情,你们莫要外传!”
朱姓男子这才得意的笑了笑,向那双刀男子说道:“苍狼,把刀收了吧。”
那双刀男子冷哼一声,便自退下。
我把郁之靠在石棺旁边,步雪风快步上前,探探鼻息又摸摸脉门后,为难的说道:“他的经脉虽未被震断,但气血冲了七关,颇为难治……”
我一听连他都说得如此为难,暗想郁之此次所受之伤,当真是极为严重了。
九斤在一旁问道:“怎么样?你能治吗?治不了赶紧说,我们抬他上去送医院。”
步雪回头看了看他,冷笑道:“不是步某乱说,这天下步某治不好的病,你到哪里都不行。我有说我不会治了吗?只是需要耗费些步某的心神而已。”
说着他便从兜里掏出一个暗绿色的瓶子,从中倒出一粒大小和花生米差不多的金色药丸。
他十分心疼的看看药丸,思量一番后,用指甲轻轻在其上一划,那药丸当即断成两瓣,他拿起一瓣塞进郁之嘴中。
九斤见状略带嘲讽道:“你瞅你小气的,都掏出来了,何不一颗全给他?还特意留半颗。”
步雪风冷笑道:“这药丸叫‘九转归命丹’,将死之人吃一粒,可增半年寿元;你这同伴伤虽重,但命息尚稳,半颗足矣,吃多了反倒要他命。”
只见那药丸刚一进肚,郁之面色立即跟着变得红润,轻轻咳出两口黑血后,便幽幽的睁开了眼。
“我……我还……没死……”他迷茫的说道。
我点点头,把心放回到肚子里,笑道:“你还好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郁之摇摇头说道:“我没事……结界破了吗?”
我回头看去,之前郁之烧的那道灵符,烟气虽然淡了一些,但还未散去,那紫芒八卦在烟气中,依然隐约可见。
郁之挣扎着看了一眼,叹道:“就差一步,唉!扶我起来。”
我惊道:“你要干吗?”
“扶我过去,就差最后一步了,我得破了它。”
九斤立即劝道:“你不要命了?别一会那破什么结界没破,倒先把你破了。你就给我踏踏实实的躺这里休息吧。”
郁之苦涩的摇摇头:“不要紧,最后一步没有那么危险,而且你们在我身边保护着,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话是如此,但我们仍是不放心,不肯让他过去。
僵持良久之后,山哥忽然说道:“我看这样吧,郁之你告诉我最后一步是什么,我去替你施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