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书里说,人体有上中下三个丹田,各有一神驻其内,统称“三尸”,也叫三虫、三彭。上尸好华饰,中尸好滋味,下尸好淫欲。早期有道人认为人如果要修炼成仙,必须先斩“三尸”,恬淡无欲,神静性明,积众善,乃成仙。同时也有人指出所谓的“三尸”是痴,贪,嗔欲望产生的地方。当人死亡后,三尸则从人的尸体脱离出来,变为游离状态,其形象为人生前形象,称之为“鬼”。因此,鬼并不是死人灵魂,而是游离的三尸。
后来我听我师父讲的时候,对“三尸虫”并没有大概的了解,所以师父就特意拿笔给画了出来,说三尸虫虚则无形,非肉眼凡胎所能见,他也是偶然在一位道教前辈的家里看了一卷古画,才从画里得知了三尸虫的模样。师父给我解释了为何“三尸虫”会长成这幅样子,它看似三个脑袋,其实同为一体,三个脑袋分别通往人体的上、中、下三处脉门,借此吸收人体的阴阳之气。师父所画的“三尸虫”和我眼前这只怪物简直长得一模一样,都是三个小脑袋,长在一个粗短的蛇身上。天底下能长成这副丑模样的东西还会有什么?
按照师父的说法,三尸虫并无实形,而且在人死后会化为魂魄,我们眼前这只不仅在人体死亡后没有变成鬼,反而露出了实形,像个小牛犊子般大小;同时它也并不是寄生在一个人的身上,而是在不停的更换新宿主,并未化为鬼态,只怕是建这石棺的人,故意拿尸体养出来害人的。
可是我只是大概的听师父讲过三尸虫的来历,并没有听他说过如何对付这玩意儿,眼巴巴的看着眼前这只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却没有一点办法,最后为了安全起见,便拉着九斤说:“走,先离开这里再说,别一会被它给进到身子里。”
说罢两个人便要往进来的盗洞里钻,可是没想到九斤刚钻进去半截身子,立即惊恐的退了出来,喘着粗气说道:“草,咱俩被包饺子了!”
我忙问他是什么意思,九斤指着盗洞骂道:“他娘的,之前那些破树杈子全都活过来啦!这会正从外面往里钻呢,咱们别站洞口,留神被逮到!”
我骂了句草它姥姥的,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人老还遇马失蹄!耳见得盗洞中已经传来了“沙沙”的爬动声,我只好和九斤离开洞口,挑了个角落躲好,伺机找机会逃跑。
那只三尸虫从虎子尸体里钻出来后,一直保持着嗅探着姿势停留在平台上,而且看样子它们好像也已经知道我们所在的位置,但就是没有发动攻击,难道它还要等着那些树枝进来一起开个派对吗?
九斤这时低声和我商量道:“我看咱俩这样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我寻思着这怪虫子一定是刚从尸体里出来还没有彻底成形呢,咱们要动手就趁早,免得它一会长成形了,那可不好对付。而且现在就它一个,再等一会咱俩可得同时对付两个怪物啊!”
我也正有此意,先下手为强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宝贵经验,不用白不用。于是我暗自把心一横,提着裁天剑就要冲上去。可是九斤却把我拦了下来,从腰间抽出匕首,问道:“你小子干吗呢?”
我莫句其妙的看着他:“你说干吗?上去砍那虫子啊!”
九斤将我拽回到身边,笑道:“我说让你去了吗?这虫子是老子拍出来的,就得让老子去收拾。你在这里等着我,看我不行了你再上。”
我心知这小子有心保我,摇头坚决道:“不行!你还有家人,而且小花还在外面等着你呢。我孤身一个人,没什么留恋的!”
九斤却执意要第一个人,拽着我死活不让过去,最后无奈之下,我俩只好打成平手:两个人谁也别闲着,一起上!
不过往平台上走的时候,九斤却特意走在前面,把我护在他的身后,美其名曰:老鹰捉小鸡。我拗不过他,只好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慢慢走向正在“发呆”的三尸虫。
就在靠近三尸虫的一刹那,我猛的从九斤身后闪了过去,挥起裁天剑就劈了上去!可是那三尸虫却似乎早有防备,不等剑身落下,已经像弹簧般从地上弹了起来,化作一道红影直飞我的身旁!
我这时剑在前身在后,想收剑回砍已经然不及,只好急忙抬手去抓,正好抓到了它的身子,但是没想到它的身子又光又滑,还像棉花一样软,“哧溜”一下便如同泥鳅般从我掌心挣脱。
正在我惊诧之时,却忽听得背后传来一阵“呜呜”的声音,急忙回头去看,只见三尸虫的整个身子都扑在九斤的面门上,其中两个脑袋咬着九斤的两侧面颊正极力往外撕着,剩下那个脑袋则趁机往他嘴巴里钻。九斤痛苦的挣扎着,用手拼命的往下扯着三尸虫,可是三尸虫吸附的力量似乎极大,任凭九斤如何用力都撕扯不动。
我自己刚才抢先出击,就是想吸引三尸虫的注意力,从而保护九斤,可是万没料到这只怪虫子无视近在眼前的我,竟然发动远程袭击去攻击站在我身后的九斤。眼见于此,我又惊又怒,喊道:“九斤,把手放下!”
九斤当即便听话的不再扯了,我看准三尸虫的身体正中心,当头一剑便劈了上去,只听“哗啦”一声脆响,虫身立即在剑身下化作两瓣,从九斤脸上滑了下去。
九斤随之一屁股坐倒在地,不停的揉着腮帮子,呸呸的往外吐着血水,骂道:“他嚷的,啥点让老滋破了相!湿我一口的张水!舌抽麻了!”这小子刚才张大着嘴巴被灌了半天,说话都不利索了,但检查了一番,只是脸上破了层皮,并没有什么大碍。
而那三尸虫被我砍断后,像一条断了脚的章鱼,在地上不停的扭动着,但再也没有发动攻击的趋势了,我越看越气,又担心它死得不够彻底,于是和九斤又抄着家伙,噼里啪啦冲着它就是一顿乱砍,直到把它砍成了一堆捧不起来的肉酱才罢休。
这一通忙活把我俩累得满头大汗,只好互相靠着短暂休息一阵,寻思着接下来的出路,同时也在商量着如何对付那些怪异的枝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