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七流
在研究所内, 要的实验体被关在命舱内。和当初用来运输07的金属舱一模一样。
实验体在舱内会陷入昏迷。果强制从外部开启,会触发命舱的自毁程序。
这也是01想要拿陆言去换实验体的原因。
尽管陆言由衷觉得,拿他去换实验体, 不多抓几个研究员问问密码;但他的确办改变01的想。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想显得些多余。
尽管01已经意思地在收敛自己的气息, 但靠近强污染源,依然让陆言身的病变度控制不住地开始涨。怀里的秦握瑜更是像是喘不过气一样, 发出痛苦的咳嗽。
03苍白的脸长出细小而纤长的绒毛。
[很多年前,03的科研员因为操作失误, 让他的病变度突破100。突破到100后, 03成为污染物,病变度反而降到13。]
[但实际,03已经死一次。尽管不会真的死亡,但他依然会感受到等同于死亡的痛苦。]
大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01带03, 而是把他安置在一边的房间里, 算之后再来接他。
03抓住01的胳膊:“不要……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01猩红色的眼眸里看不见任何情绪的波动, 他沉声,缓缓道:“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一个是无关的。”
说完, 01关门。
地下八层。
唐寻安用几分钟时间, 听完07的故事。
在讲到人体试验的时候,他身侧的队友已经面露震惊:“怎么会,科研所条款!任何试验不会违背志愿者本身意志和人类伦理道德……”
07只是看向唐寻安的眼眸:“我必要骗你。现在的研究所,早就不是乔教授还在时候的研究所。几个月前,我们在洛川植物园见过,我不信你毫无察觉。”
“一路, 你遇到的污染物也不少。这些污染物作为实验对象,基本超过规定数值标准。从十年前,第一科研所启动‘造神计划’时,就已经偏离研究所建造的初衷,”一点点跳跃的火焰,从07的指尖升起,“而我就是这个计划里诞出来的,站在一条进化序列,代号为神的怪物。”
“你也是。从01到10号。研究所建立初期的10个志愿者,刚好对应天启预言里的10个进化方向。幸运的是,你个位高权的父亲,尽管他已经去世,却依然让其他人投鼠忌器。”
唐寻安神情显得很是沉默,他的手里紧紧握着刀。
幸存的科研员还来得及疏散,躲在其他天启者背后的安区内,情绪激动地大吼:“我们的研究是为更好的未来!牺牲在所难免!果我是实验体,我也愿意牺牲自己!”
07的脸,戾气一闪而过。周围的火焰在瞬间旺盛不少。
但他很快平静下来,继续道:“我当二十年人类,八十多年天启者。我很清楚,天启者的境地并不好。你们拥强大的力量,但最终,不是病变程度过高被送去安乐死,就是在和污染物的战斗中牺牲。而你们保护的人,甚至把你们当同类。
“我测过我现在的污染值,但想来不会很低。我是污染物,不用担心病变度,但你不一样。唐寻安,你不能救下所人。你想保护谁,我不会反对。而我只是想带走其他实验体。03到09,我的亲人已经故去,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我承认,为救出他们,我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大约会害死许多普通人。但只要让其他实验体离开,我愿意用自己的死亡去赎罪。”
唐寻安终于在此时开:“宗炎,就算你死,那些人也不会活过来。母亲失去孩子,妻子失去丈夫。这是你死就以一笔勾销的事情吗?”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这件事,本来以更好的解决方。我从洛川植物园回来后,总部就已经开始着手进行调查。公维彬畏罪潜逃。这也是我这段时间一直呆在a市的原因,我在等着总部的通知。”
07的表情怔然。
“很遗憾,部分人的行为,让你对人失去信任,这不是你的错。”唐寻安抽出刀,“但当你选择这条路的时候,我们就不能和解。十分钟到,让开吧。”
这是唐寻安为自己选择的宿命。
07说的错,想要解决他,的确要花很多时间。地下9楼还要的人和资料,那些装着实验体的命舱,也是唐寻安的任务目标之一。
杀死07的优级,暂时排在这些东西之后。
黑暗里,突然响起掌声。
“说得真好听啊,10号。果03到09是你的亲人呢?你也是同样的选择吗?”顾峥怀里抱着陆言,从走廊的拐角处走出来,“我过去在研究所里,听过其他人对你的评价,说你把责任看得大过于自己的命。”
他身污染物的气息很,以至于陆言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畸变。
顾峥捏住陆言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向唐寻安,饶兴趣地询问:“那别人的命呢?”
唐寻安金色的瞳孔在一瞬间缩紧,宛威胁一样,从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低吼:“放开!”
07的神色震惊:“01?!你怎么在这?!”
他还算把实验体救出去,再去找公维彬,把01救出来。
“啊,因为……”
顾峥侧过头的一瞬,唐寻安的黄尘出鞘。
但顾峥并什么多余的动作,而是掐住陆言的腰,把他挡在自己身前。
带着寒芒的刀刃,硬停在一寸之前。
刀刃的余光划伤陆言的胸膛,渗出一层鲜红的血。
唐寻安的眼白部分出现血丝,紧紧咬住自己的牙关,手颤抖的差点握不住刀刃。
只差一点。
他就杀陆言。
系统心余悸:[好家伙,果唐寻安收刀速度再慢点,咱们就成一对亡命鸳鸯。]
陆言希望系统以好好学习语文,不要乱用比喻句。
顾峥像是看见什么趣的事情一样,笑的差点直不起腰。
他的笑声在地下八层里回荡。
“你害怕,你怕!”顾峥指着他的哈哈大笑,“你说的这么好听,不过是刀子倒在别人身,不知道痛罢。其他人的孩子妻子死,关我什么事,我只想要我在乎的人活着。”
他的手指摸陆言胸前的刀伤,擦下一些血。
顾峥的动作并不温柔,疼的陆言一个哆嗦。
“物竞天择,适者存。人自己杀的人,比污染物吃的人还多。怎么不见你去伸张正义?”
说着,顾峥的鼻尖嗅嗅:“闻起来好甜?”
他下意识的用舌头舔舔。
陆言的血融合过怨念之墙里的血。
以给天启者叠buff,对污染物一定程度影响。
顾峥的思绪恍惚一瞬。
他好像回到几十年前,向自己的长官提交退伍申请的时候。
长官说:“马就准备给你升官,在这时候退伍干什么?”
火计划是保密计划,按照规矩,不能向普通人透露。
01记得,他那时笑嘻嘻地回答:“报告长官,我去执行秘密任务!我从小父母双亡,也结婚。果牺牲,您记得每年清明给我扫个墓!”
长官当真,踢他一脚,骂道:“兔崽子。天赋这么好的狙击手,我带十几年兵就遇到你这么一个。平时训练溜的比谁快,懒东西一个,我看你就是不想当兵!”
……
……
他身体的僵直过于明显。尽管只是很短的一刹那,但依然人抓住这个机会。
已经伤的沈轻扬在这一刻突然暴起,漆黑的触手膨大数倍,朝着一个方向裹去,袭击的对象却不是唐寻安。
“嗯?”顾峥的眉头一皱,这些触手对他来说威胁不高,却极其烦人,尤其是在他还抱着陆言,一双手不能动的情况下。
巨大的漆黑触手,几乎把他淹。
顾峥站在原地,头部极其不科学的裂开,一直分叉到脖子,像是舒展开腕足的海星,又像是张开血盆大的食人花,血红色的内壁长满尖锐的骨牙。
01的头分裂出来的肉条,显然办像沈轻扬的触手一样,能膨胀并且延长。
然而真正相碰时,红色的肉条们像是毒蛇,狠狠咬住触手,撕下大块大块的血肉,宛绞肉机的旋转刀片一样。
对于陆言来说,他甚至只感觉到一阵强风,战斗就已经结束。
蓝色的血喷的他满身是。
系统很是唏嘘:[这不是小土章鱼吗,几天不见,怎么被的这么惨。]
因为伤,沈轻扬办维持完畸变的形态,从天花板掉下来。
他的下半身像是被腰斩一样,完消失不见,腰部血肉模糊。左边的眼睛里眼球,几条细小的漆黑触手扭动,那是他主脑所在的位置,还连着沈轻扬最后一颗心脏。
换句话说,只要杀死这条触手,沈轻扬就会死。
被斩断的触手恢复正常大小,掉在地,还些许的意识,不断挣扎。
“好怜,只剩一条。”顾峥看向他,深红的眼眸里是淡淡的嘲讽,随即变成暴怒,“想杀我,你也配?!”
【天赋271-瞬移】。
这个天赋只能自己使用,办带着其他人转移,但对于顾峥来说,已经够。
他一脚,踩在沈轻扬脸。
在成为污染物后,沈轻扬已经很久感受过这死亡的威胁。
然而,在顾峥的脚踩过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护住自己的主脑,而是反手,死死抓住顾峥的脚踝。
唐寻安背后的漆黑龙翼在这瞬间张开,他冲前抱住陆言,用龙翼裹住对方的后背,避免他遭受01的攻击。
01在那刹那,的确想瞬移回去。
然而,他被一道猝不及防升起的火墙挡下。
业火不至于让他伤,但在穿过火焰时,他的速度不避免地受到影响。
就是这短暂的片刻时间,让唐寻安抓到机会。
顾峥看向07,目光充满不解和愤怒:“07?!”
他的内心充斥着被背叛的愤怒,这愤怒甚至让他控制不住身体的畸变。
一根根白色的骨刺从01的皮肤底下穿刺而出。除分裂的头部,和充填弹药的金属手臂,他的身就像是刺猬一样,长满尖刺。
07缓缓收回手,火焰新入他的体内。
宗炎垂下眼眸,低声道:“抱歉,医也救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