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金一路哭闹着从大厅里离开,直往后院里奔去。
后院中,所有人围着佣人们准备好的那个大烤炉,坐在四周,人数虽然不少,但因为那烤炉是特制的,所以大家坐的位置还算得上有那么点松动。
火狼今天有些事情想要和北冥夜说,便提前下来来了后院,没想到他只这么一刻离开小姐,小姐居然就出事了。
看着从前院一路哭着奔过来的夏千金,其他人还没什么反应,火狼已经霍地站起迅速迎了过去。
灯光之下,她一张脸又红又肿,连两片薄唇也肿了起来,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扯下了几颗扣子,乍眼之下就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火狼心头一紧,急道:“小姐,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难道帝苑里居然还有人敢对小姐不轨?可是,这里都是北冥夜的人,他的人胆子真有这么大吗?对表小姐不轨,对北冥夜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小姐,你别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伸出双手想要去握她的肩头,夏千金却一把推开了他,继续往前方奔去。
看着北冥夜站了起来,她哽咽了一声,直向他怀里扑去。
北冥夜伸出大掌,在她投入自己怀中之前握上她的肩头,只是轻轻一推,便无声将她的主动投怀送抱拒绝了去。
垂眸看着她那两片明显被人打得红肿的脸,他不疾不徐,平静问道:“怎么回事?是谁打的你?”
“名可,是名可!”脸上依然是火辣辣的痛,但至少这一刻夏千金能说得出话来了。
她看着北冥夜,眼底的泪簌簌落下,换了平时,以她不凡的姿色,梨花带泪的样子还算得上有几分凄美。
可现在两片脸颊肿成这样,再加上双眼红通通的,眼泪将脸上已经被打得融化掉的妆容冲刷出几道诡异的痕迹,这模样,让所有看到的人全都在同一时间收回目光,眼底止不住一阵恶寒。
这样子,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可怖。
但夏千金很明显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抬头看着北冥夜,她两眼泪汪汪,哭得凄楚,哑着嗓子说:“名可……名可和她那个朋友把我骗进了你的房间,她们……她们把我摁了下去,揍了我一顿,她们联手……她们联手欺负我!她们打我!”
嘴一扁,更多的眼泪又滚了下来。
名可和肖湘联手揍了她一顿……不知道是谁忍不住咳了一声,一口红酒一不小心喷到面前的烤架上。
慕子衿眼下有几分嫌弃地扔掉手里的烤肉,瞥了眼身边的东方辰,虽然不说话,但那一眼却是极其鄙视的。
这么沉不住气,不就是那两个女娃儿联手狠狠揍了夏千金一顿么,居然还喷酒。
不过话说回来,一想到那两个小家伙将夏千金摁了下去,死命狠揍的情形,他也忍不住浅咳了一声,自己还能保持优雅是因为他口中没有酒水而已。
那两个家伙还真是太猛了,居然连夏千金都敢动。
尤其是名可……
肖湘从来都是这么火爆,但名可不是,她一直都是那么温婉柔顺,像小绵羊那般,谁能想到她也会发怒打人?
看这样子,平时受夏千金的气也是一点一点积累下来,到这时候完全忍不住,彻底爆发了。
他有几分遗憾,刚才自己为什么不在?若是他在场,能亲眼看到她发狠揍人的模样,或许会牢牢记住,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同样感到遗憾的似乎不仅仅只有慕子衿一人,北冥夜眼底闪过几分幽暗,看着夏千金,心里想的却是名可揍人的情形。
那丫头还真是够火爆的,他早就看出了她的灵魂,什么温顺全都是假象,在她心里根本就是早已住了一只小恶魔。
不知道北冥夜在想什么,自己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夏千金只能抬头看着他,豆大的泪珠依然从脸颊滑落下去。
她哑声道:“夜哥哥,她们这样揍我,你要给我主持公道,你要帮我将她狠狠揍回来!我长那么大从来没被人那么打过,夜哥哥,那两个穷鬼,那两个贱女人……”
“她们怎么打的你?”北冥夜松开双手,退了半步远离着她,很明显一副拒绝的模样。
虽然夏千金也想扑过去抱着他,可他这模样,这冰冷的目光却让她住了步,不敢再往前靠近他半分。
至于他的问话……她眨了眨眼,挤出了几滴眼泪,才想起来他刚才在问什么,嘴一扁,眼泪又滚滚落下:“她们……那个穿黄衣服的贱女人把我双手缚在在身后,之后名可就过来打了我十几巴掌。我数过,至少有十五巴掌,她太狠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毒的女人,她居然左右开弓,就这样打了我十五个巴掌,她……”
瞥见北冥夜眼底忽明忽暗的光芒,她喉间一堵,忽然竟有几分说不下去了,他这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夜哥哥,你是不是在怀疑我?你……你不能怀疑我,我说的都是事实,如果我敢说一句谎话,你就保佑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小姐,不要乱说话。”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她向北冥夜哭诉的火狼,听到她的毒誓后忙出声阻止。
这样的毒誓,她自己说着没什么感觉,听在他心里却让他难受得很。
夏千金却不理他,依然看着北冥夜一脸焦急:“我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打了我。”
北冥夜还是不说话,只是又浅咳了一声,刚才听她说名可左右开弓打了她十五个巴掌,想象那一幕,忽然竟有几分想爆笑的冲动。
不过,眼前夏千金已经被打成那样,他要是再笑,似乎真的太欺负人了些,好歹这个是北冥老爷子的心头肉。
夏千金依然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见他不说话,她又道:“夜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北冥夜答非所问地,反问道:“你为什么要进我的房间?”
“我……”她怔了怔,才又忙道:“是名可,她说要跪下来向我磕头赔罪,她让我进你的房间,她说不想让人看到她赔罪的模样,所以,我才跟她进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