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两个刚才已经在台阶上滚了一阵子了,所以剩下的路倒也没有多少,我俩互相搀扶着往前走了十几米,便被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
那石门错开着一条小缝,显然已经有人进去过了,从里面隐隐的往外冒着一股子血腥而腐臭的味道,着实难闻。九斤用手捂着口鼻骂道:“这他娘的好像谁扔了几头死猪在里面,真是熏死老子了。”
在他闻来,这些气味和死猪肉的味道差不多,但是我却一下子就闻出来这是腐尸的味道,毕竟之前在许言的墓里闻得太多了,再熟悉不过。
于是我小声提醒九斤小点声说话,轻轻的把那石门推开,谁知刚推开一尺多宽,从门缝里便忽得钻出一团黑糊糊的影子。
九斤吓得大叫道:“草,有僵尸!”
我来不及回答他的话了,立即按着的他脑袋蹲了下去,那团黑影便嗡嗡的从我们头上飞了出去,有些还落在我们身上,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僵尸,全是一只只玉米粒大小的绿头苍蝇,铺天盖地的从门里往外涌着,数量少说也在几千只。
我强忍着恶心,赶紧拿着裁天剑从衣服割下几根布条,递给九斤,示意他塞到耳朵里,以免那些无头无脑乱飞的苍蝇把我们的耳朵眼当成安乐窝,万一有个一两只在里面安了家,到时可是麻烦事。
就这样我俩蹲在门前,一动也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苍蝇从我们头顶上飞过,那道由苍蝇组成的黑影如同一股没有穷尽的气流,呼呼的往外飞着,足足飞了两分多钟势头才缓了下去,最后只有几十只落伍的还在我们身边盘旋。
我这才站起身,一边挥打头不停往脸扑的苍蝇,一边小心翼翼的推开石门,带着九斤钻了进去,拿着手电警惕的看着周围。
这是一间用石砖砌成的石室,面积比之前的土室要大上好几倍,手电筒的灯光勉强可以照到对面的墙壁,屋子里的臭味更加浓郁了,要不是刚才我俩在门口已经被熏的习惯了,这会贸然进来必然会被熏晕过去。这间石室里并不是空无一物,里面摆满了那种常见的老式五层木架子,但上面早已是空空如也,只能依稀通过上面的灰尘判断出当年这些架子上应该摆满了东西,而且有的地方灰尘较新,显然是刚被拿走不久,也符合我们之前对盗墓贼进来时间的猜测。
九斤心疼的摸着那些架子,叹道:“他娘的,这里当初一定塞满了宝贝!咱们还是来晚了!那伙盗墓的也真是够狠,一个破铁片都没给咱们留下,真他娘的狠!”
我笑道:“你别说人家了,换你进来,照样是一扫光。”
我俩边说边在这间石室找了起来,可找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出口,我不禁纳闷了:难道我们费尽周折进的却是一个空墓?再说了,就算是空墓,棺材总得见一个吧?总不能当初这个墓就是挖着玩的?如果说要是疑冢的话,又有些不像,疑冢通常遍布机关暗道,更不会特意摆上这么多东西。
九斤看了看四周,忽然盯着我问道:“你有没有瞧出不对劲的地方?”
我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时候还卖什么关子?有话直说。”
九斤指指身边还在盘旋的苍蝇,一脸古怪的说道:“你说这里要是只有这些架子的话,那些苍蝇又是哪里来的?还有那股恶心人的臭味又是怎么回事?”
我摊摊手道:“我他娘的哪里知道,我又不是神仙。再找找吧,兴许咱们遗漏了什么地方,这次找仔细点。”
由于担心这墓太大,我们要是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的话,天亮也找不到,而白天必定会有人来这看庄稼,万一被人看到我们从土里钻出来,要么把我们当土地公公给绑了扔庙里,要么就得把我们打个半死送派出所里,无论如何,我们也得加快速度。
于是我和九斤略一商量,便打算分开找,这二三十平米大小的地方,我们俩分开找放的话,就算一块砖一块砖的看,也用不了多久。
但是我俩仍是不敢乱来,两个人分别走到两侧的墙边,互相对着脸找起来,这样即便有什么危险,我们也能及时发险,有个照应。
这次我找得相当细致,几乎每个砖缝都抠了一遍,找到一半的时候,我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便寻思着休息一下,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喀吱喀吱”的声音,好像是谁在用指甲轻轻的挠着墙壁发出来的,不由得让人胆寒。我立即大着胆子喊道:“九斤,你找就找呗,乱挖墙是什么意思?你他娘的还嫌这里不够瘆人?”
在我身旁七八步远的九斤,把手电筒照了过来,一脸茫然的骂道:“你他娘的才挖墙呢,老子累得半死,没功夫和你闲扯淡!”
他说话的时候,我无意向他看了一眼,可这一眼却不由得让我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九斤的背后竟趴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脑袋上没有一根毛,头发、眉毛全都没了,看面相少说也有四五十岁了,紧闭着双眼,但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正趴在九斤的后背上,但脑袋并没有完全的压上去,而是稍微的抬起有一寸多,似乎正是如此九斤才没有察觉到。
我一时吓得愣了神,张着嘴巴说不出话,九斤看到我样子后,好像也察觉出有些不对劲,立即把手里的榔头抄了起来,惊问道:“你小子看到什么了?”
我惊恐的指着他背后,结巴的说道:“人……人……就他娘的在你背后!”
这句话像发令枪一样,说出去之后九斤立即跳了起来,整个人在半空里转了个圈,朝向了后面。他看了两眼,背对着我笑道:“你小子吓唬谁呢,哪里有人?有个人还好呢,咱们也有个伴。”
他转身过之后,那个贴在他背后的人也背对着我,此人身上挂着已经碎成布条的烂衣服,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像吸铁石一样挂着。而尚不知道情的九斤还在那里晃着脑袋四下乱看,全然不知自己已经中招。
我这时也回过神了,心知不能再犹豫了,于是二话不说便抄着铲子冲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