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策马扬鞭,在大草原上狂奔了一天,直到身下的骏马坚持不住,才缓下了脚步。抬头望着远处的五原县城,内心百感交集。
一时间想到,马上能见到从小扶养已经长大的双亲,又想到对自己有着授艺之恩的师父,差点又没忍住眼泪。不过吕布还是提起精神,骑着马缓缓的向五原县走去。
快到五原县的时候,吕布发觉了有些不对,不远处的五原县,此刻竟然将城门关闭,护城河桥也被吊了起来。一般来说县城的城门不到辰时是不会关闭的,除非是,遇到了战事!
吕布心中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两腿一夹胯下战马,快步的向县城跑去。到了城门口,吕布便发现这城墙的墙壁上竟然射满了箭矢。而且不等吕布靠近,城墙之上便有士兵大喊到
“放箭!”
吕布听到声音抬头一看,不由得怒从心生。原来,城墙是数十名士兵竟然举起弓箭正瞄准着他,并且将手中的箭全部射了出来。吕布见状,一把拿起挂在马背上的方天画戟,一声怒喝道
“好胆!”
只见吕布将那方天画戟挥舞的密不透风,城上的士兵射出来的箭,竟然没有一根射到他,甚至连胯下的马都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让城上的士兵一个个的都目瞪口呆,半晌没人说话。
那些士兵呆住了,吕布却没有,又是一声怒喝
“尔等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向我射箭,你们的主将何在。”
这时,那些士兵才回过神来,听到吕布说的是地道的汉语,才发现他们射错人了,那个领头的什长,赶紧向他喊到
“这位小壮士,实在抱歉,吾等也是职责所在,县尉有令,凡是在鲜卑打秋风时靠近城门的人,一律射杀,所以还望壮士海涵。”
吕布听他说完之后,便不再生气了,因为在这边塞,所有的城池遇到外族打秋风时,都会执行这个政策。不过,无缘无故被人射了几十箭,换谁都会不舒服的。吕布还是有些气不过的抬头问道
“这次打秋风的人有多少?是鲜卑那群王八蛋么?”
城楼上的什长回道
“没错,就是那些鲜卑狗,这次足足来了五百多人,不过,幸好我们城门关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吕布一听才五百多人,竟然一个县城闭门紧守,不屑的说道
“不过五百多人,你们一个县城竟然只敢闭门紧守,我看你们的县尉恐怕也只是个草包吧!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啊!”
城上士卒听到吕布这番话,一个个都在那怒骂,连那什长也大骂道
“兀那小子,休要胡言乱语,你是没有见识过那些鲜卑狗的厉害,他们一个个都是骑着战马的,我等不过是步卒,如何与他们相抗衡。”
吕布虽然知道他们说的是实话,可心中还是很不屑,撇撇嘴不在与他们多费唇舌,正准备拔马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紧张的向城上问道
“那群鲜卑狗从这离开之后去了哪里?”
“往东去了。”
“糟了!”
吕布心中一惊,五原县往东三十里便是他的老家,吕家村。
吕家村的村长吕轻侯,年轻时候是个书生,本想考取一番功名,奈何世道混乱,宦官当政,一介寒士想要出人头地实在太难了,心灰意冷之下回到了家乡,在村里当了个村长,这一当就是四十年。
两天前收到了五原县的通告,说是雁门关外来了鲜卑人,而且有好几股鲜卑人已经突破了雁门关,直奔五原县而来,五原县丞希望周边的小村庄可以到县城内避难。
其实在吕轻侯当村长的这几十年里,也遇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不过那些小股的鲜卑人,都会很快被消灭或者驱散。而且从来没有鲜卑人来过吕家村,所以吕家村的村民也仅仅只是将村子的大门给关了起来,并没有在意。就连吕轻侯也是不甚在意。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次来的鲜卑人,不是以往的游勇散兵,而是鲜卑族首领步度根的精锐部队。这也给吕家村几乎带来了屠村的惨案。
吕布心急如焚,他在草原待了这么多年,很清楚鲜卑人的作风,到哪都是杀光抢光,如果一旦被鲜卑人发现吕家村,那恐怕吕家村将不复存在,越想越是心急。
“驾”
此刻吕布恨不得自己可以像雄鹰一般飞翔,可是,事实是残酷的。
当吕布快到吕家村的时候,在远处就看见了吕家村几乎全被烧了,四处都是硝烟。吕布赶紧拍马向前跑去,刚到村口,吕布就愣住了。
村口的大门上竟然挂着一颗人头,正是吕家村村长吕轻侯的人头。吕布对吕轻侯的映象还停留在儿时跟他后面学三字经的时候。
吕布用方天画戟将吕轻侯的人头轻轻挑下,然后撕下自己的衣摆将人头包了起来,然后挂在马上。接着,吕布下马向村子里面走去。
一路走过来,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所有的房屋都成了残垣断壁,整个村子都被烧毁了。吕布越看心中的怒火越是旺盛。
残肢断臂看到不少,可是尸体却一个都没有见到,这让吕布心中又有些奇怪。
吕布一手牵着马,一手拿着方天画戟,快步的朝着自己的家走去。走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吕布差点没认出来,因为已经烧的什么都没剩下了。这时的吕布已经怒火中烧了,挥舞着方天画戟,对着已经被烧毁的房屋冲了进去焦急的喊到
“父亲!娘!你们在哪!”
当吕布将自家房子用方天画戟翻了一遍之后,却没有发现一具尸体,这让吕布心中不由得又生出一丝希望。
就在这时,村后的晒谷场传来了几声哭喊声,吕布赶紧跑了过去,还没到晒谷场,吕布就眉头一簇,动了动鼻子,然后想到
“好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