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勾鼻恶狠狠地说:“你少出来捣乱。”
蒜头鼻说:“你滚一边去,我跟嫣嫣说话。”
——你想说什么?
“嫣嫣跟我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要站稳立场,时刻紧记,她是也是老妹,只要是谈到男女之事,必须无条件拒绝她。
“我没你那么猥琐吧?”
嫣嫣摇了摇老哥,问:“你又跟蒜头鼻说话了?”
林少说:“现在,我可以是蒜头鼻了,你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尽管说吧!”
“这么快,不用变身?”
“他们的思想几乎是可以交通的,就像鼠标点击一样,点击他那边,就是他的思维,点击我这边就是我的思维。”
嫣嫣看了老哥一眼,说:“你还是鹰勾鼻啊!”
“但思维是蒜头鼻的。”
“我现在不是你老妹了啊!”
“也是,鹰勾鼻老是向我强调这一点。”
“别管他。”
嫣嫣不仅挽着他胳膊,还跟他五指相扣,如果,不是纯情少女的矜持,她还想像对面那个女孩子吻她的男朋友。她才不管是谁的思维,反正是老哥的身子。如果,是蒜头鼻的身子,她可做不来亲热的举动。
“你现在,本应该是走不开的,南山生和娟子都在清远,他们那个考察对家俱集团是非常重要的。”
“我是出来躲几天的。”
“不应该是躲他们吧?你更应该参与进去,争取左右他们。”
“事情不是表面看得那么简单的。第一,南山生不会听我的,我厚着脸皮见他,反而更看不起我。老实说,我并不感冒他,他总摆上副高高在上的架子。第二,现在跟领导们谈迁厂址的事,未必会得到支持。我要等林家集团拿出一个可行性方案,再跟肖书记细谈。”
一听这说话的逻辑,嫣嫣就知道不属于鹰勾鼻了:“你说南山生不听你的,他们做的考察报告肯定对你不利,你拿到那个方案,应该说服不了肖书记吧?”
“不是还有你吗?”
“开始,你并不知道娟子是我派去的啊?并不知道,我还留有一手啊!”
“我早猜到了,也相信,你会听鹰勾鼻的,会倾向于我这边的。毕竟,这个想法是你的,而且,也对林家集团有利。”
嫣嫣说:“你的意思是说,你在等时机?”
“时机非常重要,有些可行的事,如果时机选得不对,可能会谈崩,跟领导谈崩了,就不能回头了。只有第一次就说通领导,领导才会认为,你的理由是客观的切合实际的。”
“你有多大的把握说通肖书记?”
“五五开。”
“太低了吧?”
“信心爆满不是一件好事。”
林志光不但要利用那个可行性方案,还要把工人发动起来,只要工人们都认同那个方案,它就成为群众的呼声,领导就不得不考虑大家的意见,即使他们可能更倾向于高大天的作法。
他不能跟领导硬碰硬,他要把自己的想法与群众的意愿有机地结合在一起。
嫣嫣说:“你比我老哥会想问题。”
“你老哥只会蛮干!”
嫣嫣笑了笑,说:“冲动有余,办法不多是不是?”
——我靠你个蒜头鼻,还有老妹,你说的是不是人话?
这话嫣嫣也听见了,问:“这是他说的话吧?”
林志光说:“除了他还会是谁?别理他。”
嫣嫣问:“从山里回来,是不是就该转进关键期了?”
林志光说:“是的,成败的关键期。”
“这事成了,对你的发展是不是更有利,不仅厂房是全新的,而且,还把林家集团招到了清远开发房地产。一箭双雕,又为你的仕途增添了两枚重要的砝码。”
“不仅是我,也包括肖书记,甚至于王县长。”
“所以,你要等那个可行性方案,跟他们说清这个道理。”嫣嫣说,“当官的都追求政绩。”
“我担心的是,在利益面前,他们选择了利益。”林志光说,“建大厦也是他们的政绩,只是对工人,对企业都不利。”
“迁厂址却是大家都得利益,还包括了林家集团。”
林志光提醒嫣嫣:“我们还要小心高大天。他可不是什么好鸟?家俱集团那么大的动作,他却得不到一点儿利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林家集团倒不怕他,我担心的是你和老哥。他会对付你们。”
“有你老哥在,你大可放心。”林志光说,“你老哥别的帮不了我,动粗比黑社会还了得。”
——这是表扬我吗?
嫣嫣已经习惯老哥冷不丁地插话了,笑着说:“不是表扬你还是什么?你就那点能耐。”
——你踩老哥踩得太过分了。
林志光说:“行了,你也算是一个重要角色了。”
——我本来就重要!否则,你早就被高大天收拾了。
嫣嫣问:“你们交过手?”
——把他打了个落花流水!
“他还跟你们合作啊?”
林志光说:“所以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互相的利益,他想在建大厦得到利益,可以不计前嫌。”
嫣嫣说:“我担心,肖书记同意那个可行性方案后,他还会跳出来跟林家争这个项目。”
“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不过,他对房地产的掌控未必有林家集团那么成熟,他未必敢像林家集团那么投入。”
他们商量的全是下一步的行动,却不知道,高大天已经动手了,林志光拖而不决,多少激恼了他,想林志光也当不把他当回事了,他要让林志光知道他的厉害。
梅婷曾是林志光的顶头上司,又在瓷泥事件中阴了他一把,现在貌似是时候对付她了,一则让那些跟自己作对的人知道,他高大天不是好戏弄的,二则也让林志光知道,如果,想要梅婷像个人样就必须马上把大厦工程交给他。
这天,梅婷正在办公室,纪检的人便推门走了进来。
一位头发花白的纪检干部自我介绍说:“我姓吴。”
局长忙介绍说:“吴处长。”
梅婷已经意识到了来者不善,看了看局长,又看了看三位纪检干部。
“有事吗?”
局长很客气地问吴处长:“我是不是应该回避?”
吴处长说:“局长你忙,你去忙你的吧!我们只是循例向梅书记了解一些情况。”
局长离开后,吴处长又把其他两个同事介绍给梅婷,三十多岁的那位叫大唐,人长得牛高马大,一进来就没坐,像一座山似的站在门口,貌似防止梅婷夺门而逃。一位二十几岁的女干部,长了一脸青春痘,叫小芳,早就找了一个边上的位置坐下,拿出一个本本做记录。
“我们随便聊聊。”吴处长脸上还是堆着笑。
梅婷一点情面也不给,说:“应该不是随便聊聊吧?”
吴处长说:“如果只是一种误会,我们的谈话就是同志之间的谈话。”
梅婷还是给他们倒茶,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为了工作。
“我知道,谁都不想与我们打交道,谁都不想跟我们交往都怕跟我们谈话。”
梅婷却摇头说:“那是做贼心虚的人。我坦荡荡,无所谓。你们要了解什么情况,说吧?”
“我们听到这样的传闻,说梅书记跟下面的人靠暧昧。”
“应该不是传闻吗?”梅婷笑了笑,说,“应该有了一定的证据,你们才会行动吧?”
“也不是什么铁证,只能说是一面之词,还需要听听你的解释。”
梅婷问:“我想知道是谁的一面之词?是匿名信,还是实名举报?”
吴处长目光直B梅婷,说:“我们把匿名信基本归类为造谣诽谤,根本不会管,更不会动用人力财力去搞什么澄清。”
“那就是实名举报了?”
“可以这么说。”
“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