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七流
业火并没有熄灭, 但火势比之前不少。
除中央区域，其他地方的温度已经在部分天启者能接受的范围内。
有几位灵力阈值2000左右的天启者，扛担架、穿防护服, 健步飞地闯入火海。
其中一个, 居然是陆言的熟人。
隔一层厚厚的防护面罩, 林司南和陆言对视，表情是惊喜：“陆医生！”
他们是来驰援的。
林司南本来是在m市常驻，不过今天凌晨收到消息后, 紧急搭乘专机来到x市。
他们本来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就是没想到刚下飞机, 就得到总部通知，说事态基本得到控制，只需要协助清理战场就行。
不过在看清火海里的黑龙, 林司南依然倒抽一口凉气。
果不是别在腰间的检测仪没有亮红灯，林司南甚至怀疑, 暴君已经成为污染物。
陆言拍拍唐寻安的脸，希望能把他叫醒。可惜对方毫无反应, 甚至无意识地用龙尾扫扫，差点拍晕工作人员。
最后, 总部是叫来几个高阶天启者。用担架把唐寻安抬大货车，送往离x市最近的第6研究所。
出于安全考虑，研究所会对他行详细的检查，用作评估。
陆言站在路边, 看其他人把唐寻安运过去。
林司南：“说起来，陆医生。最近几次开会都没看见你。k市新修天启者陵园，这事你知道吗？因为之前寄生鱼事件，天启者都在k市牺牲, 所以特地批款建设的。第一批墓碑已经修葺好。明年春天，会有学校组织人来踏青扫墓。”
陆言少上网冲浪，表情略感意外：“是吗？”
“嗯，”林司南点点头，“有，之前第一科研所不是被污染物袭击吗。里面有个牺牲的天启者，叫顾峥，因为是k市人。陵墓也修在k市。”
林司南道：“虽然工作年，但是一直没听说过他的名字。看墓志铭才知道他做过这么事，有点敬佩前辈。”
陆言没忍住，往不远处的火坑看眼，回答：“嗯。顾峥，是不错。”
在这次战争里重伤的天启者也纷纷送生命舱，一起运往第六科研所。
其他科研所的高精尖人才，早就在里等候。
米迦勒坚强地举起手机，躺在病床上，用侧脸45度角闭眼睛自拍，然后发到社交账号上。
配文：危！大天使长重伤！（联络员代发）
这条消息迅速登上热搜第一，米迦勒的首页一之间全是亲亲抱抱举高高。
他偷偷用号，评论“老公今天比暴君帅”点一个赞。
隔壁病床，周启明垂死病中惊坐起：“我的游戏展！今天开幕！！我要去参展！我的游戏入选！”
可惜他被工作人员摁在床上不准动，用皮带绑起来，只能含泪看侦探和陈十二发来的视频直播。
陆言受伤倒是不重，但是依然坐上随行的车，前往第6研究所。
主要是怕唐寻安醒来看不见他会哭。
系统：[不至于，狗狗龙没有这么脆弱！我觉得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陆言：“比？”
[比写报告，打扫卫生，做手术，做饭，看书，游泳等等你喜欢的事情。]
陆言考片刻：“我喜欢看唐寻安哭。”
[……]
系统陷入短暂的沉默。
陆言坐在车上，用工作人员递来的消毒纸巾擦拭匕首上的血迹。他全身都被污染物的血浇的透透的，今血液被烤干，黏在身上，不舒服。
第六研究所建立在废弃的矿洞内。火车哐哐的开去，里面别有一番天地。
陆言洗完澡，来到重症监护室。
唐寻安已经换上睡衣。据说短暂的清醒片刻，今又陷入昏睡状态。
纪文手里拿数据记录表，啧啧称奇：“我以为这次要完蛋，没想到状态这么稳。”
说完，他的眼神落在陆言身上：“真的厉害，谛听先生。”
陆言觉得他意有所指，不过既然双方都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他也没有继续接过话茬。
他的视线落在唐寻安床上垫的一堆衣服上，表情古怪：“好像是我的衣服？”
唐寻安躺在衣服堆里，睡的香，脸全都埋去，露出几根翘起来的发旋。
系统：[是的。因为上次安抚效果显著，第三研究所为寻求原因，特地提取你衣服上的气息，用化学原料合成你气味的香氛。因为唐寻安会全世界执行任务，今每个科研所都有一瓶。有你的款衣服，也一口气屯好件。]
陆言：“这未免有变态。”
[你也不差。]
系统：[想起一件事，之前你们打的太热闹，我忘说。]
[利用“预知”这个天赋，沈轻扬得到“耳朵”。他现在拥有“耳朵”和“四肢”。]
[土章鱼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真的好努力。顺带一提，他考英语六级。]
按照系统的说法，一共有七条鱼。
陆言已经吃四条。
陆言不置可否。在确认唐寻安安全后，他顺便去其他病房，看看认识的人。
周启明手臂插输液针，顽强的用笔记本电脑打游戏。据说是他耗资几十个亿做出来的3a单机游戏。
周启明的游戏公司虽然不怎么挣钱，但好在贡献点能换成现金。因为做游戏实在太烧钱，这导致他虽然不是特别行动部成员，却总是跟其他人一起出任务挣贡献点。
事实证明，网瘾少年玩起游戏的候，哪怕明恋对象就在自己身边，他也是毫无察觉的。
陆言看向屏幕，周启明操控人，正在海底打怪。玩的叫一个兴致勃勃。
屏幕亮度高，但是可见度极低。隐约能看见一恶心的怪物轮廓。地上长满眼睛，血池里泡奇怪的死鱼，有不就会从背后袭来的深黑章鱼触手。
工作人员低声道：“谛听先生。他已经打一个通宵游戏，希望您可以劝劝。”
就在此，游戏内触发cg剧情。屏幕漆黑一片，音效是哀切的丧钟声。
几秒后，游戏下方弹出对话框。
汉字和奇怪的文字混杂，陆言连蒙带猜，看的十分费力。
【你不该来的。真相其实并不重要。】
【我终将陨落，而你会在我的死亡中新生。】
【……哥哥。】
陆言骤然凑近，想要再看一眼画面内容。但下一刻，游戏就弹出强制退出界面。
【健康系统提醒您：您今天已经玩10个《全球化》啦！系统将强制下线1。】
【适度游戏，健□□活。感谢您对本游戏的支持与喜爱！】
周启明丢掉鼠标，怒骂一声：“shit！！”
陆言少骂人，但是瞬间居然和周启明微妙的共情。
周启明一双眼熬得通红，转头准备拿个水杯，在看见陆言的瞬间，表情充满震惊：“陆医生，你什么候来的？”
陆言抿起唇：“几分钟前。你玩的什么游戏？”
“啊，”周启明怪不好意的，“是我们游戏公司自己做的，叫《全球化》，之前被选为扶持项目，所以在斯缇姆游戏平台上卖的挺火的。”
“因为销量好，开发部就说做一个dlc*出来，做福利。里面运用最新的超级智脑，因此有随机剧情。我来x市前才收到demo*，今天试玩一下。”
陆言微微蹙眉：“可以发我一份吗？我也想玩。”
周启明即把电脑塞陆言怀里：“你把我的电脑拿去用吧，密码是你的生日！用完我就行，里面有重要文件，不能送你。”
陆言说声：“谢谢。”
他慰问周启明，提电脑包，又去看雁北、米迦勒、白泽。表达自己的慰问之情。
等回到房间，刚好耗一。
陆言打开周启明的电脑，一眼就看到桌面上的《全球化》。
他基本没有玩过游戏，除手机自带的消消乐。但毕竟都是汉字，也不至于不会操作。
游戏界面可以选择继续游戏，和新建内容。
陆言毫不犹豫地选择继续游戏。
然而，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却不是他之前看到的。
陆言看一个长得和他像的建模，弯腰，脸上挂温柔的意：“周启明，醒？是不是又做噩梦。”
除此外，对话框上有这个npc的名字：医生。
系统：[噗嗤。恭喜宿主成为看板郎*。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医生：根据检测，您现在的病变度74.5。下次不要去么危险的地方，让我担心，好吗？】
游戏里这个npc没有名字，职业是防治中心的医生。
据说因为医生的建模太好看，在网上有超高人气人图。
陆言搜一下，原来《全球化》这款游戏，初始角色都是普通人，只能选择性别。
在新手副本，玩家操控的主角会因为不的污染物，觉醒成为不类型的天启者。
从此后，每次入游戏，都会有新的任务副本。
这副本都是按照天启论坛的任务材料设计的，一共有三百个。副本失败后，就会入“任务大厅”，即防治中心重症监护室，在接受“医生”的诊疗后，就可以满血复活，开始新一轮任务。
值得一提的是，游戏里，一个角色的病变度，除非用药，是不会下降的。病变度超过100，也算死亡。但玩家可以选择继承上个角色一半遗产。
今游戏已经发行大半年，没有人把所有游戏内副本都通关。
显然，因为突然弹出来的健康系统，“周启明”这个角色被判“任务失败”，回到出生点。
陆言在此后尝试好几个，甚至在游戏里又杀人鱼会所的老板一次，也没有遇到最初的任务副本。
他没忍住，点开和周启明的对话框：“你们游戏副本设计，有文稿吗？”
周启明：嘿嘿，我们公司的游戏，是按照一的算法，根据资料，在框架上生成的副本！这个游戏得到总部大力支持，应用没有面试的最新技术。换句话说，没有剧本。
陆言：好。
他关掉电脑，问：“这是巧合吗？”
系统似是而非地回答：[所有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都是然的。就看你怎么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