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了看她,韩寒笑着道,“你可真能睡哦,我们回京城花了三个时辰,而你又多睡了一个时辰。”
媚娘眯着眼睛揉了揉有些昏沉的额头,看看四周,然后苦笑一下,“这里是地牢?”
“错,是天牢,地牢和天牢可还是有些区别的。”韩寒微微一笑,这间牢房里空无一人,简谱的草垫上,韩寒和媚娘两个人就这么做在这上面,韩寒正是怕这杂草搁得媚娘后脑勺太疼,所以才将她的脸蛋抱在了自己大腿上。
“我那是中毒了?”回想起自己见到诸葛卧蚕后那昏迷的场景,媚娘立刻自己给出了一个答案,“那狡猾的老头子!”
“不费一兵一卒,迷晕了所有帐篷里的士兵,又将你带回到了京城,这个老头子,可不仅仅是狡猾了,而是大智慧啊!”韩寒呵呵一笑,伸出手摸摸媚娘的脸蛋,媚娘不乐意的扫了韩寒一眼,自己坐起来,往韩寒怀里靠了靠,问道,“太后,她已经回宫了?”
“是啊,这京城的几十万人都被诸葛卧蚕的洪水冲了一个干净,百官迎接太后回朝,你这女皇帝的美梦,恐怕是要破了。”
韩寒低头看看媚娘,见她一脸淡定的表情,笑了笑,问道,“怎么这么安静,我本来以为你会有些抓狂的手舞足蹈呢。”
“唉……”媚娘叹了一口气,苗条清瘦的身子软软靠在韩寒怀里,无语的摇摇头,道,“从第一仗败给诸葛卧蚕起,我就有了如今失败的准备,这么说,太后是名正言顺的回朝了?”
“是!那一帮当初见死不救的大臣,反而一个个被太后加封了俸禄,太后这一手,玩的可是漂亮呢。”韩寒抿嘴一笑,这时候,媚娘却侧头,很直白的问出一个问题,“那么,太后有说要将我这个叛贼如何处置么?”
韩寒一愣,眼神里的情绪平定了不少,拍拍媚娘的肩膀,缓缓答道,“她说,等明天早朝的时候,公布。”
“她打算杀我么?”媚娘直视着韩寒,很是直接的问着问题,韩寒咧嘴一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的道,“我怎么知道!你们可是情同姐妹,前几天不还是一块儿伺候着我的么?”
媚娘斜眼白了韩寒一下,靠在韩寒怀里,静静的不说话,两个人抱在一起良久,媚娘这才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可不想死,若太后有心真要杀我,你可要帮我求情。”
韩寒张张嘴,然后点头,“那是自然。”“我可不死,没了你,我不可以;没了我,西凉不可以。”媚娘低声嘟囔着,然后就靠在韩寒怀里,身心疲惫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即使京城里还有一层厚厚的积水,但是,各地方的一品大臣,二品大臣还是骑着马进了京城,按时参加早朝。
太后的回归,明显代表着是一个朝廷改头换面的时候,他们可不会傻乎乎的丢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
进了宣政殿后,人人大气不敢出一声,早朝时间到了,太后却仍是不出现。
老早就被撤掉国师位子的韩寒,此刻却出现在京城外的一户农家院里。
这里是诸葛卧蚕给柳云和杨玉环买的小房子,供她们在这里吃好睡好,几个丫头当看到韩寒走进来的时候,无一不是开心的大吵大叫,直接将柳云和杨玉环吵了出来。
“哎呦喂,这是哪家的公子啊!”杨玉环一张娇媚的脸蛋上尽是激动之色,只不过却仍慢条斯理的调戏着韩寒。
娇媚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韩寒,杨玉环走上来,然后就靠进了韩寒怀里吃豆腐,两只手不停地在韩寒身上摸来摸去。
而柳云则眨动着可爱的眼睛,瞧着韩寒只是一个劲笑眯眯的笑。
柳云搂住杨玉环的小蛮腰,然后走向了柳云,“我回来了!”“嗯,回来就好,受苦了。”“不苦。”
两个人眼神对视,话不多说,但是却能看懂对方心里想要说的。柳云很担心韩寒,韩寒知道;韩寒很想念柳云,柳云懂得,也就够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有一种其乐融融的温馨感。
看着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模样,杨玉环不高兴了,撇了撇嘴,伸出手轻轻拍了韩寒胸口一下,问道,“老爷哦,你总算是回来了,柳云姐姐可是每天望眼欲穿呢,武媚娘那个疯婆子呢!”
要是媚娘听到杨玉环这么骂她,不知道会不会按老规矩上来给她一下子示威,无语一笑,韩寒搂着杨玉环纤细的后背,道,“嗯,暂时被关进了天牢。”
“听说,诸葛卧蚕用五万人攻进了京城,将皇宫抢回来了?”杨玉环一脸惊讶的靠在韩寒身上,这种温暖可靠的感觉,果然只有韩寒才会令她最为心动,“那个疯婆娘,真是恶有恶报。”
韩寒只是笑笑,伸出手捏了捏杨玉环的脸蛋,然后又露出柳云,这才朝屋子里面走,“进去说话,这屋子破破烂烂的怎么住人啊,诸葛老头子也真是的,不会挑一个好的地方么。”
“好地方也被洪水淹没了不能住人了嘛。”柳云抿嘴甜甜一笑,韩寒的怀抱依然是这么熟悉,令柳云多久都未平静下来的心思,终于安定了下来。
宣政殿上,一帮大臣们本来是怀着忐忑的心思这么正儿八经的上早朝,但是,主人公太后是迟迟未出现啊,这是闹哪样?难道是在间接的示威?
一帮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偶尔转头几个人挤眉弄眼的表达着自己心里的疑惑和惊恐。
“太后驾到!”宫里没了太监,换成一个士兵那纯爷们的粗糙喊声,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瞪了半个时辰的大臣们挺直腰板,然后就下跪磕头了,“参见太后!”姗姗来迟的太后身上穿着一身普通的素衣长裙,皇宫里那些龙袍等名贵衣物早就被洪水冲了一个干净,尽管太后此刻身上的衣着朴素,但却依然有着太后逼人的威严。
面无表情的坐在那保存的完好无损的龙椅之上,太后手摸了摸扶手,那是一个雕刻而成的龙头,想当初,先帝和唐文帝都是坐在这把椅子上的,如今人去,椅空。
手摸着扶手,就如同抚摸着爱儿的小手一般,太后眼神恍惚的一吸气,然后才低头看向下面那一帮眼睁睁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发话的大臣们。
四百七十八章在等待
他们跪倒在地上,如此大礼参拜着自己,但是,有几个是出自真心?又有多少人,是出自形势和造作?
韩寒最近越来越不会向自己多礼了,但是太后却毫不怀疑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反而是这帮每天对自己叩头的家伙,在曌朝最为难的时候,在皇上**臣所杀之前,拭目以待,不出援手。
眯着眼睛一道冷光闪过,太后笑了笑,看着这昂跪在地上的大臣,没急着让他们起身,而是缓缓开口,说道,“哀家身为太后,本应该以身作则,没想到今儿个却做出了不守时的事情,真令哀家歉意的很。”
说完这一句,太后停顿一下,然后才接着说道,“不过,那也是因为这几个月来连续征战,被带来带去,长途奔波,所以久欠休息,这么一睡,就多睡了半个时辰。”
谁敢指责太后?如今这天下再次是太后的了,你若想不想上早朝,那也是可以的!
跪在地上的一帮大臣左右看看,然后几个人就开始纷纷那可i口拍马屁,“太后金枝玉叶,还是要先休养身子要紧。”“没错,为了太后,臣等可甘愿多等一个时辰!”
一帮大老爷们跪在地上你一句我一句的,太后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深沉的双眼望去,将这大殿之上所有大臣的嘴脸都收尽眼底,“有爱卿们的厚爱,哀家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啊。”
淡淡一笑后,太后问出了一个与笑容不符,有些火辣的问题,“哀家被叛贼掳走当作人质,你们等人可知?”
这一问,让大殿之上立刻鸦雀无声,知道么?当然知道!那么太后就会问为什么不出兵呢?答不上来怎么办!那就是要掉脑袋的啊!
万一说不知道呢?太后人都丢了你竟然还不知道,那么你还能知道什么?然后,乌纱帽子肯定也是不保了。
众人为难,跪在地上低着头,愣是不说话,宣政殿内针落有声,太后心里冷笑,目光之中毫无感情的扫视一圈后,然后笑了笑,“还好有爱卿和诸葛先生等人的就住,哀家才能从叛军手中或者回到这皇宫之内,所以,昨天,该奖赏的都应该奖赏了,不过还差一位,那就是当年先帝的恩人凤雏先生的弟子,诸葛卧蚕。”
众人见太后掠过了这个问题,一个个就变得开心起来了,你一句我一句,又开始夸诸葛卧蚕如何的勇猛如何的善战!
太后端身正坐在这龙椅之上,露出一个可惜的笑容,“但是,诸葛先生视淡泊名利为草纸,哀家这一次,仍是没有将诸葛先生留住,他,此刻已经离开了京城,回老家探望,然后就准备再次投入凤雏先生门下继续学习……”
“不得不说,诸葛先生是一个爱学之人,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善于用兵,你们说是么?”太后问了一句,底下的大臣哪里敢摇头。
“是的,我曌朝能有诸葛先生如此善于领军的长辈,简直就是我曌朝之福啊!”“臣非常敬佩诸葛先生,打听了一下诸葛先生还未有妻室,正准备将小女许配给他呢。”“老黄,你家女儿那么丑,也好意思拿出手,我啊,已经替我小姨子给诸葛先生写了一封信了,就等着诸葛先生回信呢!”
下面一帮大臣们叽叽喳喳的说着,太后则稳稳的坐在这龙椅智商,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这帮人,有好处的时候,跑得比谁都不慢。
早已经看清一切的太后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谁与诸葛卧蚕搞好关系,那已经不重要了,太后也不去关心,“虽然诸葛先生并无官职在身,但是,你们以后见到他,也要客气尊重些,还有,便是那攻进京城,企图收取哀家江山和皇宫的西凉人武媚娘,你们说,该如何处置?”
“太后,此女罪大恶极,理应诛九族!”一个大臣立刻走出来说了一句,这也是一种拍马屁了,太后不杀这个叛贼,难道还要放了她不成?
众位大臣也都觉得太后理应对武媚娘咬牙切齿恨的很,所以纷纷站出队伍,点头附和,“是,理应当诛九族!”“此女胆大包天,应该就地正法!”
一帮大臣们看似义愤填膺的为太后打抱不平着,太后淡然一笑,然后缓缓点头,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扶手的龙头,开口,声音清脆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哀家就赐她一瓶毒药,诛九族,那就免了!”
西凉叛贼武媚娘被太后赐了毒酒喝下身亡,这个消息当天从京城慢慢传出,然后老百姓们就放心了,天下太平了。而文武大臣们,则更加小心忠心的伺候着太后,生死大权被太后抓紧了,她想让谁死,谁就能死,这可不是一般的令人提心吊胆啊。
早朝后,一帮大臣开始回家怎么讨好太后,而太后,则斜躺在慈宁宫里的大床上,那一张被洪水浸泡过的床已经扔掉了,连夜派人安置了一张新床,太后躺在床上,枕在韩寒的大腿上,闭着眼睛叹了一声,“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吧?”
“不满意。”韩寒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伸出手,捏了捏太后那圆润光滑的脸蛋,然后说道,“因为我不能把你带走。”
太后微微一笑,随即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江山不能一日无主。”“我知道,所以我没有勉强你。”韩寒低头,看着太后这雍容华贵的脸蛋,笑了笑。
“你会不会怪我?”太后睁开眼睛,抬头与韩寒对视着,韩寒一愣,随即勉强一笑,“我说不会,你信么?”
“不信,你肯定会怪我的。”太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摸索着韩寒的下巴,目光柔和,瞧着韩寒,道,“昨天做梦又梦到那个情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