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髦女子谎说有人劫车,还真说对了。不过,并不像她说的是三个人,也不是坐门口那家伙。劫车的一共四个人,两人在车前,两人在车后。说好夜里一点行动,那知,车突然出了毛病。
四人下了车,凑在一起吸烟,有人悄声问:“几点再动手?”
一个高大个说:“车修好,上了车就马上动手。”
“不合适吧?大家都醒着。”
“醒着怎么了?就算他们睡着,我们动手,他们还不是会醒?”高大个吸了一口烟,红红的烟火映着他脸上有一道很深的月牙般疤,使他那张本就丑陋的脸更可恶。
“第六排你们注意点,就是跟两个女的坐在一起的。”他扫了一下车上下来的人,说,“在车门口那个。”
其余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过去。
时髦女子正出现在车门口,林少伸出手去扶她。
“怎么好意思?”时髦女子娇滴滴地说。
林少还在做美梦,等车修好,继续上路,他也与时髦女子继续没干完的事情。
嫣嫣不高兴地说:“人家都不要你扶了,你还扶。”
时髦女子便说:“你哥是一个很体贴的男人。”
林少心里想,还没到更体贴的时候,再过一会,你才知道我是一个多么体贴的男人了。这么想,好不容易才软下去的匕首又有点蠢蠢欲动,心里不禁后悔,这么山里行真不该带嫣嫣来,碍手碍脚的。
“就是他们三个。”月牙疤恶狠狠地说,“那男的应该有点功夫底,要小心点。”他对一个粗壮的家伙说,“你专门盯着他。”
粗壮的家伙认为自己只对付林少一个有点太抬举他了,说:“不用吧!就他一个,我一只手就可以搞定。”
月牙疤说:“你别小看了他。还有他带的那两个女的,我们也劫了。”
有人说:“老大对女人也心动?”
月牙疤说:“这是什么话?我没把儿?那个大波女你们劫去用,我喜欢那个水嫩嫩的。”
他的品味还不低。
“好了,大家散了,别让人引起注意。”
林少却问时髦女子:“你说车后那两个家伙下来了吗?”
他要她指给他看,时髦女子左右张望,那粗壮的家伙正跟一个人朝车头走去,随口说:“就是那两个。”
嫣嫣说:“我看见他们不仅三个人,高大个那两个人也是。”
林少也发慌了,说:“不会那么多吧?”
“刚才他们站在一起,再加上门口那个,一共五个人。
林少问时髦女子:“你不会看错吧?”
时髦女子却说:“我想找个地方小便。”
嫣嫣说:“这地方哪有厕所?”
时髦女子笑着说:“黑灯瞎火的,哪都是厕所。”
说着,就朝不远的小树林走去。林少说:“我陪你去吧!”
时髦女子连连说“不用,不用。”
嫣嫣忙拉住老哥说:“人家去小便,你跟着干什么?”她抱住老哥胳膊说,“我们去看看车修得怎么样?”
一边往人堆走,一边又问,“你有没觉得,她怪怪的?”
“哪怪了?”
“你问那两个劫车的家伙,她像是随口编的。”嫣嫣说,“刚才,那四个人聚在一起,门口那家伙就没聚过去,如果,他们是一伙的,他总应该往前凑吧?”
“可能她看错了,门口那家伙并不是。”
“所有人都不是。”
林少说:“她有必要骗我们吗?再说了,骗我们有什么好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嫣嫣看了一眼时髦女子钻进的小树林,哪里一团漆黑。
“她会不会跑了?”
林少笑着说:“你是怎么想的?她为什么跑?”
太没理由了,她不是说自己是进货的吗?难道丢下那些货跑了?但他又觉得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有人劫车,自然溜为上策,自身安全了,一个电话打回公共汽车站,货还能要回来。
丢那妈,这可就苦了他林少了,煮熟的鸭子到嘴边的肉也飞了。
围看司机修车的人堆响起一片欢呼声,就见司机擦着手拉开驾驶位的门,攀了上去。大家的欢呼声也马上停下来,都期望地注视着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
“咔咔”几声,马达运转起来,又响起来一片欢呼声,有人说:“行了,行了。”有人朝车门这边涌来。
林少焦急地看了看那片小树林,说:“她怎么还不好?”
几乎所有的人都上车了,有人见林少和嫣嫣还站着不动,就大声说:“上车了,快上车!”
林少说:“还有人没回来呢!”
或许他们太招眼,车上的人也知道时髦女子不在。
“她在哪了?”
“上厕所。”
“那么久怎么不上?等开车了才上?”
嫣嫣拉着老哥说:“我们先上吧!”
林少说:“再等一等。”
有人就不耐烦地叫司机按喇叭,喇叭响了好一会,还是不见时髦女子露面。车上就传来脏话:“可能被人*了。”
“这种*,早就想被人干了。”
司机问:“她朝哪个方向去了?”
林少指着小树林说:“进了那片小树林。”
“还不快去找找?”
林少大步朝小树林走去,嫣嫣也想跟过去,又担心自己离开了,司机不等他们,犹犹豫豫地站在那里。
有人说:“你们是一起的,怎么也不管她?黑灯瞎火的,让她一个人到处跑。”
嫣嫣说:“我们不是一起的,也是在车上才认识的。”
月牙疤说:“别等了,快开车!”
有人呼应:“开车,别管他们了。”
嫣嫣急着嚷嚷,“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人丢在这里?”
月牙疤又说:“你上不上?不上把你也丢下。”
嫣嫣说:“再等一等,很快就回来了。”
话音未落,就见树林一阵摇晃,林少走了出来。
有人说:“才一个人。”
“是不是早就上车了?”
大家的目光便往他们的位置张望,他们那排座位空空的。嫣嫣跳进门前后左右张望,还是没找见人。
“肯定被人劫走了。”
“说不定被那只公狼劫走了。”
林少回到车上,嫣嫣说:“车上也没有。”
林少却冲着司机说:“走吧!别等了。”
大家都很不理解。林少又说:“她不会回来了。”
嫣嫣问:“怎么回事?”
林少笑了笑,说:“她怀疑有人劫车,吓跑了。”
此话一出,像炸了一个闷雷,车上一阵混乱。
月牙疤担心同伙们一个忍不住,擅自行动,大声说:“你不要吓唬人啊!不要乱说话啊!”
但还是迟了,粗壮家伙已经朝林少扑过来,听到月牙疤这番话,猛地刹住脚步,林少已经警觉了,拉了嫣嫣一把,让她躲到自己身后,谁知,拉得用劲,嫣嫣没站稳,扑到车下去了。
“你要干什么?”林少问那粗壮家伙。
粗壮家伙对月牙疤说:“老大,动手吧!”
月牙疤见事已败露,只好说:“兄弟们动手。”
就有其余两人“刷”一声,亮出两把长长的水果刀,前面那家伙扑向驾驶位刀指着司机说:“停车,熄火。”另一个在后面挥舞着,说:“别动,都别动,我们不要命,只求财!”
车上一阵哭爹喊妈。
月牙疤不知从那摸出一个大布袋,撑开袋口,说:“把值钱的东西都扔进来,快,快!”
然而,并没人那么自觉。月牙疤指着一个中年妇女,说:“你,把项链取下来,把戒指取下来,还有你。”他指着一个像是回家的农民工,说,“把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
农民工不动,他就踢了他一脚,“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中年妇女慢慢腾腾取项链,心里还希望能够发生奇迹,有人降服这帮家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