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进不去那块“风水宝地”,我们只好步行过去。
那条沟我也知道,叫“柳子沟”,沟里有很多的野柳,平常也没人进出,如果做为死后之所,倒也清静。
不过我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路上留意观察着两边的情况,这条沟似乎和我们安马村的后山沟风水局势不太一样。
于是我没直接进沟,而是让李大发带着先上了半山腰,从高处观察整条沟的走势,这一看不要紧,还真让我看出些端倪。
这条沟虽然和我们安马村后山一样,东西走向,由两边高山夹成的“卧龙之势”,但是眼前这“柳子沟”的西面却没有像安马山一样的将军椅后背,而是一条河流。
沟的东面正对着我们市区的方向,站在我们这个方位看,还能看到城市里林立的高楼大夏,尤其是那条新修的高速公路正好从市区穿过,一路修到了后山旁边。
我看了半晌,问倩雯道:“小白,你有没有和你师父学过风水堪舆的本事?”
倩雯想了想说:“学过一点,但是我没实践过,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我点点头,指着脚下的深沟问道:“这条沟你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倩雯刚才随着我一直在看,我看她的脸色略有变化,知道她看出了点东西,但怕是说错而不好意思说,所以我才引着她讲出来。
倩雯笑了笑,说:“你和九斤哥这么厉害,我怎么敢乱说……这条沟,好像是‘地兑流煞’势,不太好……李老板,我也是瞎说的,你可别往心里去。”
我拍手夸道:“小白别谦虚了,你没说错,这条沟就是‘地兑流煞’!”
我们眼前这条沟东边临着市区,市区里面人多,势必成极阳之势,而阳气愈盛,就要想办法把阴气引走,否则阴气凝聚在阳气中,叫“丹田尸虫”,会慢慢蚀坏城市的根基。
所以自古以来建造大型城市的时候,都会特意在城市某个角留个位置泄阴,要么是下水道,要么就是主干公路。总之就是把阴气引流出去,以避免影响整座市的风水。
而我们这座城市的泄阴之路,正是我们眼前那条新修的高速公路,对于我们这种规模的城市,别说用高速公路这么宽敞的路来泄阴了,就算是用一条山间小路也够用了。
所以新修的这条高速路会不断的把城市里的阴气给引流出来,并且引出的阴气规模还很大。
引出的那些阴气自然也得有去处,最佳的去处便是江河湖泊。
在我们道家看来,水属阴,乃极阴之物,同时有吸附吸气的作用,流动的水可以带走煞气,静止的死水可以产生煞气。
在这条沟的西边就有一条河,可以做为极佳的泄阴池,不停的把从城市中引流出来的阴气消散掉。
我看了看周围的地势,如果没有这条沟,那么被高速路引出来的阴气就要绕过整座山才能到达河流处,期间那么多的阴气甚至可能受环境影响,转变成煞气,影响到这方圆几十公里的太平。
但正是因为这条沟的存在,阴气可以在高速公路的中途变道,穿过山沟抄近道直达水流,避免了阴气对周围的影响。
由此看来,我猜测这条沟一定不是天然存在的,而是我们这座城市在古代建立之初,就有风水大师特意指点着挖的。如果没有这条沟,恐怕我们的城市早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说,这条沟的风水势就叫“地兑流煞”,地指的是大地、兑指的是泽流,流煞就是泄阴。全部对得上。
倘若说我们安马山村的后山沟是“卧龙之势”,只等着飞龙升天;那这条沟就是“毒蛇盘牙”,随时都会出事。
李大发的母亲尸身竟然埋在阴气的必经之路上,天天经受着阴气的侵蚀,岂会好过?
这样一来,我对李大发母亲的魂魄为何会跑出来,也不足为奇了,埋在这地方就像人住进了寒冰洞窟里,别说魂魄跑了,就是他娘的尸体抱着棺材板跑了也不奇怪。
我把这情况简单向李大发讲了讲,听得他一头白汗,连连说是自己害了母亲,还说回头非找当初王金眼算帐。
我奇道:“这墓地是王金眼帮你看的?”
李大发咬牙切齿的说:“不是他,那孙子看古物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我哪里敢让他看?让他特地帮我请的一个老道来看的,呸!一个老妖道来看的,大概就是三四年前吧,还亏我当初花了十几万元,就他娘的看了这么一个破地方!”
“一个老道?”我隐隐觉得好像有事,问他,”那老道长得什么样?有没有说叫什么?”
李大发恨恨的说:“没有说名字,长得仙风道骨,还挺能唬人的。具体样子我没太看清。”
“他是不是头发很长,遮了半张脸?”
李大发忙点点头说道:“对,对,就是遮了半张脸,我当时还纳闷这人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见人。”
我和九斤为之一震,草,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张恨武!”
真是没想到,这王金眼竟然和张恨武扯上关系了,看来李大发家里的事果然不简单,竟能把张恨武也惊了出来。
不过我心里却也暗自叫苦:张恨武此人果然是阴险,四年前就在此地活动了,想必他盯上那个女尸墓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想到这里,我猛然想到:李大发会不会也与那个古墓有关系?
但是现在我还不能问,这李大发嘴严的很,关于他和王金眼之间的事是绝口不提,我得等他自己开口。于是我忙故作镇静的说:“难怪,难怪!李老板,你说的这个老道,我们有过接触,我只能说你被骗了!”
李大发气得直拍大腿,但人已经埋进去了,说什么也晚了,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