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倒出来竹简,九斤不禁有些失望,叹道:“娘的还以为里面装着什么好东西,就是这些破竹签子啊。”
山哥却说道:“不要小看这些竹简,说不定秘密全在这里面。”
我把竹简放在地上小心的摊开,摊开后有将近两尺多长,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字,约有两三百字。但是我看了半天,看到其中有些字明明觉得眼熟,可是却与正常的字反着写,有的甚至是横着写,而且夹杂着难懂的类似符号的字体,与“鸟篆”又大为不同,我是一个也不认得。
九斤骂道:“这他娘的是什么鬼文字?比那什么鸟文还要难看!这墓里怎么竟流用些乱七八糟的文字啊。”
山哥看了看说:“这些文字我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次……”
不等山哥把话说完,郁之似乎嫌看得不太仔细,把手电筒也打开了,凑近看了一会,忽然一脸惊讶的说道:“这些字我认得!”
九斤忙笑道:“我说郁之兄弟可别乱开玩笑啊,这狗刨地一样的字你也认?可不要乱说误了我们的事啊。”
郁之肯定道:“这些字我特意学过的,当年师父说过驱鬼之人要知已知彼,要想成功的对付鬼怪,就得先明白它们的来历和身份。而与鬼沟通和人类沟通一样,需要用到文字和语言。这种文字就被叫做‘鬼字’,又叫‘殄文’,就是写来让死人看的东西。本来‘殄文’还可以用来听懂鬼的话,但是我学得太浅,只学了文字而没来得及学语言。这些字就是‘殄文’,肯定不会错的。”
山哥一拍脑袋说道:“我说怎么觉得眼熟呢,我见我太师父曾经写过一次,当时年纪小问过他,他说等我长大了再学。可惜他人家仙去太早,包括我师父在内的几位弟子都没有学到。”
我也听过关于“殄文”的事,和郁之说得差不多。这种文字是一种古老的文字,流传了不知道多少辈,但是到了现在,因为“鬼字”晦涩难懂,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学习,所以能掌握这种文字的人已经很少了,尤其是像郁之这样年纪轻轻便可看懂“鬼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自古以来,文字都是传递信息的一种最基础符号,和壁画不同的是,后者给人们的信息,是一种直观的感受,而文字中含有的信息则更加精确,如果破解了这些“鬼字”,相信我们的谜团也会随之解开。
我们把地方腾出来让郁之一个人在那里研究,我们几个则趁着这功夫坐下来抽袋烟理理心绪。
趁着这间隙,李大发坐到我旁边,小声问道:“陈大师,有件事还想麻烦你再帮帮忙。”
我吐口烟圈,心说你这人就不能看见人清净一会,再加之之前发生事,我对这个人的人品已经极为鄙视,于是没好气的说道:“别,你的忙我可帮不动了。”
李大发苦笑两声,求道:“陈大师,求求你了,这一路我也见过你们的本事了,这件事你们要不帮忙,我可真没办法了。”
我知道他一定是说他母亲尸身的事,于是直接回道:“你母亲的尸身被王金眼藏在‘养阴池’里,那种地方阴气太盛,常人根本进不去,包括我也够呛。再者,‘养阴池’一般是阴气极盛所在,世间想找这样的地方得看缘份,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事。”
李大发听了之后,以为我是想要钱,忙赔笑道:“陈大师求求你了,这个忙只要你能帮了,我给你一百万……不,五百万都行!”
我笑道:“你这人钻眼子里了,不要以为我们全和你一样。有些忙能帮的,我一定会帮,有些忙在我们能力范围以外,我想帮也帮不了。你倒不如听我一句劝,收了这份心,回头我们把你母亲的魂魄送回阴间,让她早日投胎,也算有个交待。”
李大发叹道:“可是陈大师,身为子女的把母亲尸身弄丢,传出去太丢人啊。”
我无奈道:“那有什么办法?这还不是怪你自己?你若不是当初贪心拿了那批陪葬品,王金眼也不会找到你、变着法儿的害你。依我说你这是咎由自取,是你自己的报应。”
九斤看到我俩说话,也拿着烟凑上来拍拍李大发的肩膀问道:“李老板,一码归一码。帮你找母亲的尸身是一回事,我们这几次救你命的钱又怎么算?”
李大发忙道:“好算好算,回去我一定给各位送上大红包。只是……”
九斤看他在犹豫,指了指腰间缠着的绷带,有点生气的说道:“只是什么啊,要不是你当初骗我们,我们还用下来受这罪?你要是早点把所有的事说清楚,谁他娘的没事跑人家坟墓里啊。而且我们哥几个上冒死帮你除掉王金眼的时候,没见你出来搭把手啊,早知道你他娘的这么小家子气,我们就不该拦着王金眼。”
山哥听了这话笑了笑,说道:“九斤兄弟,你可别趁火打劫了,你也说了一码归一码,救人是我们道家中人的本份,别想太多。”
九斤干砸两下嘴,只好说道:“那行,救命的事就不提了,反正这趟活儿我不能白来。”
我笑道:“你不也是没白来吗?那么一大袋东西呢。”
我刚提到东西二字,山哥就接道:“对了九斤,一会把你的宝贝拿出来让我用一用。”
九斤像被人要命一样,急忙搂住自己的口袋吼道:“你们要干吗?”
山哥神秘的笑道:“一会你就知道了。你这些东西可是帮上大忙了,没了它们咱们说不定还要头疼呢。”
九斤不情愿道:“那你用了还给我吗?”山哥笑道:“肯定还给你。”九斤这才点头同意。
李大发看我们都不说话了,又贴上来求我找他母亲的尸身,我被缠得实在没办法了,忽然想到一件事,问他道:“你在北京有没有什么朋友关系?”
李大发纳闷道:“有啊,我生意上不少朋友是北京的,有几家还经常进我货呢。怎么了,陈大师要去北京?”
我摇头笑道:“那正好。你帮我找到一个人,我就帮你找回母亲的尸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