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七流
监控室内。
陆言挂掉了电话, 身边，经理被绑在椅子上，表情充满惊恐。
“拍卖会地址在哪？”陆言转头, 询问。
说，往经理腿上扎了一刀。
其实这种事问系统也可，但陆言已经习惯假装自己没有这个赋。
[你其实不用扎刀。意志力没这么坚强, 如今已经放弃了抵抗……]
“我喜欢。”陆言回答。
再生正缓缓修复受损躯体，让陆言觉得脖子有些痒。
赋使用过度后遗症已经初步显露了来。
经理捂腿, 指颤抖，指向了一个方向：“往这边走，用、用我卡，可刷开门禁。”
陆言一只缓缓旋转刀，弯腰, 把门禁卡从经理衣服口袋里拿了来：“谢谢。”
说完, 切断了监控和电源。
陆言能夜视, 有没有光源，对来说并不重要, 黑暗能帮助更好隐藏自己。
但骤然失去光源, 无疑让还留在顶楼人感到了惶恐。
不少人因为突如其来黑暗，发了一声惊呼。
陆言用餐巾擦匕首上血，不疾不徐地往拍卖现场走去。
行走在地上，却没有发任何脚步声。
系统道：[来不及了。]
“什么？”
[去拍卖会现场，追不上苏晨阳。我建议你想办法顺窗户爬上去。]
拍卖会现场，金尾客户们表情不悦：“这是怎么回事？”
“抱歉，似乎应该海啸潮汐原因，会所停电了。”服务员忙不迭地鞠躬道歉，“我们马上启动备用电源。很抱歉给您带来了不好体验。”
苏晨阳面色十难看。不是弱智, 很明白，事情已经超过了自己控制。
第七楼有启者入侵，鱼人们在许观月带领下，已经打上了五楼，按照这个速度，到7楼也只是早晚事。
金尾客户们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经就在眼前。
几乎是毫不犹豫，苏晨阳选择瞒下这件事，同也安抚好其工作人员，许诺这个月加薪。
这一切目，不过是拖延罢了。
苏晨阳已经下定决心，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当年，先知带来了“空”，帮忙改变了人鱼岛位置，让它成为了真正与世隔绝桃花源。
今是七月最后一，刚好也是每月人鱼岛和界空流通候。
苏晨阳冲进了自己董事长办公室。
过去，对这里严密安保很是满意。然而现在，却只嫌弃一层层安检门耽误了。
苏晨阳打开了最后一扇门。
狡兔三窟。家只知道人鱼会所有七楼，不知道顶楼还有直升机。更不知道，从办公室暗门，可一路通行到顶楼。
最里面房不，单独供电。
中，放一个水族箱，上面盖一块黑布。
除了，没有人会到这里来。
苏晨阳掀开黑布，半米长水族箱内，蜷缩一条鱼人。
这条鱼人全身灰黑，因为箱子小，常年蜷缩，四肢都已经退化变形，被海水泡发胀，还有双无神死鱼眼。
鱼人脖子上挂一个金色卵泡，不知道寄生了多久。
里面，蝌蚪似小鱼快活游动，像是马上就能破茧而。
这条鱼人骨瘦如柴。若非整具身躯还随呼吸有所伏，几乎让人有了已经死去错觉。
苏晨阳知道留给不多，把水抽了去，然后一把捞了里面鱼人，顾不得鱼人身上脏水，迅速朝楼梯跑去。
学过开直升机。
苏晨阳已经在脑海里规划好了逃跑路线。
只要离开这座岛，就立刻引爆岛屿下火山，人鱼岛本来就建立在活火山口之上，到候熔浆喷发，会掩埋掉所有罪恶。
哪怕情况紧急，但苏晨阳却并没有那种走投无路绝望。
愤怒到极致后，反而笑了来：“这个岛没了如何，子有是钱，随可东山再！”
苏晨阳在国有金库，银行里也有额定期，还买下了许多私人海岛，在世界各地都有房产。
只要能带怀里鱼人离开，随都可东山再。
然而，一到顶楼，苏晨阳脸上笑容就愣住了。
空旷停机坪上，已经站了一个人。
苏晨阳一句质问脱口而：“你为什么会在这？！”
陆言里还握刀，转身，表情很是愉悦：“不是你让我来吗？”
除了苏晨阳办公室，没有任何通道可通往顶层，因此，陆言是直接爬上来。
“你……”苏晨阳悄然后退了半步，“根本不是人鱼基因造来人鱼。为什么会有鱼鳞？！”
岛上，所有病变污染物污染源都来自怀里这个鱼人。
鱼人不会伤害。而被注射了人鱼基因从而畸变污染物，也沿袭了鱼人这个特性。
[是眷族效应。]系统给了解释，[不管是龙女还是鱼人，完美进化体在同类普通畸变体面前，都有一种类似血缘压制“眷族效应”。普通畸变体会自动把自己代入“仆人”位置。苏晨阳这些年为了长生不死，青春永驻，几乎抽干了鱼人身上基因。因此也被其污染物误判为主人。]
有些不一样是，陆言见过完美进化体都很强。唯独这一个，孱弱像是随会死去。
[那是因为它被寄生王鱼抽干了所有生命力。]
陆言视线落在了苏晨阳怀里怪物身上。
苏晨阳和正常觉醒启者有些不一样，身上赋是移植。灵力阈值虽然超过了3000，但战斗力基本为0。
因此，很清楚。如陆言能打死杨信，那么打死概也轻而易举。
系统：[实说，因为菜。我都懒得给什么资料。]
[灵力阈值2700。赋：预警，自动瞄准。后面那个是移植。衣服底下有第五研究所品枪，你自己注意。]
苏晨阳注意到了视线。
脸上露了商业化笑容：“我可把怀里这条鱼人让给你，说实话，钱我有很多。我对挣钱早就没什么兴趣了，只要你让我走。我赋能力非常一般，绝对构不成什么威胁，我只想活。”
一边说，一边用鱼人身躯挡住自己胳膊，悄悄摸到了风衣后面别枪上。
“我认栽，我居然眼瞎，把你当成了普通人。说实话，你长得和我一个朋友有几像……好在暂没有酿成祸。也许我们还可商量一下合作？”
在几次进化后，陆言五官已经发生了一些微妙改变。
陆言把玩上匕首：“如我不同意呢？”
“那就去死！”
苏晨阳扣上了扳机，枪还在背后，甚至没有掏来，但是已经够了。
【赋309-跟踪射击】
然而，这枚子弹在陆言抬瞬，消失了。
其实不是消失，陆言只是用挡了一下。
苏晨阳用枪是第五研究所品，子弹自然也是。
比□□，这种子弹其实是某种植物污染物种子。
既然是污染物，对于王鱼而言，都是可吃。
孩子都六个月了，只吃荤，容易营养不均衡，正好吃点素菜补补。
王鱼嚼了两口，觉得这豌豆有点硬。
苏晨阳看不懂，但受震撼。
拔腿就想跑，然而陆言刀却迅速飞了过来，深深扎进后背。
比苏晨阳，陆言更像是那个有“自瞄挂”赋人。
苏晨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里鱼人也掉了去，在地上滚了一圈。
陆言鞋底踩在了苏晨阳头上。
弯腰，把匕首拔了来。看了眼在一边鱼人。
苏晨阳几乎是不抱希望喊了一声：“陈云，救我！”
那是这条鱼人名字。
[那条鱼人……已经死了。]系统道，[原因很有趣。居然是因为呼吸器官退化，窒息。]
[本来也很想死，倒是连挣扎都没一下。对于来说，死亡也许是一种解脱？]
陆言沉默取下了这条鱼人脖子上挂，像是肿瘤一样金色鱼卵。
那一秒，几乎听见了王鱼欢呼声。
在摘下这枚卵后，鱼人就像是被吸干血液尸体，萎缩成一张鱼皮，包裹在畸形骨头上。
苏晨阳脸上终于失去了从容与镇定，语气发颤：“人鱼给你，都给你。钱我也可给你。我还有几瓶提取好人鱼基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杀人是不对。”陆言道，“我个人喜恶，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苏晨阳疯狂点头，背上全是冷汗：“对，对对。”
只要现在不死，那就还有希望。
不过，陆言下一句话，很快让苏晨阳感到了绝望。
“好在，现在还没有台专门针对污染物法律。”
陆言脸上，露了一个称得上是愉悦笑容。
拎了苏晨阳后衣领子，一直来到了人鱼海湾悬崖上。远处，一艘巡逻船亮灯，朝人鱼海湾赶来。
现在是0点47。
悬崖底下就是人鱼们栖息地。
嗅到了血腥味后，数十条漂亮人鱼从底下冒了头。
苏晨阳表情充满惊恐，抓陆言胳膊，不住摇头：“不要，不要！求你——”
陆言表情似笑非笑：“可我想试试，当完美进化种死亡后，这些人鱼眷族，还会不会听你话。”
松开了。
随重物坠落水声，人鱼们从喉咙里挤了野兽一样嘶吼。争相朝扑去。
苏晨阳呼救声被淹没在水里，水面很快被晕染成惊心动魄红色。
陆言看这一幕，微微眯了眼：“看来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