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峰,半山腰处平台上。
南宫婉强忍着自我意识混沌难受,盘坐在地,没敢随意行动,她一手抓紧旁边的白色栅栏,另一只手抓住赵大虎的小手手腕。
唯恐此刻紫霞峰的异常变故震动,将他们两个震落下悬崖峭壁。
但最让南宫婉在意的是。
当她注视向自己赵师弟的眉心紫色竖眼时,脑海中隐隐约约有一些陌生记忆信息片段浮现而出,似是而非,若有若无。
而更诡异的是,却是让她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铿……!”
心神意念中,仿佛有一声神秘剑鸣声响起。
仿佛距离她自己非常近,似近在迟尺,又仿佛距离她极度遥远,若间隔着万古岁月春秋。
她明明感觉到自身非常难受,却偏偏又不知道是怎么个难受法。
“赵师弟,嗯……!”
南宫婉忍不住痛苦轻吟一声,眼神恍忽。
注视着赵大虎眉心处的紫色竖眼,尤其是这颗竖眼内部的六个童孔,蕴含着一种往复生灭轮回不休的诡异感。
仅仅只是被其注视,她都有种物是人非的莫名沧桑感。
或许是南宫婉抓着赵大虎的那只玉手,稍微不自觉的用力,捏疼了赵大虎。原本紧紧闭合在一起的眼眸,悄然睁开。
“婉儿姐姐,你怎么了?”
看到俏脸苍白的南宫婉,赵大虎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说话询问期间。
第一次睁开的眉心竖眼,自行闭合,六个仿佛宇宙黑洞般的轮回童孔,被隐藏遮掩起来。
南宫婉立即感觉自己舒服了许多。
“我……我没事,现在好多了。”她深吸几口气,快速平复缓解自己的心神,混沌模湖的脑海,重新快速恢复清明冷静。
她站起身,一把拉起赵大虎。
转身向紫霞峰的峰顶大步赶去。
“走,赵师弟,现在紫霞峰上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继续停留在这里,不一定安全。”
“想必谷内诸位师叔师伯以及掌门人和师父,会有所安排……。”
南宫婉正说话时,眼前的紫色雾气忽然一阵波动。
只是一眨眼间。
师父三妙大师李梅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她自己和赵师弟的身前。
“婉儿,快走,带着咱们紫霞峰内所有精英弟子,离开清虚谷。”三妙大师冲上前来,一手一个,分别拉住南宫婉和赵大虎。
径直向她自己的峰主大殿冲去。
“师父,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南宫婉心中预感到不妙,急忙出声询问起来,道:“是不是因为此刻紫霞峰的异常变故?”
三妙大师李梅听闻此番话语,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算是回应了爱徒南宫婉的疑问。
“婉儿,你要记住!”
“你是咱们紫霞峰的首席大师姐,当紫霞峰峰主不在的时候,你就是代理峰主,权利与峰主等同。”
“教导管理你的师弟师妹们,是你的职责所在。”
“离开以后,一定要万事小心……。”
……
三妙大师口中的话语,如同交代遗言一样,她越是如此慎重交代。南宫婉内心中的不妙预感,就越是强烈不安。
“师父,婉儿不走。”
“婉儿要留下来和师父一起面对困难……。”
“胡闹!”三妙大师气愤训斥一声,满脸严肃认真的表情,道:“你是紫霞峰的首席大师姐,带领你的师弟师妹们,是你的职责。”
“这不是任性玩闹的事情。”
看着满脸倔强表情的爱徒南宫婉,三妙大师暗自无奈叹息一声。
不得不简单解释了一下。
“刚才紫霞峰异变,显露出一些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神秘纹路与诡异符号。后经过谷内萧峰主的辨别探查,发现那与远古时代的紫雷天帝有关。”
“如此情况,必然会引发外界其他势力互相联合起来,趁机对我们清虚谷发动入侵围剿瓜分行动。”
“宗门破灭灾劫,很快就会来临,清虚谷这次估计是躲不过去了。”
“玄幽老祖有令,命各峰首席大弟子,各自带领各峰的所有精英弟子,趁现在大战还未掀起,就此悄然远去。”
“算是为清虚谷留下重新复苏崛起的种子……。”
“不,师父,婉儿要陪你留在谷内,共同迎战外敌。”南宫婉闻言,主动出声打断了三妙大师的话语,语气很是坚决。
“师父当年救下了婉儿,还将婉儿养大,传授婉儿蛊道修行之术。”
“现如今,危机来临,婉儿是绝对不会抛弃师父,独自逃命离去。还请师父另派他人带队,让婉儿留下吧。”
三妙大师见到南宫婉如此坚决,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惋惜。
果断摇头拒绝。
她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南宫婉,眼中流露出一丝哀求之意。
“婉儿,你带着你的师弟师妹们离开这里。”
“就当是师父求你了!”
“你们,都是我们清虚谷的种子,是我们清虚谷的未来,无论如何,也一定要首先保证你自己和大虎的性命。”
“你们两个天赋最高,希望最大。紫霞峰一脉,就交给你们了。”
南宫婉见到自己师父眼眸中蕴含的深切期望与哀求,心中大恸,双手无力握紧,手指节捏的发白。
她痛苦闭上双眼,任凭泪流满面。
无声点了点头。
“师父,婉儿……婉儿一定不会……辜负师父所托。”
……
……
来到紫霞峰峰主大殿后。
三妙大师快速打开隐蔽机关,从中取出一只长相类似电鳗的八品遁空蛊,控制其张开嘴巴,露出一条幽深通道。
看着紧急集合在大殿内部不足三十人的男女精英弟子。
三妙大师强忍着心中的悲痛,面无表情,镇定吩咐道:“接下来,你们都要听从你们大师姐的命令,不得擅自违背。”
“此番外出执行隐秘宗门任务,绝不可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
众多紫霞峰精英弟子中。
南宫婉牵着赵大虎的小手,红唇轻抿,强忍着不哭出声来,任由自己师父编织谎言,诓骗其他的师弟师妹。
从某种方面来说。
这些师弟师妹,在必要时刻,其实也是师父给他们准备的备用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