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喊完话,那只已经爬到了平台上的三尸虫,立即调转身向它弹飞过去,可是飞到他的身边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扑到脸上,而是落在了脚边,三个脑袋一齐闻了起来,闻了半天也没有发动攻击。
我心说成了,赶紧带着九斤想从来时的盗洞出去,可走近了一看却不由得叫起苦:原来那些粗实的枝条借着盗洞钻进石室,已经把盗洞整个塞满了!
虽然我的血可以暂时抑制住那些枝条不让它们发动攻击,但作用也似乎仅限于此了,并不能将它们逼退回去。而那只三尸虫顾忌着我们身上的气味,一时不敢上前,可是我俩谁也吃不准身上这怪味能坚持多久,万一一会就散去了,我俩还不得被它给吸食了?
九斤瞧瞧前后的情况,索性一屁股坐靠在盗洞旁边,哭丧着说道:“我看咱哥俩今天就交待在这里了。没想到我堂堂安马九爷竟被这两个玩意儿弄死了,真他娘的窝囊死了啊!”
我只好劝道:“你小子别说丧气话,再想想说不定还有办法,我就不信别人进得来出得去,咱俩就不行。”
就这么干坐着想了半天,九斤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猛的一拍大腿坐起来惊道:“有了!咱们让它俩来个自相残杀,你说行不行?”
我愣道:“你是神仙啊?它们两个还能听你的话打一架?”
九斤急道:“想办法让它们打啊。你看咱村里的那些野狗,全靠撒尿做的记号,别的野狗闻见味了就不敢闯进去。我刚才看了半天,咱俩守在这些怪树旁边,那只虫子就不敢过来,只要咱们想办法让它俩挨到一起,说不定它们就会打起来。”
我心完后,心里一阵冰凉,原以为这小子会说什么有用的大道理,没想到竟是一套“野狗理论”,这两个东西对彼此对十分的戒备。刚才我抱着三尸虫一起滚落到枝条旁边时,那家伙十几秒的功夫就跑了,压根就不在枝条的范围内逗留,想把它俩搞到一起谈何容易?
不过我望着三尸虫肥硕的身子,转念一想,好像也不是彻底的没有法子,有个办法倒可以试一试:既然它俩不好往一起凑,那三尸虫又能死而复生,我们可以先把三尸虫砍死,然后把它的尸身想办法固定到怪树的枝条上,这样它俩不就在一起了吗?
于是我立即借着九斤的想法把自己的计划讲了出来,九斤自然也不反对,我俩这才提起了精神,各自抄着家伙事再次冲向了平台的三尸虫。那家伙仗着自己可以碎体重连、死而复生,压根没把我俩的举动放在眼里,似乎就是在静静的等我们身上的气味散尽后再攻击。
我俩趁机剁砍上去,不多时便又将它变成了一坨肉泥,之后我们也不嫌脏,强忍着恶心,把衣服托下来兜起那堆肉泥,片刻间便将整只三尸虫的尸身全部糊到了枝条上,乍一看那些枝条好像长出了肉一样。我俩也不知道这个计策管不管用,远远的躲到平台上抽起了烟,静观其变。
约莫着过了两只烟的功夫,那些静止的枝条突然急速晃动了一下,我拿着手电仔细一看,原来竟是枝条上那些肉泥活动了起来,沿着枝条在一点一点的往中间汇聚,似乎还要凝聚成形。那些肉泥还带着暗红的血水,每次蠕动都在枝条上留下一道痕迹,冒着呼呼的淡蓝色烟气,竟像硫酸一般把树皮都蚀掉了一层,露出树皮下面雪白的枝干。
而那根枝条也越晃越厉害,最后竟猛上猛下的颠簸着,似乎想把身上的东西甩掉,可是那三尸虫汇聚的速度相当快,几乎是眨眼间便又成了形,倚在树杈子上看向了我们的方向。九斤小声惊道:“我这法子他娘的不管用啊,明显这小破虫子更厉害一点,那些怪树枝似乎不敢对付它啊。”
我摆摆手说:“别急,再看一会,反正出不去了,我倒觉得还有好戏看。”
说话间,三尸虫已经彻底成了形,把它盘踞位置的那一片枝条都给蚀得冒烟,看样子只要轻轻吹口气就会烧着一样。但就在这关键时刻,三尸虫的三个脑袋忽然猛的齐唰唰指向了我,我心中惊道:“草,一定是我身上的气味消失了!”想罢转身便要去台子下面躲。
可是三尸虫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几乎就是一瞬间便调整好了姿态,再次卷动着身子向我扑来,我这时才刚走到平台的边沿,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想观察下它的方位好做防备,却没想到看见奇怪的一幕:那三尸虫本已欲跳起向我扑来,但是它的身子连着向外耸动了好几次都无法脱离枝条,似乎被粘在了上面。
九斤立即高兴的叫道:“你小子不用跑了,那些树杈子要发威了!”
话音刚落,只见从枝条间再起坚起了几根尖利的树枝,发出“嗖嗖”的声音便射向了三尸虫。那三尸虫被粘连在树身上,没有一点躲开的余地,像烤肉串一般被树枝穿身而过!三尸虫当即发出“呼哧”的一声怪叫,极力扭动着身子想从枝条上脱离下来,但是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看样子已经成了那些枝条的盘中美餐了。
就在这时,谁料那三尸虫的身子猛的一紧,缩成了一团圆球,然后又忽得舒展开,一缩一放之间身子如同吸满水的海绵,瞬间向外喷涌出无数道黑水。那些黑水沾上枝条后便立即将其蚀断,不多时它的身子就已经略显松动,估莫着过一会可能就会从枝条上面下来。
而那些枝条也毫不示弱,那些伸在前面的树杈断掉后,立即会有新的枝条从后面补上来,最后越补越多,如同潮水般从盗里洞涌了出来。不过碍于那些黑水的腐蚀性,树枝只要沾到三尸虫的身子便会立即断掉,只能徒牢无功的一次次发着动攻击。
我不禁看傻眼了,万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竟如此厉害,刚才它们对付我和九斤竟还没有使出全力,要是像眼前这般,只怕我俩早就死透了。九斤也是一脸虚汗,目不转睛的盯着已经彻底进入白热化的怪物大战,我知道他和我心里想的一样:哪一方都不要胜出,最好同归于尽!
正在思虑间,忽然听到九斤咦了一声,指着那些枝条,奇怪的问道:“你看那些树枝上是不是有东西流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