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走了，虽然想带你一起走，但你肯定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况且你还要给皇后治脸，此一别，你大概再也不想见我了，所以我和你道个别，意之，虽然我对你说了很多狠话，但我没有想过要真正伤害你，就算我再没有人性，对你还是舍不得的。”

迟凌雪说着苦笑一声，她没有看花意之，而是别开了目光，“你一定觉得我很可怕，觉得我很坏，我自己也是这样想的，我都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就像个怪物，可惜了，真的可惜了，我要是好好的，你说不定也会喜欢我。”

“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喜欢别人的资格，我不该幻想，也不该那么自私把你困在这里，对不起，意之，你不要怪我，我就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

听到这些话花意之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从他进入明月山庄起就对迟凌雪敬而远之，从未想过要接触迟凌雪，一想起她喝血就觉得恶心。

这三年来，他想的最多的便是离迟凌雪远一点。

如今他就要走了，他忽然察觉到迟凌雪心中的痛苦，她和他想象中并不一样。

迟凌雪忽然转过脸，冲着花意之露出了笑容，这是她第一次在花意之面前露出这样的笑容，“意之，如今我别无所求，你能不能抱抱我，就一下，也不枉我爱慕过你。”

花意之犹豫了，并未动。

迟凌雪眼中的期盼渐渐的黯然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

“差点忘记了，在你眼中我一直是个恶心的人，你怎么可能会抱我，意之，以后保重，忘了我吧！我不想你记住我这个样子，这个给你。”

迟凌雪从衣袖中取出一张卷起来的画，她把画递到了花意之面前，花意之伸手接过迟凌雪递过来的画，展开之后发现上面画着一个穿着碧绿色衣衫，笑容温柔的小姑娘，画上那个小姑娘和迟凌雪非常神似。

“这是我从前的画像，你真的要记住我，就记着这画像上的我，若有来生，我会一直是画像上的模样，到时候去找你好不好？”

画像上的迟凌雪温柔乖巧，和眼前的迟凌雪判若两人，花意之记得陆良辰说过，她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摄心石。

她变成这样却又记得从前的模样，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他一直以为迟凌雪是个冷血的人，什么都感觉不到，原来自己误会迟凌雪了。

“那……我走了。”

迟凌雪说完便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回过头，再一次冲着花意之笑了起来，“这样像不像画像里面的我？”

花意之定定的望着迟凌雪，并没有回答迟凌雪的问题。

迟凌雪落寞的转身，嘴里面喃喃自语道，“这一生已经注定，再也不会像了。”

花意之本想告诉迟凌雪，她刚刚笑起来和画像上很像，但迟凌雪已经不见了身影，花意之收起了画像，心中忽然有些难受。

若她从前就是画像上的模样，那要经历怎样的痛苦才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想到这些，往日的厌恶便冲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