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里她想给欧阳珞疗养一下身体,或者让他走火入魔的病症缓解几分,他都能理解。若在梦中还念念不忘,那是要有多深的执念?
楚珺凡仔细端详宁醉蓝的脸,她的眼睛紧紧闭着,眉头还微微皱起了,似乎在梦中也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他轻轻的拂过她的眉心,将她的眉头抚平,低声自语道:“蓝儿,不要梦见别人,你只能梦见我,知道吗?”
也不知道宁醉蓝听到了没有,她哼唧了两声,在他怀里拱了拱,又甜甜的继续睡了。
一夜平静的过去,次日一早,东西收拾好,众人就要跟着秋家前往龙马大陆的帝都了。
昨夜睡的很踏实,宁醉蓝今天精神十足,倒是楚珺凡,眼圈带着淡淡的乌青,似乎做了一夜的噩梦。
“你若是困了,就到马车里休息一会儿吧。”宁醉蓝不放心的叮嘱他。
楚珺凡直接拒绝了:“马车是你们女子坐的,我不会坐。”
“说的你以前没坐过似的……”宁醉蓝撇撇嘴,用下巴指了指秋家的马车,“你看秋家兄弟都在马车里呢,有什么不能坐的。”
秋家两兄弟在马车内,秋风谣骑马,其余人要么赶着马车,要么骑马随行,还有一辆载物的马车在后面跟着。和秋家一比,他们就简陋了许多,欧阳兄妹一个赶车一个坐车,其他人两人一匹马,宁醉蓝和楚珺凡同行还好,但宁三与平云骑一匹马,两人说不出的别扭。
“他们和我们不一样。”楚珺凡淡淡道,带着淡淡的鄙视。
“你别瞧不起他们。”宁醉蓝正色道,“虽然他们以女为尊的设定让人觉得很别扭,但在他们眼里,我们也很奇怪啊!不管以男为尊还是以女为尊,都是错的!将来的发展趋势,最终会成为男女平等的局面,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男女平等?”楚珺凡重复道,不太能想象出那样的画面,“女人也可以为官从政?女人也能经营做工?”
“当然,或许听起来很遥远很不可思议,但最终会实现的!”宁醉蓝笃定,她来自于遥远的现代,有着超脱这个年代几千年的眼光,这也是她的与众不同之处!
楚珺凡深邃的双眸扬起了淡淡的笑意:“你是与众不同的女子,你能做这些,可若要天下女人都能做这些,国家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你不信就算了!”宁醉蓝哼道,就知道想纠正他们的观念很难,她才不费那个功夫!
“蓝儿,你说给我听听。”楚珺凡却抓着她不放,想听她说说“男女平等”的时代。
宁醉蓝思忖片刻,挑了一些彰显男女平等的内容,或许在现代社会都还没有完全做到男女平等,但时代在进步,她坚信早晚有一天会是这种结果!
“工厂里,男人和女人能一起做工,根据他们的工作内容来结算工钱;在从政上,不仅有男官员,女人也能去参加竞选,成为官员;在从商上,不仅有男老板,还有女老板……”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不过什么叫工厂?”楚珺凡此时化身为好奇宝宝,询问一切他听不懂的词语。
宁醉蓝耐心的解释,但解释了“工厂”,又冒出一个“机器”,解释了“机器”,又要解释何谓“发电”,何谓“动力”……
最后讲的口干舌燥,宁醉蓝都没有解释清楚。
楚珺凡听的津津有味:“蓝儿,你说的这些,我都闻所未闻,这些东西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你是从何得知?”
他没记错的话,宁醉蓝在嫁入楚家之前是个苍狼国的小乞丐,小乞丐会有这种见地?
宁醉蓝沉默了片刻,似乎她从来没有说过她的来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该让他知道了。
“楚珺凡,你还记得幽罗香吗?”她蓦地一问。
楚珺凡立即反应过来,窘迫的道:“那件事不是早说清楚了么?我真的是无心的,当初是苏惜寒提到了你是天女,我便随口一提,让她去解决……”
只是没想到阴错阳差,苏惜寒下的毒,却毒到他未来的妻子!
宁醉蓝正色道:“其实,那时苏惜寒下毒,的确已经把宁醉蓝毒死了。”
此言一出,楚珺凡都震惊了!他只觉得有一股寒气从手心往身上蔓延,下意识的抓紧了宁醉蓝的手:“你别说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宁醉蓝的确已经死了!虽然我也叫宁醉蓝,但我不是那个她,你懂吗?”宁醉蓝依旧靠在他怀里,能觉出他身体的僵硬,便觉得好笑,解释道,“那时你若真的给我下毒,你以为我会原谅你?其实若不是你下毒,我也不可能复活到宁醉蓝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楚珺凡终于明白过来,“你是借尸还魂?”
“没错。”宁醉蓝说出自己的真正来历,便觉得心头有一个重担放了下来,说不出的轻松畅快,“你害不害怕?”
听她这么说,楚珺凡反而笑了,搂紧了她:“我是鬼侍之身,你都不怕,你是借尸还魂,我就要怕么?”
夫妻格外的默契,彼此一笑,便再也不问怕或者怕的问题。
不过楚珺凡对她原本的世界却好奇的起来,刚才听她说男女平等、机械工厂那些,就不停的问了起来。随后从她口中又听说电视机、汽车、飞机那些神奇的东西,就越发的好奇起来。
“你的世界那么神奇,都是我从未见过也未听过的东西,若真的有可以载人在天上飞的东西,真希望能见识见识。”楚珺凡感叹。
“加油活,总可以活到那一年。”宁醉蓝打趣他。
楚珺凡则低头亲她一口:“有你在,我会努力活到那一年。”
胸口微痛,宁醉蓝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人亲昵的动作停下,对视了一眼。
欧阳珞那个家伙又在作妖了,总之他见不得他们两个亲密,看见了又开始折腾人。
“若不是双生蛊,我早就打死他了!”楚珺凡眸色深沉,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