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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什么?”副省长突然想起什么,问,“清远的应急水平高?他们再高,不也是在我们领导下?”
娟子说:“是你们领导,但人家一接到命令,马上就向前冲了。”
“有接到命令还不向前冲的吗?”
“问题是人家克服种种困难。”
副省长问:“克服了什么困难?”
“没路,但人家用推土机开路,没有手机信号,人家暂时编了一些手语信号。”
“但还是发生了重大事故。”
娟子噎住了。
“有时候,还是要看结果,不是吧?”
“不跟你说了,说不过你。”
“当然,也不能全盘否定他们的战斗力。”
说着话,有人敲门,娟子便去开门,市委书记一见娟子,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看见副省长坐在沙发上,才确定没进错门,脸上马上绽出笑,客气地对娟子说:“你好!”
没搞清楚她是干什么的,但出现在副省长的房间,就算是小蜜,也不能表现出半点好奇。
“你好!”娟子也说。
副省长招呼市委书记:“坐,坐。”
秘书随后跟了进来,忙着给市委书记倒茶。
副省长问市委书记:“跟肖健谈过了?”
“刚谈完。”市委书记坐在副省长对面的沙发,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向他汇报,副省长把脸转向娟子说:“你回去休息吧!”又对秘书说,“你送送娟子。”
娟子很无奈,说:“你别不顾身体。”
副省长说:“我倒是想早点休息,但由不是自己,人家说官当得越大越清闲,纯悴地放屁。”
娟子娇嘟地说:“你能不能不粗鲁?”
“行,行。以后,在你面前讲文明,不粗鲁。”
娟子又说:“还有一点,我还来不及批评你呢!不要吸那么多烟,一进门,满屋子的烟味。”
市委书记正往外掏烟,便尴尬地笑,副省长说:“别管她,我一贯的原则是,接受批评,永不改正。”
娟子便走过去开窗,回头对秘书说:“以后多开窗,换换新鲜空气。”
副省长不耐烦了,说:“你该走了,已经影响我工作了。”
“走,我走,马上就走。”然而,并没走,而是推门进卧室,副省长忙从沙发跳起来,说,“你不要进男人卧室好不好?”
娟子绷着脸,说:“明天我还来,把你那些脏衣服洗了。”
副省长说:“不用不用,我打包回去,让你妈洗。”
一直云里雾里的市委书记这才回过神来,问:“是你女儿啊?”
“比她妈还厉害!”
“什么时候来清远的?”
副省长说:“早来了。现在在清远做事。”
市委书记又惊讶了,“在哪个单位?我可是一点不知道啊!”
娟子生气地冲着副省长说:“你不说不行吗?”
“反正你也不是体制内的,就是知道也没关系。”
“那你上大街说去!”
副省长就对市委书记说:“你听听,这像我女儿吗?女王也不过如此!”一边说,一边推娟子说,“你快走,这没你的事了。”
娟子便冲市委书记笑了笑,开门出去了。她刚一走,副省长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铁道部长在电话里说:“老陆,你来一下我的房间。”
副省长说:“我正跟市委书记谈肖健的事呢!”
铁道部长说:“你们一起过来。”
两人进了铁道部长的房间,铁道部长问:“准备得怎么样?”
陆副省长就对市委书记说:“你直接向部长汇报吧!”
市委书记本来还可以跟副省长说说肖健的不是,说他答应得并不爽快,但他向铁道部长汇报就不能说了。
什么时候都内外有别!
铁道部长与副省长相比,副省长属自己人,如实汇报倒无所谓,但铁道部长却是外人,只能说好话,只能表现出自己领导下的干部队伍步调一致,完全服从命令。
“好,非常好!”铁道部长说,“明天上午召开一个碰头会,专门对肖健的问题进行批评,通知国内一些媒体记者参加。”
副省长问:“这合适吗?如果,记者断章取义怎么办?”
铁道部长说:“我们只是特色那些听话的记者参加,参加的记者也必须严格按照我们的要求报道会议纪要,其他记者,特别是国外记者,只参加会后的新闻发布会。”
市委书记问:“会议结束后,肖健同志是不是要完全隔离开来?”
“必须的。”铁道部长说,“不能让他接触任何人,特别是媒体记者。”
副省长也说:“这项工作一定要落实,现在,有些记者无孔不入,你越是不让他采访的东西,他越是想方设法进行采访,从全局考虑也好,从保护肖健同志的角度考虑也好,都必须与外界隔离。”
市委书记问:“他的家人是不是也要采取一定的措施。”
铁道部长说:“这个可以有,记者找不到他本人,完全有可能去找家属。”
副省长说:“我们有必要通知肖健,先给家里人打招呼,第一,不要让家里人担心,第二,不要家里人向任何人谈论有关肖健的情况。”
于是,他们做了分工,市委书记再与肖健谈一次话,明确一些有关事宜,副省长组织明天的会议,铁道部长准备新闻发布会的内容。
离开铁道部长的房间是,市委书记不得不说出自己的担心,否则,出了差错,他一个人可担当不起。
“我对肖健并不放心。”
副省长问:“怎么回事?”
“总感觉他的内心有抵触。”
“你没跟他说清楚吗?这是非常时期,不得不采用非常规手段。”
“他好像不相信我,好像我想趁这个机会把他弄下来。”
“要把他弄下来,还用找机会?一个县委书记,一纸文件就可以让他滚蛋。”
“他要有你副省长的水平,就不用那么头痛了。”市委书记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是不是你亲自跟他谈谈?”
副省长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我看你这市委书记有问题,是不是人品太差?”
肖健的确担心市委书记的人品,说是官复原职,怎么才叫原职?比如,他肖健是正处,但在市里正处的职务太多了,哪一类正处也没有县委书记实在,握有实权,握管一方水土。
市委书记能让他复职当县委书记吗?
这类职务,别说空缺,就是有人坐得稳稳当当,也有人处心积虑想把你弄下来,他肖健一离开,那把交椅还会空在那里等他官复原职吗?
别人把位置占了,他肖健还怎么复职?
市委书记再用点心思,把他安排到市人大下设的某一个委员会当小主任,那也是正处,也叫官复原职,权力却比貌市委办、市府办的科长大不了多少。
还有一点,是肖健最担心的,怎么说你也是犯错下台的,媒体记者一炒作,一深挖,谁知会挖出什么来?那时候,问题就大了,别说官复原职,撤了你都有可能。
肖健离开领导入驻的酒店往回走,越想越心慌,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好端端的竟摊上这事,说苦不讨好,还挨打,甚至有可能身败名裂。
车驶进县委大院,刚下车,却见林志光迎了上来。
“你一直在这等我?”
林志光笑着说:“你要我等,我敢不等吗?”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还是回去休息吧!”肖健沮丧地说,“我不想听什么汇报了,也不要向我汇报了。”
林志光问:“发生什么事了?”
“明天,我就滚蛋了,不再是清远县委书记了。”
而且,还要向全国,甚至全世界宣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