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件事情之后, 季眠老实少。
天晚上睡前还幻听,似乎听到傅沉俞在问他什么,季眠本能的逃避这个事实, 因此选择性失忆!
好长段时间, 季眠都乖乖的干什么出格的事情,高二下学期的课程也到尾, 第四次月考之后,就迎期末考。
天气逐渐变热,连翘首以盼的体育课大家都愿意上,男女分开列队跑两圈之后,女生们就脱下校服顶在脑袋上, 在篮球场找个空下的篮球架,三三俩俩的聚在起,讲小话。
季眠太喜欢打篮球,撞撞太热, 比起篮球他更喜欢踢足球。
过偶尔天气凉快的时候, 季眠也会跟傅沉俞起打, 但他技术比较差,在打篮球这个活动中得到什么沉浸感。
反而会被傅沉俞冷嘲热讽番,大佬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挺温柔的, 但刻在基因里的恶趣味性格简直随着时间的增长而正比例直线上升。
真是越越像fox……
他坐在空置的篮球架下面,伸长腿休息。
闭小憩会儿, 体委忽然扬手:“季眠!三对三差个, !”
季眠睁开, 音懒洋洋地:“太热,想。”
体委笑嘻嘻撞下傅沉俞:“叫你对象,他听你的。就差个, 呗。”
傅沉俞抬下皮,玩笑般的称呼,这次却反驳。
他扔篮球,在半空中划出条抛物线,最后被季眠接住,季眠认真地坐起,笑道:“我真。太热。”
“玩把玩把!”体委还在起哄。
季眠耳根软,被央会儿就改变主意站起,他脱下校服外套,里面是件短袖。
皮肤在阳光底下白的都快反光,恰好跟体委分到组,黑白配,跟巧克力牛奶样。
季眠原本想打两把就下场,但篮球是个贴身的运动,为抢个篮球,少年的身体很容易碰撞在起。
季眠第次被撞开,恰好就落到傅沉俞怀中,后者扶他下,提醒道:“站稳。”
季眠耳根瞬间就红,最近因为忙碌的学习,而被遗忘在脑后的“试探大法”又合时宜得冒出。
我,要,再试探试探?
好伤疤忘疼,季眠颗少年意动的心又跳动起。
接下的几把篮球,季眠半是故意,半是真的被撞的,摔在傅沉俞身上好几次。
他们是对家,傅沉俞往往因为照顾他,就抢到球,然后被体委个灌篮就拿分。
次数多,傅沉俞再接到季眠,忽然挑眉:“碰瓷?”
季眠身体僵硬瞬,死承认:“被撞过的。”
“哦。”傅沉俞闷笑:“空气撞你的?”
季眠面改色:“我站稳。”他压下心跳:“下次我注意。”
傅沉俞退两步,活动下身体,凉凉地:“倒也,用注意。”
季眠看他,盯着篮球框,目斜视到专注的水平,心里胡乱分析傅沉俞话里的意思。
难道是说可以继续碰瓷吗?这算算是纵容我占他便宜啊……
,对,大佬小到大都比较让着我,也定是我想的个意思……
打完上半场,体委队伍进球次数多的骑绝尘,能直接打败校队出身的傅沉俞,体委提多高兴,骄傲的像只孔雀,逢就吹牛。
跟傅沉俞个队伍的两男同学就憋屈,他俩的技术在班里说上好吧,但跟体委也半斤八俩啊!至少比季眠好吧!
他们队还有傅沉俞呢,打球是赢得轻轻松松地?
谁知道季眠自己技术太行就算,怎么还老往傅沉俞身上倒!合理吗?这是拖傅沉俞后腿吗?
“傅哥,你今天咋回事儿啊,状态佳吗?”其中个边喝水,边郁闷地吐槽。
另个说:“还是都怪季眠,平时也他么娇弱啊。我靠,这会是体委的什么阴谋诡计吧?用季眠扰乱我方军心!”
喝水的接话:“扰你妹的军心啊,咱们这儿能被扰的就傅哥,靠,这是个蓄谋已久的美计。”
另个被逗乐:“美计,哈哈哈哈哈……”
季眠“碰瓷”太多次,良心受到谴责,于是小卖部买三瓶脉动点小零食,给傅沉俞队伍里的两个男同学赔罪。
男生刚刚还在背后说季眠,骤然接受季眠的好意,轮到他们产生强烈的负罪感。
季眠的长相确实非常优越,唇红齿白,有几分九十年代香港电影中美的味道,站在太阳底下对着他俩笑,有个捂着心口装模作样地跑,嘴里还念叨:“中计中计我中计……”
季眠把脉动递给傅沉俞,坐在他旁边:“你们刚才聊什么。”
傅沉俞瞥他,有懒散:“你想听?”
季眠:“能告诉我啊?”
傅沉俞盯他会儿,藏着笑意:“能。”
季眠洗耳恭听。
然后,傅沉俞用种特讨打的语气开口:“说你,用美计。”
季眠:!
……什么、东西!
傅沉俞懒洋洋地:“还说我,意志坚定,中计。”
季眠的心跳速度顿时加快,“哦”,傅沉俞细数他的罪行,谴责地说:“还有,你扰乱军心。”
“我有吧……”季眠用手背擦下脸,有汗,他就是想降温。
傅沉俞顿下:“怎么有。我这是……”
季眠拧开脉动,“咕嘟嘟”地灌几口,听到傅沉俞带着笑意地回答:“挺乱的?”
【咩宝:啊啊啊啊啊!】
【宋文棋:?】
【宋文棋:咋啦?试探地怎么样?你都学期还试探出吗?】
【咩宝:我觉得,我行。】
【宋文棋:怎么宝,要对你自己有信心,我许你侮辱我的审美!长着这张脸,怎么能说行!】
【咩宝:他好像在撩我。】
【咩宝:但是我段位他高。】
【咩宝:啊啊啊啊啊啊啊!】
季眠放下手机,再次回忆起前几天在篮球场上听到的回答。
傅沉俞,是在,撩他吧?
就算喜欢他,对他也应该有点好感吧……
还是说朋友之间的相处都是这样的?
啊,好烦哦。
季眠觉得此事有参照的可能性,他跟傅沉俞之间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是起长大的。
对于普通的,互相抱有好感的说,对方喜喜欢自己,下就能感受出。
可这个要是吃穿住行都跟你在起,十几年如日,就太能分的清,到底这个是在表达好感,还是只是相处模式。
想晚上想明白,季眠觉得还是算,顺其自然。
务之急期末考试比较要,他现在成绩稳定在班级前五,如果什么意外,百分之百能上建京公大。
傅沉俞的成绩就更用说,建京的顶尖学府都随便他选。
下晚自习,季眠回宿舍收拾好行李。
礼拜五晚上住校生是可以回家住的,季眠把太用得着的小东西塞在书包里带回家。
他收拾好之后跟傅沉俞打招呼,傅沉俞问他:“你这周五回家?”
季眠点点头:“嗯。我要回家拿点东西。”
傅沉俞站会儿,说:“等我。”
季眠:“你也要回?之前是说回家吗?”
他周三听到傅沉俞跟体委说的,这周回,所以他也问。
傅沉俞拿起椅子上的书包,挑眉:“突然想回家。行吗。”
季眠摸摸鼻子:“好吧。我们起走。”
其实,傅沉俞住得小区的方向跟季眠家只有段路顺路,到建北路的岔路口,就得分两边走。
个往高架南,个往高架西。
为照顾住校生,周五晚自习下课是八点。
外面天已经黑,回家的公交车末班车是九点半,十五分钟班,季眠穿着短袖都感觉热得要死,刷卡连忙往公交车上钻。
大晚上的回家的挺多,有下班的,也有镇南的住校生,车上座位都满,季眠找个较为空旷的地方站,傅沉俞站在他身后,上,就有镇南的学生认出季眠傅沉俞。
他们两的照片在运动会的时候都上过空间告白墙。
公交车开过三站,到下车流量最大的拱月桥站后,车里的乘客走大半,季眠身边刚好有个位置空出。
他左右看圈,有老、孕妇或者小孩,于是转过头问傅沉俞:“你坐吗?”
傅沉俞直接示意他坐上,季眠也纠结,大他跟傅沉俞换着坐嘛,坐会儿。
拱月桥之后又是个大站,呼啦下上十几个,把原本空旷的车子挤得满满。
傅沉俞身形高挑,拉着吊环也觉得吃力,只是车内拥挤,把他直往季眠坐位上挤。
季眠怀里抱着傅沉俞的书包,仰着头:“傅沉俞,你坐吧,我站会儿。”
傅沉俞都站快二十分钟,虽然公交车里开空调,但还是有闷热,站着肯定难受。
这回,管傅沉俞再怎么坚持,季眠都要跟他换座位。
季眠倔起傅沉俞也拿他办法,他被季眠按到座位上,为减轻傅沉俞的压力,还把书包放地上。
反正都是黑色的书包,弄脏也看出,大周六回家洗。
季眠做完这切,还站稳,司机就遇到个大转弯。
因为惯性,公交车里所有的乘客都集体往右边倒,季眠刚站好,还拉到吊环,被这个急转弯给弄得,直接跌坐在傅沉俞腿上。
傅沉俞怕他掉下,用手环住季眠的腰,少年滚烫的身躯瞬间贴得严丝合缝。
季眠刚说句“谢谢”,就听到傅沉俞在他后颈边闷笑。
凭借对傅沉俞的解,季眠直觉这狐狸说出什么好话。
果然,下秒,傅沉俞就带着笑意开口:“碰瓷?”
下就把季眠拉回到打篮球的天,他想到傅沉俞还能记得这茬,脸都红。
还好潮拥挤,车里又黑,否则傅沉俞定能看到自己泛红的耳尖。
“碰瓷。”季眠反驳,“这次是真的碰瓷!”
“哦。”傅沉俞慢条斯理:“,以前都是碰瓷?”
季眠:!
他连忙狡辩:“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季眠想起,谁知道傅沉俞松手,反而调整个角度,让季眠在他腿上坐得更舒服。
少年揽着他的腰,挑着眉说:“既然是碰瓷,我可可以认为,你坚持跟我换座位的原因……”傅沉俞藏笑,腔调正经,又懒散:“是,想坐我腿上?”
季眠炸:……这什么强盗逻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