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林志光被手机吵醒了,脑袋木木的,知道是省城的电话。不管是不是鹰勾鼻的手机卡,只要是找他的电话,脑袋都会发木,林志光忙变身省城林少。
老妈问:“还没醒啊?快上班了。”
林少说:“醒了,醒了。”
“又不吃早餐是不是?”
“那里,那里,我天天吃早餐。”
谁知那个蒜头鼻吃不吃早餐?不过,肚子挺饿的,昨晚肯定没吃宵夜,这个蒜头鼻也太不爱惜身体了。
老妈说:“吃了午饭,我和小妹去你那边。”
林少吓了一跳,说:“不要来打扰我好不好?我不想这里的人知道太多我在省城的事,不想人家知道我是林家大少。”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那个无处不在的势力集团会不会尾随而来呢?他可不想被人追杀,天天处于高度警觉状态,一个小松懈就会丢命。
这也是他林少甘心从前台走到幕后,让蒜头鼻替代自己的原因。
目前,这个办法也确实奏效,他貌似一下人间蒸发了。
老妈说:“我们又不见其他人。”
“伍叔把车停在楼下就够招眼了。”
“平时,伍叔不也去接你吗?”
“我从没敢要伍叔来我住的地方接我,就是不想他知道我住哪?否则,你们有事没事都往这边跑。”林少说,“你们就别来找我的麻烦了,让我在这边当个小公务员,靠自己的本事混碗饭吃行不行?”
老妈问:“你自己会照顾自己吗?”
“会,当然会。你总不可能照顾我一辈子吧?你也像老爸一样狠心,让我在这边吃点苦,好好磨练磨练。”
放下电话,林少松了一口气,点上一支烟,只吸了一口,就看了看那牌子,丢那妈,蒜头鼻也太能节省了,说了无数次还是本性难改,老妈打进卡里的钱就是让你花的,在外面不敢显富,躲在家里抽包好烟总可以吧?
脑袋有点木,一想那个蒜头鼻,脑袋就不舒服。
嗅到一丝儿香味,好像有女人上来过。对于女人,鹰勾鼻是特别敏感的,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终于有点模糊印象了。
——我靠你个蒜头鼻,送上门的好事你都放过了。
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女人长得什么样?是干什么的,但只要是母的,上了你的床就不能放过她。
难怪老妈说你不会照顾自己,不吃早餐也就算了,该泄火的时候,还是要泄啊!你想想,我们多久没泄火了?
在省城,我林少委屈过自己吗?别说逮着机会,就是没有机会,也会创造机会,你倒好,扮什么纯情少男?
身体不仅仅是你蒜头鼻的,也是我林少的,成天寡欲清心,憋坏大脑怎么办?刀枪要经常用才行,成天保存放在仓库里,真要用时,拉栓上膛都拉不动了!
应该发个短信警告他。
林少知道,只要没人提醒,彼此之间是不会想起对方的,就像老妈不打电话进来,蒜头鼻就想不起省城,连周末也会忘记回家。
告诉他,小婕是怎么被推倒的,如果,一个心软,小婕就被人捷足先登了,就不会在床单上留下一朵漂亮的玫瑰。
貌似是叫小婕吧?是不是也没关系了,反正就是一个符号。
女人对于他林少来说,就是过眼云烟。
清楚地记得,她还是大一学生,刚进省城,漂亮倒是漂亮,像那帮兄弟说的还带有很浓郁的土腥气。他们很怀疑林少的脑袋被门挤了,你林少鱼翅鲍鱼吃多了,想换口味吃蕃薯杂粮了?
林少骂他们没有长远眼光,骂他们只能玩那些被人推倒站起来的女人。
他林少要做开荒牛。
那段时间,他把心思都花在小婕身上,小婕几乎理都不理他,有事没事就往另一所大学跑,找她那个青梅竹马。有一刻,他曾想放弃,人家都有男朋友了,这片天地还会好端端留给你?
林少不能失威给那帮兄弟,不能让他们笑自己大傻B。
他要老黑绑架了那个青梅竹马,造成失约的假象,然后假装经过,问她坐不坐车?她说,她要走一走。林少就下车陪她。
走了一段路,他告诉她,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心情好起来。
硬拉她上了车,便带她去蹦迪,喝啤酒。
“没见识过吧?到了省城,就应该多见识见识。”
她说,他们那里也有迪厅,只是没那么大。
“你男朋友没带你去过吗?”
她涨红着脸说,她没有男朋友。
“你成天去找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她说,他不是。他们只是老乡。林少心里那个高兴,原来他们还没走到那一步。他们心里只有一种矇眬的感觉。或许,还是因为一起在省城才滋生的感觉。
然而,这种感觉随时会爆发。
于是,林少再不能只是让她喝啤酒了。
喝烈酒,当然不是干喝。啤酒她都一小口一小口抿,烈酒更别想她会喝了。鸡尾酒其实也是烈酒,只是渗杂了其他好喝的元素。他们就坐在吧台,让调酒师一杯杯调配。
开始,小婕不敢大喝。他说,甜的。她小喝一口,连连点头。
“好喝吧?”
“好喝。”
“再来一杯怎么样?”
“应该可以吧?”
林少说:“有什么不可以的,其实就是饮料,喝多少都没关系。”
他要调酒师再调一个新样式。他们就看着调酒师耍杂技似的捣弄那个调酒瓶,把赤、橙、黄、绿、青、蓝、紫各式饮料调配在一起,晶莹剔透地倒进高脚杯里,再在杯里撑起一把小伞,杯边嵌上一片柠檬。
小婕说:“就像创作一件艺术品。”
林少就笑着说:“我们把这杯艺术品喝了。”
小婕有点不高兴,说:“你这是践踏艺术。”
“所有的艺术都是让人享受的,只是享受的形式不同。”
林少不是粗鲁没有文化的二世祖,有些话说出来,还是很有品味的。何况,用扮酷显富的旧办法,别说打动不了小婕,还会讨她嫌。
他问:“调酒师能调多少种鸡尾酒?”
调酒师说:“不下一百种。”
他便说:“先调三十种。我们一人一杯,慢慢喝。”
说得漫不经心,调酒师的眼睛却瞪得大大的,每人一杯得花多少钱?一杯鸡尾酒可不是一瓶啤酒,有的甚至比一打啤酒还要高,或许,他也没见过喝得这么奢侈的客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