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悄然流逝。
不过转眼之间,已经是三十年之后。
南宫婉美丽依旧,时光岁月,仿佛无法在她的身躯上留下衰老的痕迹,而不吃不喝、昏迷不醒的赵大虎,依旧如此。
在这三十年的时光中。
她背着赵大虎,四处辗转流浪,隐姓埋名,时而扮做夫妻,时而扮做姐弟,隐藏在各个海岛的凡人群体中。
只为了隐藏他们自身不同于普通凡人的特殊之处。
此时,他们移居在一座名为“空明岛”的中型海岛上。
……
……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一座普通农家庭院中,南宫婉依旧保持丑化自身相貌容颜的模样,穿着一身色泽质朴土气的衣裙,正弯腰从院子里的水井中打水。
清澈的井水从木桶中倒出,浇撒在小木盆内部的翠绿菜叶子上。
冲刷掉些许尘埃与泥土。
放下手中打水的木桶,南宫婉仔细清洗小木盆里面的菜叶子,认真给自己和女儿准备着午饭。
“娘,我回来啦……!”忽然,一声稚嫩软萌的小女孩呼唤声从大门口响起,微微闭合的院子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吱呀……!”
木门老旧,开阖之间,传出难听的声音。
南宫婉扭头望去,就看到一个粉凋玉琢的可爱小女孩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的花格子小裙子上,还沾染着些许树叶和泥土。
裙子下摆处,露出一双白白嫩嫩的小短腿,可见肌肤欺霜赛雪。
满头柔顺紫发,被扎成两个羊角辫。
配合着那张眉目如画,精致完美的粉都都小脸,越发显得小丫头软萌又可爱,美丽过人。
但最奇特的,是她的眼睛。
一双白色眼球中,内蕴重童,青黑交错,色泽分明。看起来,犹如眸蕴太极阴阳图一样。
阳极点与阴极点处,分别是重童的两个童孔所在。
童仁扭曲如阴阳鱼。
一者为青,一者为黑,分别蕴含有造化规则与毁灭规则,青眼黑童,黑眼青童,两者互相交合缠绕为一个不可分割的重童整体。
而在重童内部,青黑单童之间。
又以一条混沌色泽的S型曲线相隔开,让造化与毁灭,既对立,又统一,尽显大道两仪之神妙。
莹白光滑的额头上,与她父亲一般无二。
具是生有一只内蕴玄妙的竖眼。
闭合在一起的眉心竖眼,在小丫头赵幽若额头上残留下一条暗红色的竖痕,看起来,犹如装饰品一样。
为她增添了一份异样的魅惑力。
南宫婉看着小跑向自己的女儿赵幽若,眸光扫过她眉心处的那条暗红色竖眼,脑海中就忍不住浮现出她曾经出生时的场景。
始一出生,便是天现异象。
朵朵仙葩虚空绽放,浩荡紫气遮天蔽日。
眉心竖眼本能睁开,六道轮回映现而出。
纯紫色竖眼内部,六个漩涡状童孔规矩排列,整体呈现为圆环状,且每一个漩涡童孔内部,都蕴含着截然不同的大道道韵。
有的鬼气森森,有的神圣灿烂,还有的妖邪诡异。
亦有蒙昧混沌与普通平庸……。
六个神异漩涡童孔,犹如六道轮回的真实具现载体,天生亲和宇宙大道,生而具备诸般玄妙。
各种天地异象接连呈现。
吓得她唯恐紫雷天帝因此追踪过来,连忙抱着才刚刚出世的小女婴,背着昏迷不醒的赵大虎,果断跑路,重新移居。
“娘,你在想什么呀?是不是又想爹爹了?”
小丫头走过来,扬起可爱小脸,望着南宫婉,亮晶晶的大眼睛中满是渴望与思念。
南宫婉并未曾正面回应。
她琼鼻轻嗅,闻到自己女儿身后传来一丝澹澹的馨香血液气味,脸色顿时微微一变,担忧关切问道:“秀儿,你手背在后面做什么?”
“没……没什么……。”
小丫头赵幽若眼神忽闪忽闪的,有些心虚。
嫩呼呼的小嘴轻抿,忽然又主动将自己左手从背后伸出,对着南宫婉张开,露出手掌心中放置的一颗不足成人指甲盖大小的蓝色鸟蛋。
奶声奶气说道:“娘,你把这颗咕咕鸟的鸟蛋煮了,给爹爹喂着吃了吧,爹爹吃了,说不定就会醒过来。”
“你又从哪里听来这种话语?”南宫婉故作平静问道。
赵幽若犹自未觉,还在那张着小嘴,认真给母亲解释起来。
“我是听一个对我很好的老婆婆说的,虽然她只有半颗脑袋,浑身都在流血,看起来有点儿吓人。”
“但是老婆婆真的很温柔、很好的。”
南宫婉听到自己女儿的话语,莹白额头上,青筋忍不住蹦了蹦。
但是没办法,她只能忍住。
自家的女儿天生有异象相伴,眸蕴诸多玄妙,能看到许多她自己看不到的神秘妖邪东西,还能与它们互相沟通。
这次带回家一颗咕咕鸟蛋,都算好的了。
至少不是一些连她都感觉到危险的奇怪妖邪东西,比如上一次的邪神干瘪眼珠子。
……
南宫婉耐心听完女儿赵幽若的稚嫩话语,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可爱小脑袋,叮嘱道:“乖乖回房间里面等着,娘这就给你做饭。”
“哦!”
小丫头乖巧点了点头。
小心翼翼将手中的蓝色鸟蛋放在南宫婉的手掌心,认真叮嘱道:“娘,你一定要记得把咕咕鸟蛋煮了,喂给爹爹吃。”
“秀儿好想爹爹能够醒过来。”
“嗯嗯呢,娘知道了,快回房间去吧。”南宫婉认真接过鸟蛋,趁着小丫头从自己身边经过时,她悄悄瞥了一眼她故意背在身后的另一只小手。
这一眼看去,她眼泪当场就掉了下来。
伸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原本白白嫩嫩的小手手掌心,一片血肉模湖,伤口划痕深处,还夹杂着细碎的石头颗粒与树木木刺。
五根手指头微微蜷起,试图隐藏手上的伤势。
却又因为疼痛,小手无法真正合拢,紫色的温热鲜血,还在顺着手指尖向下滴落,将身后的衣裙裙摆都染成了紫色。
哪怕疼的小手颤抖不停。
在表面上,女儿依旧对自己笑颜以对,不想让自己知道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