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个洞口里伸出来一段灰白色的物体,像是人的脚部,但是裹满了白纱,十分怪异。
我这会多少也可以自己活动了,就让倩雯松开手,自己提着剑走了过去,伸着剑尖轻轻的扎在那个脚底上,先看看他的死活。
那双脚没有一点反应,我这才大着胆子揪着脚踝一把将它从洞里拽了出来。
那竟是一具尸体!不过这个人的尸体上缠满了类似白纱的丝线,很像电视上看到的埃及木乃伊。
倩雯也看出奇怪了,走上前轻轻扯起那人身上的一根丝线放在灯下细细观察,忽然抬头说道:“这不是普通的丝线,这是蚕丝。”
蚕丝?难道说这个人身上包裹的是个巨大的蚕衣?那他岂不是就是一个人形蚕蛹?我当时就想到了一个词:作茧自缚,想不到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人。
就在我们纳闷之时,那个巨大的人形蚕蛹忽然动了一下,吓得我们连连后退。
“这可能是活的!”我捏着冷汗说道。倩雯点点头问道:“怎么办?要不把蚕蛹剥开看看吧?要是活人咱们救他,要是……”
正说着话,那个人形蚕蛹扭动得更加厉害了,同时从里面向外撑起一双手掌的模样,看着非常恐怖。
我垫步上前,用剑轻轻割开那件蛹衣,只见一双惨白惨白的手掌立即从缝隙里伸了出来。
这时我听到一阵微弱的声音:“啊……呜……”
我紧张的一头汗水,心说这人可能还活着,于是又用剑尖把蛹衣挑得更开了,只见“哗”的一下便从里面坐直一个人。
那人头缠白色布巾,穿着浅灰色长袍,头发湿漉漉粘在脸上,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脸色非常的苍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举着手电照在他脸上,喝道:“你是谁?”
那人没有理我,只是顾着喘气,好像他已经很久没有呼吸过新鲜空气一样。不过这也让我稍稍放心了,既然能呼吸就证明此人不是鬼。
我伸手去拉他,可手指碰到他身上后立即禁不住缩了回来,这人身上竟没有一点体温,凉如寒冰!
这他娘的又是怎么回事?会呼吸的话,没理由体温会这么低啊!我当即直直身子,再次喝问道:“快说,你是谁?从哪里来的?”
那人这会才喘匀实了气息,抬头惊恐的看站手电筒,指了指我呜哩哇啦的说了一大堆话。我一句也没听清楚,只好说道:“你慢点说,我听不懂你的话!”
正在这时,他似乎是看见了我脖子上戴的钥匙,突然伸手要抢,我急忙护住喝道:“这是我的!你别乱动手啊。”
那个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焦急起来,指手划脚的大喊着我听不懂的鸟语,无奈之下,我只好把灯光照到先前发现钥匙那怪人的尸体上,说道:“钥匙是从他身上发现的,不过他已经死了。这钥匙就是我的了。”
那人瞪大着眼睛看看我,又看看那具已经变成骨头的尸体,哇呜一声就扑了上去,听声音似乎十分悲痛。
我心想他们两个人或许认识,但转念一想不对啊,那死人少说也是百年以上的老尸了,这个家伙看着如此年轻,两个人怎么会认识?但是看他哭的样子又不像是装出来的,这就奇怪了。
我让他哭了一阵,便上前拍拍他的肩头说:“兄弟,人已经走了,你就别伤心了,你会说普通话吗?”
那人抬头迷茫的看着我,显然没听懂我在说什么。我气得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转身用剑挑着那件蛹衣比划着说:“这个……你滴认识的吗?”
他一看我在动那件蛹衣,忽然坐不住了,更加慌张的比划起来。
我没理他继续问着他话,忽然只听“吱啦”一声细响,那薄膜般的蛹衣竟被裁天剑的剑尖划开了,顿时现出道一尺多长的口子。
我尴尬的摇摇头还没说话,那个坐在地上发呆的怪只突然就“呃”的一下子倒了下去,两只手捂着肚子打滚。
我忙和倩雯跑上前去查看,只见他的腹部竟无端多了条一尺多长的伤口,肠子脏器已经流了出来,他拼命的捂着肚子,还是呜哇呜哇的说着鸟语。
我顿时慌了神,帮他挡着伤口叫道:“你说普通话啊!areyouenglish?杰潘?阿妹你看?杰尔曼?……”我努力把自己知道的外国词汇全部用上,希望能蒙对一个。
他却再也没有回答我,在地上兀自挣扎了一两分钟后便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草!”我不禁骂道,“你要是会说普通话,你还会死?怎么好端端的坐着肠子就会流出来呢?这也太奇怪了。”
倩雯这时在一旁指了指我脚边的蛹衣,柔声提醒道:“四悔哥,我觉得是你……杀了他。”
我猛的通身一震:“怎么可能?我离他三丈远呢,怎么伤他?”可转念一想,好像就是在自己把蛹衣划破后,这个人才会出现伤口死去的,难道他和这件破蛹衣之间有某种神秘的联系?
于是我紧揪着心,拿剑尖又在那件蛹衣的胳膊上划了道口子,当即便看到那个怪人的尸身胳膊上竟也同时出现了一道一模一样的伤口!
“这……这……这他娘的怎么回事啊?”我又惊又怕,怕的是自己无意当中竟然害死了一个人,这罪过可不是不小;惊得是明明看似没有联系的人和物,却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惊人联系。
我呆呆的望着那个人的尸体,半晌也说不出话,如果他不死的话,可能我们遇到的很多谜团便会就此解开,自己也不用承受这种痛苦。
倩雯看出我的失落,劝道:“四悔哥,你也不要生闷气了,咱们谁也不知道他和蛹衣之间有联系,无心之过谁都会有的。再者也是他自己没有把话说清楚,这事你别往心里去,更不要太自责。”
我听到这阵暖心的话,心里的难受劲儿当时就少了许多,但终归是害死人了,只好叹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倩雯咯咯直笑:“四悔哥,你这名话说得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我苦笑道:“我还有什么风格?”
倩雯当即学着我的样子,有模有样的说道:“他娘的,他自己要死的,关我什么事?”
我被她逗乐了,扑哧一下笑出声。倩雯忙笑道:“对嘛,多笑笑就行了。咱们帮他做场法事吧,也算是赔罪了。”
我点点头振奋起精神,拿出灵符摆上黄香便念起了往生咒,待念过咒之后,我要把符点着,但是我连着烧了四五下,那道灵符竟死活也烧不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