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大宴封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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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长宴笑了两声, 岔开话题道:“玉宝, 过来,我看看你长了多高。”

秦玉宝自幼最喜爱黏着明长宴, 此刻一听他说话, 立刻撒欢似的往明长宴身上跑。几年前, 秦玉宝爱抱着他的腰,明长宴只要轻轻一提, 就能把他抱在怀中。

可惜没见秦玉宝的这几年,小子跟狗似的,一天长一个样,现在只比明长宴矮半个头。因此, 秦玉宝还没来得及往大师兄的怀中扑,便感觉到了一股十分寒冷的视线,从背后传来。导致秦玉宝的动作突然一顿,姿势十分微妙。往后一看, 竟然旁边还站有一人,就是早上遇到的怀瑜。他礼貌地向怀瑜打了个招呼, 又退回来。

李闵君道:“你干什么?”

“没什么。”秦玉宝摇头,他也学着把话题绕回,道:“大师兄, 你还没说是谁在你京城这边救了你呢?”

见这个话题岔不开了, 明长宴咳了一下,郑重地将怀瑜拉到面前来,介绍到:“当然是大家的怀瑜哥哥啦。”

闻言, 众人眼里焕发出奇异的光彩,十分抬场地“哇”、“好厉害”、“怀瑜哥哥对你真好”,一时间,房间内嘀嘀咕咕的,花玉伶则最为活跃。

明长宴拍了拍桌子,道:“安静一下。桌子够大,凳子够多,都坐下聊。我有很多的事情要问你们。”

李闵君等人坐下,又看了怀瑜一眼。

明长宴道:“不碍事的。有什么直说就可以。”

他先问了一问天清的近况。李闵君实话告知。

明长宴刚死的那几个月,天清派经过一次换血。因钟玉楼那件事情,外门的弟子能跑的都跑了个干净,李闵君再回来时,天清已经人去楼空。

后来明月和华姑娘也消失不见了,当时门派上下乱得一团糟,一边要重新修正天清,一边还要寻找他二人。

听到这里,明长宴挑了挑眉,问道:“华姑娘也不见了?”

李闵君只道他是责怪自己没守住华云裳,摸了摸鼻子,道:“是我的错,当时情况太乱,或许华姑娘已经……”

“详情和我说一下。”

李闵君见他没有问明月之事,便也不多嘴,只挑部分回答:“当年,你掉下烟波江之后,六大门派逼死你不够,还上天清派讨要苍生令。无奈之下,我只能吩咐大家都偷偷地从冼月山的密道中逃走。华姑娘的身体较差,一直都在最后面,有时候,还跟不上我们的速度,要坐下来歇一会儿。”

“不过,小阿拆会武功,华姑娘说要歇息之时,我也没有异议。毕竟她的身体实在不适合这么快的赶路。但我也不能不管其他人全都留下等,于是便让小阿拆留下来陪她,等三日之后,在金陵汇合。没想到,后来,我们一直没等到华姑娘出现。”

“时间拖得越长,我越着急,也顾不得危险,索性又回了一趟冼月山。中途没有遇到过华姑娘与小阿拆,冼月山的密道中也没有打斗痕迹或是尸体。沿途一路打听过来,也没有被抓的消息。想来……也可能早就遭遇不测了。”

明长宴沉默地听着,过了一会儿,才问:“她让你们先走,自己没来汇合。你后来还跑回去找她?”

李闵君喝了一口茶道:“那当然。华姑娘是你最好的朋友,她和你的感情不言而喻,我怎么能不管她!再者,我不管,我良心也过不去啊。万一你阴魂不散,九泉之下死不瞑目,回头找我索命怎么办?”

事实上,那会儿天清走的走,死的死。明长宴的亲妹妹才离开她,若是挚友再身死天清,李闵君就是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明长宴。

明长宴听到这里,抿了一下唇,与怀瑜对视一眼。他突然开口,说道:“你们在这里玩。我跟你们二师兄单独有话要说。”

李闵君道:“你要和我说什么?在这里不能说吗?”

明长宴道:“自然是在这里不能说的了!”他转过头对怀瑜说道:“怀瑜,你帮我看着他们,别让他们到处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

秦玉宝还在和花玉伶嘀嘀咕咕地,他回头乖巧地回答道:“大师兄,其实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不用看着我。我会很听话的。”

明长宴道:“听话什么?你现在就听我的话,跟怀瑜哥哥玩。”

说完,李闵君便被他带到了另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

李闵君站定,问道:“这里行了吧。别再跑远了,在远一点,等一下回来麻烦。你要说什么?”

明长宴道:“华姑娘没有遭遇不测。”

李闵君听罢,又惊又诧:“你怎么知道?”

明长宴道:“一年前,我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她。”

李闵君心中松了口气:“活着就好。”随即,他突然又问:“她这几年,过得如何,不管过得好不好,也该跟天清报一个平安。就算不是看在我们的面子,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该联系一下我们。”

谁知,明长宴却突然说:“不来找你们才是最好的。”

李闵君看向他,有些琢磨不透他这话里的意思。

“为何?”

明长宴将醒来之后,皇宫的万针穿喉嫁祸事件,广陵的瘟疫事件,通通与李闵君说了一遍。当然,其中省略了他自己扮女人,以及抱怀瑜大腿,喊怀瑜哥哥等等十分羞耻的行为。同样的,还有跟怀瑜传的那一段不伦不类的关系,一同被他省略。

哪怕长话短说,明长宴讲完这一些事情,也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李闵君摸着下巴,皱眉苦思:“可是你说的这些,跟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有什么关系?广陵的河伯娶亲那件事里拐走的活人和死人,还有你说的庄笑的身世,这两者跟华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明长宴道:“我之所以说华姑娘不去找你们才是最好的,就是这个意思。”他道:“本来,我们也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也就是赵家嫡子那事。这些日,关于庄笑和赵家的事情,传得满大街小巷都是,你们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吧?”

李闵君听罢,云里雾里,但他还是说道:“我自然听说了。”

说到此处,李闵君愤恨道:“原来当年那些灭了满门的事情,都是庄笑做的!江湖上那帮瞎了眼的老贼,非要把一切怪在你身上,有病!不过这个人,从不抛头露面,我也是这一次赵家出事之后,才知道还有庄笑这么一个人。这人实在狡猾得很,他若是当年就被揪出来,小寒寺的那帮秃驴也不能用什么你凶残无比,原形毕露等等理由危言耸听,煽动各大门派,最后将你逼死在烟波江。”

“好在这个庄笑作恶多端,最后也被就地伏法了。听说,他当时丧心病狂地冲进皇宫大开杀戒,还杀了自己多年的好友赵岚?”

明长宴道:“没错。大致的事实,跟你听到的传言一样。但是有一点不对。”

李闵君问道:“哪一点不对?”

明长宴道:“庄笑从没想要杀掉小岚。真正杀死赵小岚的,是一个名叫百里灯的侍卫。他是十三卫的人,很不出名,因此无人听过他的姓名。上个月被庄笑在皇宫里给杀了。”

李闵君又晕头了,问道:“他为何要杀赵岚,怎么传言都说是庄笑?”

明长宴道:“传言都说是庄笑,那是因为他的诸多恶行被一并揭发,数不胜数,谁还会在意你最后多杀一个还是少杀一个呢。”

“小岚被杀,我赶到现场时,只看到了一群倒下的尸体。那时候,我也认为,是庄笑杀了所有的人。后来怀瑜赶到,庄笑被他中伤之后,我再前去检查伤口,发觉小岚并不是他所杀。庄笑杀人惯用针,现场的小岚被百里用刀所杀,百里被庄笑使用万针穿喉所杀并且手脚全部截掉,剩下的人,还有一部分死于冰针。这种针,乃是千年寒冰所制成,藏匿于庄笑的骨扇之中。冰针取人性命,遇热又自行融化,十分狡猾。若不是我检查过他的骨扇,恐怕也无法想象,世上还有如此刁钻的暗器。”

李闵君沉吟道:“如果是庄笑的话,倒不难猜测。相传东瀛盛产此等邪魔外道之术法,他既是庄家少主,母亲为东瀛公主之后,能有此针不足为奇。”

明长宴道:“我去赵家了解道。小岚当日是被皇后召入宫,管家跟我说,是百里灯叫走的。但是,向皇后求证后得知,她根本没有召见过小岚。”

李闵君听到这里,抓错了重点,震惊道:“你怎么还认识皇后了?你还跟她说话?”

求证自然·是怀瑜求证的,但是李闵君突然刁钻起来,明长宴撑着下巴道:“我认识皇后很奇怪吗?”

李闵君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你为何称呼赵家的那小子为小岚,我记得,他当年在临安的时候,若是临安要评选一个一念君子最脑残的脑残粉,这位赵岚公子一定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听你的口气,你好像和他很熟的样子!”

明长宴思及此,却又不想全然告诉李闵君。毕竟,说得越多,露馅得越多,这混账东西无耻得很,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扮女人给皇帝当老婆,他在天清的几个小师弟眼里怎么他得起头。因此,明长宴道:“皇后是小岚的姑姑,我认识她有什么奇怪。只能是我人格魅力高,人人为之倾倒!”

李闵君呸了一声,问道:“皇后没有召见赵岚,听你的意思,难道是那个叫百里灯的侍卫出了问题?”

明长宴道:“不是出了问题,而是很有问题。我不回天清,选择进皇宫,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神仙草。”

李闵君道:“神仙草?世上真的有这一种灵丹妙药吗?”

明长宴道:“当然有。不然,我怎么恢复武功的?”

李闵君:“你找到神仙草了?你的运气还真是好。”

明长宴道:“不是我找到的。神仙草在怀瑜那里,我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但是我后来知道,他拿给我用了。神仙草此物,说来也不是怀瑜的东西,而是皇后的物品。不过,后来它就被偷了!怀瑜心细如发,早就料到有人会打神仙草的注意,于是在皇后那里放了一个赝品。这个赝品神仙草,做过一个特殊的处理。但凡有人触碰过这个赝品神仙草,身上就会携带一股特殊的气味,并且长久不散。若此人出现在怀瑜面前,他立刻就能知道,是谁盗走的神仙草。”

李闵君道:“等等,我脑子有点乱。我一个一个来问,怀瑜,怎么会在皇后哪里动手脚?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明长宴想起,当时怀瑜在天清的时候,连他都以为,对方只是一个溜出来玩的小少爷,谁知,他的来头如此之大。

他不做隐瞒,直接简要说明:“怀瑜是本国国相。”

李闵君呆愣了两秒:“国相?哪个国相?劳驾,我问问,难道是那个云青仙人吗?”

明长宴点头:“正是。”

李闵君的脸色登时白了。紧接着,一阵白,一阵青,最后一言难尽道:“我还以为,是你的运气好。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嫁得好。”

明长宴懒得理他,继续道:“赝品神仙草的气味,就在百里灯的尸体之上。所以,我们可以确定,他是直接接触过赝品神仙草。百里灯为十三卫的侍卫长,接近皇后所在的永仙宫不难,十有八九,神仙草就是被他盗走的。”

话题一转,李闵君直接问道:“他要神仙草做什么?我听闻,神仙草这个东西,若是给身体康健之人吃,药性太烈宛如□□,会七孔流血而死,若是用来杀人,没必要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偷神仙草。”

明长宴点头:“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已经死了。所以我只能去地牢中,问了庄笑。”

李闵君道:“庄笑没死?”

明长宴:“怀瑜只是重伤他,但是没有杀他。”

李闵君道:“这种人死不足惜,救他做什么?要我说该千刀万剐,永不超生。你去地牢中,问了庄笑什么事情?”

明长宴说道:“两个问题:百里和他是什么关系,丑观音和他是什么关系。”

李闵君:“丑观音?你越说我越糊涂,这件事情又和丑观音有什么关系?”

明长宴瞥了瞥他,道:“你能不能别总是插嘴,你再插嘴,我就要打你了。”

李闵君识时务者为俊杰,闭嘴了。

数十天前,怀瑜在地牢中,问了庄笑这两个问题。

地牢阴暗潮湿,庄笑靠在墙上,右脚屈起,也不在乎手脚上的铁链,笑了一声,答道:“百里灯的师门为我所灭,他是一个孤儿,恨我至极,与我不共戴天。但我却放他一命,让他随时找我报仇。”

怀瑜道:“他如你所愿。”

庄笑道:“丑观音配合他,演了一出戏,用来警告我,他马上就要报仇了。”

怀瑜道:“看来,就是在赏花宴的那一场戏。”

庄笑:“白瑾当时坐在你们身边,我想你们也不会对她产生怀疑。不过,台上的那个‘丑观音’,应该是她的同伙。我早在广陵的时候,就知道白瑾是丑观音,不然,你以为苏禾为什么会找你去看白瑾的手臂?不过,你和明长宴都是废物,给了提醒,竟然还没有杀了她。”

怀瑜冷淡道:“你认识丑观音?”

庄笑答:“我不认识‘丑观音’。她针对我,是因为赵苏禾。”说罢,嗤了一声:“废物多作怪。”

回忆到这里,李闵君忍不住插嘴道:“也不是很明显的互相针对嘛!小孩子吵架吗,互相在背后说对方的坏话!”

明长宴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怀瑜后来调查过百里灯,他在皇宫所用身份和姓名都是真实的。既然是真的,他一个孤儿,无亲无故,不是自己用神仙草,那么是给谁用?还有,丑观音凭什么帮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做戏复仇?”

李闵君恍然大悟:“你是说,百里手上有‘神仙草’的信息,以此作为筹码,让丑观音陪他做戏。”

明长宴点头:“你悟性不差。我知道丑观音的真实身份,就是那个天下第一美人的离离,她是一个身体康健的人,用不上神仙草。那么她是为谁寻神仙草?”

李闵君看起来三观都被震裂了:“离离?天下第一美人离离!?”

明长宴道:“三个疑点。”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在广陵,河伯娶亲一事中,我们曾经直面对上过丑观音,她被怀瑜所伤,本想将她拿下,可是没想到,那个嫁衣阎罗竟然出现了,帮助丑观音掩护,让她逃出。”

第二根手指伸出:“又是在广陵,当时广陵所发的瘟疫,实际上是有人在水源投毒。那个病情是先令人亢奋,活力四射,后来过了一些天,又衰败最后致死。。我相信,这个毒发症状,你不会陌生,三年前,龟峰派就是死于此毒。而投毒之人……查到投毒者便无法再往上继续查了。”

明长宴伸出第三根手指:“还是在广陵,因为这个瘟疫,广陵向‘河伯’献祭了很多少女,可没想到他们在广陵的雁荡河底下发现了许多还活着的少女,说是会被纸人带走。众所周知,能操控纸人的,只有那位嫁衣阎罗。”

他最后总结道:“乍一看瘟疫好像不是嫁衣阎罗所为,可若不是这瘟疫,便不会有那些被献祭的少女。那么嫁衣阎罗做制造瘟疫,关押少女是为了什么?我们本来以为是邪教、祭祀之类的东西。但是一旦连上了丑观音在帮别人寻神仙草,这个举动就有了别的意思。”

李闵君愣在原地,明长宴思路清晰,抽丝剥茧一分析,几乎所有矛头都指向了一个人。

明长宴闭上眼睛,冷静了片刻,缓缓问道:“丑观音是否在帮嫁衣阎罗寻神仙草?根据那个先令人亢奋活力四射,后来又衰败致死的‘毒’来看,这些真的是‘毒’吗?还是说,是制作失败的‘药’?嫁衣阎罗做这些,是否是在做关于药物的实验,因为他没有神仙草,所以他想制造出和神仙草一样的东西。”

“嫁衣阎罗是否是一个身患绝症的体弱之人?”

“为何华姑娘要和你们不辞而别?”

“为何我醒来一去皇宫,就被丑观音知道了?顺便一说,去皇宫找神仙草这件事,也是华姑娘告诉我的。”

“我问她伊月的尸体去了哪里,是不是也在骗我?”

明长宴像是问李闵君,又像是问自己:“什么人……武功在我之上,可以完全获得伊月的信任,可以获得我的信任。能瞒下大月公主之死,玩弄中原武林于鼓掌,两国之争由他纵横捭阖。”

李闵君听得后背汗毛竖起:“若真如你所说,此人必定是一个、一个……”

疯子?神经病?乖张?偏执?疯狂?

什么都不足以形容此人。

李闵君道:“难道你觉得,这么一个权势滔天,深谋老算,丧心病狂的人,会是华姑娘?就她那个身体?她为什么!她害你有什么好处,况且,做了这么多事,她能得到什么?”

明长宴脑子里一边想着以前的事情,喃喃自语:“我不知道她要什么。从小的时候我便不知道。”他回过神,正色道:“总之。不管此人是不是她,你还有小师弟们都不可以接触她。若是情非得已而接触,也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李闵君道:“你别担心我了。我比较担心你,你怎么想的?”

明长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若是我害死你挚爱挚友,害你死于非命,害你众叛亲离,害你武功尽废,你怎么想的?”

李闵君听罢,干巴巴道:“我想不出来。”

明长宴说道:“正是。我也想不出来。”

“不管怎么说,近些日子以来‘嫁衣阎罗’安静了下来,我猜是因为大宴封禅的原因,死去的人我不会忘记,但是,现下更重要的是保住活着的人,你如今带小师弟们来了这边,那就要万分注意了,她当年离开你们,可能只道是我死了,她就无所谓你们如何,若是知道你把这些告诉了我,还指不定她会怎样。”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别的不如你,但是轻功可无人能敌,你不在的这三年里,我把小的们都教得一个个灵活得要死,飞上天都能直接当麻雀。若是打不过别人,保命绝对没问题。”李闵君拍了拍明长宴,此人在虽武力不在顶尖,轻功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般厉害,若是在中原武林,绝对不存在第二个比他轻功更好的人,因此,明长宴曾经还常常笑他更适合当飞贼。

此时,怀瑜已经出来,顺势说道:“还有一点,你的武功全废,是下毒所致。但是不管是什么毒,若是想将天下第一的武功毒得几乎全废还不被察觉,短时间一次猛毒,太难做到,很有可能是长期下毒所致。”

李闵君转身。就在刚才,他已经知道了怀瑜的身份,但是面对怀瑜的脸,依旧是不敢相信,如此年轻的一个男人,竟然会是传说中那位小国相。不禁啧啧感叹。

秦玉宝也跟着蹦跶出来,短短的几炷香时间之内,他又很快地同怀瑜混熟,像一个小跟屁虫,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呀,说了这么长时间?”

明长宴起死回生,李闵君顿时感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天清派担子轻了不少,不由故态复萌,嘴损道:“说你大师兄——嫁出去的师兄泼出去的水。”

秦玉宝当机道:“嫁什么?”

李闵君凉飕飕道:“嫁入豪门。”

作者有话要说:  梳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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