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省长严厉地批评娟子多管闲事,新闻报道的东西还不是事实吗?我们不是随便就做决定,不要人云亦云。如果,你的言行被记者炒作,后果知道会有严重吗?至于娟子为什么被记者围攻,他才不去关心。
“以后,不要乱说话,更不要议论高铁追尾的事情。”
娟子说:“你放心,副省长同志,我不会乱说的,如果乱说就不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了。但是,你也不能相信别人的话,当时,我就在场,林志光非常慎重地确认是不是马上掩埋才行动的。肯定有人推卸责任,硬要他背黑锅!”
“谁推卸责任?谁要他背黑锅?是我吗?”
娟子笑着说:“当然不是你,你只是有一点点不够英明,一时没能分辨出真假。”
副省长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问:“当时,还有谁在现场?”
“清远的工业局长。”
副省长便拿起电话拨打市委书记的手机。
“有人向我反映,林志光是严格按照上级指示才采取行动的。你调查一下,看看还有哪些人知道这事?一定要他们闭嘴,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市委书记小心翼翼地问:“是你女儿告诉你的吗?”
“对,我正要她闭嘴。还有一个工业局长,再有哪些人?叫肖健查清楚。”
这也是肖健闯出的祸,当初,如果由他承担领导责任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了。
副省长一放下电话,娟子就问:“你知道林志光是冤枉的?”
“没人冤枉他。”
“你们明明知道不是他的责任,却要他背黑锅,而且,他也失踪了?”
副省长本不想说的,一个黄毛丫头,知道那么多干什么?但现在,貌似不说清楚不行了。
——第一,林志光是自愿的,昨晚他主动要求背这黑锅,知道吗?这是一种觉悟,牺牲自我,顾全大局!
——第二,他并不是失踪,而是被保护起来了。现在这种状况,他是不能露面的,记者正像苍蝇无孔不入,到处找他。
“这是政治,懂吗?”
娟子一块石头落了地,舒心地笑了,说:“你早说嘛!”
还以为,那家伙死定了,原来是政治阴谋,想必他现在躲在什么地方享清静呢!害得自己白替他担心了。
副省长严肃地说:“不是因为你是我女儿,我才告诉你,而是你知道得太多,我不得跟你说清楚,这是一种策略。”
娟子嘟着嘴说:“如果,我不是你女儿,早就告诉记者了。外面炒翻了天,你还未必知道。”
“我是不是要感谢你啊?”
娟子笑嘻嘻地说:“不用客气!我只是想问一问,他现在被你们保护,藏在哪?”
“这是你要问的吗?”
“你还怕我乱说啊?”
“我相信你不会乱说,但我怕我犯纪律!”
娟子愣了一下,手一扬,说:“不问了,你也别说,我不想你晚节不保!”
副省长突然想起什么,问:“那个林志光跟你什么关系?你要替他打抱不平?”
“副省长同志,一定要有什么关系才伸张正义吗?”娟子收敛了笑,说,“路见不平,是不是要拔刀相助?”
“不会那么简单吧?”
“就是那么简单。”娟子不想老爸误会,最近,他和老妈总爱打听她这方面的事,特别是老妈,总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我和他只是工作关系,他负责协调我们在清远的工程。今天一天他的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看到新闻,我才知道他成了你们的牺牲品。”
“乱说话,怎么是牺牲品呢?”
本来,娟子已经朝外走了,一听这话,停了下来,问:“是他主动要求的?”
副省长说:“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已经知道得太多了。”
娟子还是问:“以后,你们要把他怎么样?”
“那是以后的事!”
其实,娟子心里也清楚,林志光他敢于做出牺牲,组织上也不会亏待他,一旦出来,职务上应该会有一个飞跃。
看不出来,他还挺能抓住机会的!
为了避开记者,秘书送娟子从酒店后门出来,一直目视着她安全离开。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娟子正准备回工地,林少的电话打了进来,很不想接他。不知为什么,突然很讨厌这林少。虽然,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可以舍弃林家集团的奢华到清远来吃苦,但是,你有林志光一半那样的智慧吗?
你始究也就是一个普通公务员的智商。
竟然还好意思说喜欢我娟子,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有事吗?”
“请你吃晚饭。”
“没时间。”
“你不是吧?我每次约你,你都没时间。”
“赶巧了,你每次约我,都是我最忙的时候。”
“你忙什么?高铁追尾又与你无关。”
“工地上的事多了去了。”
林少笑嘻嘻地说:“你让林志光去帮你啊!”
娟子说:“你这是什么话?今天没看新闻吗?
林少愣了一下,只得往下装,说:“今天,还真没看新闻。”
娟子心里嘀咕,这是什么人?连新闻都不看,还在体制内混呢!你混一辈子也混不出名堂。
这么想,便觉得林少一无是处了,表面看,他是舍弃林家集团的奢华,但实则却还是舍弃不掉,你不思上进,平平庸庸,还不是骨子里认为,自己不必努力和奋斗也可以得到比别人更多的东西?
现在,说是在圈子里混,过个三几年,厌了,腻了,还不是滚回去抱林总裁的大腿?
你连嫣嫣都不如!她还懂得帮林总裁,你却假借当公务员,跑到清远来享清福。
“今天的新闻怎么了?”林少问。
“你自己看,我正开车呢!没时间跟你聊。”
还没到工地,远远地就见林少的跑车停在那里,娟子很想调头就走,林少却看见她了,朝她招手,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开。
她很清楚林少的驾车水平,调头已经没用了,这点距离他很快就会追上来。
“我听说,上午来了两个记者。”
娟子说:“这不用你关心,如果你要关心的话,帮我打听一下林志光在什么地方?”
“他都那样了,你关心他干什么?这个人,或许很快就消失了。”
蒜头鼻嚷嚷起来,我靠你个鹰勾鼻,你别咒我,我消失,你也同样消失。鹰勾鼻说,我不咒你可以吗?她那么关心你,不咒你,她可能就喜欢你了。蒜头鼻说,喜欢你也没办法。鹰勾鼻说,我没办法?我爆你跟大屁屁的事,看她会怎么对你?蒜头鼻说,你别乱来啊!这可不是小事,关乎到我和大屁屁政治生涯的大事。鹰勾鼻说,所以,你不要干涉我和娟子的事。蒜头鼻说,我从没干涉,更没插手!
“还亏你跟他是朋友呢!你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
娟子朝未竣工的厂房走去,林少跟在后面。
“老实告诉你吧!清远没人知道他在哪?”
娟子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应该是你不知道吧?也没本事打听得到吧?”
林少却笑着说:“我也有个请求,你能不能答应我?”
娟子不加思考地说:“不能!”
“你先别急着回答。”林少厚着脸皮说:“我听说,你游泳游得特别好,我想你教教我。”
“又是林志光告诉你的。”
“这个不重要。当然,我是有条件的,我帮你打听林志光在哪里?你教我游泳。这个划算吧?”
娟子不屑地一笑,说:“你能打听到再说。”
“只要你答应,我豁出去了。”
“你豁出去也没用。”
“你太小看我了,你敢不敢答应我先?”
娟子很干脆,说:“我答应你,你明天告诉我。”
她哪知道自己被林少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