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妥了后,我俩一看饭馆里也没什么人了,于是便往回赶,这个时间确实不早了,连门口等着干活的杂工也走了不少。
这些杂工其实都是墓工和丧葬行业从业人员,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挑了这个市场做为根据地,每天一大帮子人在这里等活。
可能是因为古玩市场里有时需要找帮手挖墓,所以他们的收入也着实不菲。
眼下这个时间,没找到活的杂工也都走了,空地上只有一个人举着牌子,旁边放着行李,神色略显慌张,见到我俩后一个劲的摆手让我们过去。
我和九斤不明就里,但还是走了过去,我俩也不是什么老掏子,更不是什么大老板,现在还不到雇人送快递的时候,只是打算过去敷衍几句。
谁知那人见到我俩开口第一句话竟不是问我们要不要人,而是让我们帮忙!
原来这人姓李,是附近镇子上的人,今天在这里等了一天了,眼瞅着该回家了,行李收拾到一半也走不开,谁知道突然肚子疼得厉害,着急上厕所,他在这里等了半天就看到我俩过来。
他想让我们帮忙在这里看一会行李,他好去上个厕所,毕竟厕所里太脏,带着行李进去也不方便。他看我和九斤面善,所以就只好求助我们。
拉屎、尿尿、放屁,人生三大理所应该的事,更何况是拉肚子,谁都有困难的时候,于是我俩也不拒绝,让他赶紧去。
九斤随手拿起牌子举着,有模有样的笑道:“悔啊,你看我像找工作的人不?”
我俩这几天一直忙着打探消息,也没有顾上收拾打扮,所以蓬头垢面的样子,乍一看还真像是杂工。
我点上烟蹲他身边,笑道:“你得蹲这里,脸上不要有表情,看见有人过来就像我这样,眼巴巴的望着人家……”
没想到我俩说话的时候,竟还真等来一个人,那人年纪约有三十多岁,个头不高,穿了一身土灰色工作服,急匆匆的从市场大门跑进来,刚看到我俩便径直过来问道:“哥们儿出活不?”
这是行话,意思就是想找我们干活。我想着既然帮人家看行李了,何不帮人再应承个活,送佛送到西,岂不美哉?
于是我赶紧笑道:“出,什么活都干。”
“背死人的活,你们干不?”那人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和九斤对望一眼,心说有事,又接道:“去哪里背死人啊,这活太脏,你给多少钱?”
“肯定是有死人的地方啊,你们去不去?背上来一具给1000,日结。”那人说话时表情匆忙,似乎活很急。
我有些犹豫了,想着帮人家,结果揽了这么一趟脏活,这一会回来可怎么交待啊?于是我只好拖延着时间,等那大哥回来自己和人再商量。
我问道:“有死人的地方多了,要是普通病死的还好说,可万一是出车祸死的,我哥俩可不想去,太恶心了。”
那人砸嘴说:“你们到底去不去?要去现在就准备东西,外面有车一起走。”
九斤不乐意了:“你得说地方啊,万一你跑到别的市里,我们还不够来回的油钱呢。”
“就后山的墓里……后山窝里,去不去?”那人开始着急了,想转身走了。
一听到是墓里,我顿时来了兴趣,这两天的线索可都是牵涉到一个叫许言的古代人之墓,会不会是去那里?
我赶紧笑道:“好,好,我们现在就去,不过你等我哥俩再商量一会,你那车在什么地方,我们这边忙活马上过去找你。”
那人指了指大门外边不远处停的一辆银灰色面包车,说:“我在车上等你们,你们要快点。”
刚送走这人,那个拉肚子的大哥就急匆匆的跑回来,连声道谢,我俩自然也没提刚才有人来找作的事,试探性的问道:“老哥,有个背死人的活你干吗?”
那人头摇得像拨浪鼓,说:“我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去背什么死人?诲气,诲气,谢谢老板刚才帮我看东西了,但是这活我真接不了,你们再找别人吧,这天色太晚,我也得走了。”
说着话他便走了,我和九斤赶紧跑到面包车那里,还没站定,车门“哗啦”便开了,中年男人坐在车上摆手催道:“快,快上车,就等你俩开工了!”
傍晚时分,这辆面包车载着我们几人在山路上颠簸,那个中年男人话不多,让我喊他刘经理,告诉我们到地方了千万不要多问话,只管干活就行。要是干得漂亮,改明有活还找我们。
在路上用了约有快两个钟头才到地方,是后山窝的一个工地里,里面竖着很多的高架子,还有像摆锤一样的东西在晃动着。
我大着胆子问了句:“刘经理,不是我多心,咱这工地是干吗的啊?”
刘经理白了我一眼说道:“采油的。我们是勘测队,负责提前勘探哪个地区有油没有,不是不让你问了吗?”
我吐吐舌头,心说这人可真他娘的难对付。转眼看看工地里人不是特别多,显得有些冷清,不像其他工地那样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我俩被他领着一直带到工地的最深处,才看到熙熙攘攘的几十个人,正围成一团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此时虽然已经天黑,但是工地的大号白炽灯却把工地照得分外通明,刘经理让人群让出条道,我俩这才看清被围在里面的竟然是一口快要烂完的棺材!
棺材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厚厚的结了层黄土,烂得不成样子,远远的便能闻到一股臭味。
透过棺材板上被蚀出的窟窿,我细细观察了一下,那里面竟然还有尸体!
虽然看不到尸体的全貌,只能看到他的手臂、手掌,但让我不解的是,尸体的成色和棺材的状态完全不符,竟像是刚刚下葬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