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寒这会硬着呢, 忍了整天,自然很难克制住自己碰一碰薛慈的欲.望。但他勾引着薛慈和他一块厮混的目的却始终没能达,此时小少爷仍笑意盈盈望着他,目光澄澈, 只是在谢问寒久不回应后, 眼中略带了一些疑惑。
——他要怀疑起界的真实性了。
谢问寒倒吸一冷气。只好又一次放弃了今夜的活动,转为十分正经的、和谐的、放到晋江都不会被红锁的科学研究上。
他终是很容易对薛慈心软让步的, 此时微微叹息, “……研究要紧。”
谢问寒翻起身, 床褥上被他压出的褶皱印记正缓缓恢复原状。谢问寒准备自己去解决一下问题的时候,又被薛慈牵住了手。
少年修长漂亮的手指缠住他的掌心,轻轻挠了一下。
薛慈仰头他,神色纯然无辜, 好像刚才撩了谢问寒掌心一下的是哪只过来凑热闹的猫咪而不是他。又用最温软轻和的声音问他:“你要陪我吗。”
“我你陪着我的。”不等到谢问寒的回答, 薛慈便主动垂下了眼,层细密又纤长的睫羽也垂了下来, 很轻地颤动着, 问他:“以吗?”
谢问寒瞬间, 眼底界便也只剩下薛慈垂眸模样, 和耳边鼓噪地像要敲破耳膜的自己的心跳声。
“……好。”
于是又变了之前的状态——
薛慈在“梦中”做研究, 谢问寒了他的助手。他们身穿着研究服在实验室中穿行,最亲密的接触就是交替资料时,指尖会撞到一下。或者薛慈在统计完某阶段数据后,心轻松,会抬起头来望他一眼,给谢问寒一个很惬意的微笑,眼中笑意温柔散漫。
于是谢问寒又像被补足能量, 甘愿为这个笑容老老实实留在实验室打工。
谁叫我答应了他。这是没办法的事。
谢问寒。
——阿慈离不开我。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天的实验内容反而了其次,真正阶段性的现,都是在“梦里”产的,薛慈的研究进度突飞猛进。在一次实验后,薛慈突然心血来潮,改动了一个微小的芯片线路——结果引起了连环的能量失衡与堵塞。
这对薛慈而言是很少见的况。他对能量的把控一精准,很少出错,又何况是这种像是新手才会引的bug。
在修改的途中,薛慈的注意力相当集中,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修改里,甚至完全忘记把控时间和记录数据。
实验室中的其他一切无关事物仿佛已经消失了,眼前只剩下数据算法和线路规划要用到的仪器。
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似乎只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有点类似薛慈以前啃资料时陷入的忘我状态。
所以薛慈从终于修好的芯片线路上抬头时,现自己腿站得酸涨,肢体也微微僵硬酸疼时,一时间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体质太差,该加练了——紧接着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才微微怔了一下。
钟表上的时针分针精确显示着,现在是“ 20:03”。
距离他开始修改bug时,过去了六个小时。
根据薛慈自身的体感,他以为只过去了十五分钟。
薛慈:“。”
也怪不得实验室中的同事都走光了。
作为研究员,大家都有实验进行到关键时刻的紧张时期,都很了解被其他人打断的烦恼,所以在他长时间的实验过程中,也没有人来打扰薛慈,大家都安静离开了,体贴地在外面挂上延长使用的标识——但谁能到他只是在修改一个很轻微的bug来着。
薛慈的效率从没有差这样过。
他倒也没产什么挫败感,只是略微清洗过手,揉搓着骨缝间疼的手腕,重新坐在了实验台前。
观察着个让芯片天才也折戟沉沙的普通级芯片。
不管是从外形、线路、甚至最后检测出的功用上,都和它的同类没什么区别。除了能量凹槽带着一点宝石绿的厚重颜色,就算扔进它群批量的伙伴中都挑不出它有什么殊的。
不过……批量的,伙伴?
薛慈着块平平无奇的芯片,突然垂下了眼。
他出一个很大胆……又很让人迫不及待的法。
早在这之前,国芯院的其他专家就研究出了用来批量复制的数据仪器,但是复制出来的芯片始终都是外形相似,线路却混乱无比的“废品”,连原品1%的效用都挥不出来。
而薛慈在进入潜龙后,他翻阅了去年近一半的电子图书馆资料,在加上这段时间对程序改进的专攻,自己就能制一个小型的复制仪器。
而潜龙基地的实验室拥有这个界上最完善的设备,完全供由他进行任何做的实验。
薛慈这时候冷静分析着一切的能,他隐隐感觉到了这段时间最棘手的难题将被他亲手冲破围栏,却来不及去品味“屠神计划”终于被打破了最坚固的一丝壁垒而带来的喜悦冲动。薛慈封存好自己的绪,到,他现在要做一件事,要很顺利地去做完它——
手很稳。
薛慈搭建运行好复制仪器——这一过程耗费了他许多时间。然后挑选出平平无奇的一块普通芯片,将它放在了将运行的仪器内核处。
薛慈单人构建的复制仪器机能不算强大,只能批量复制出十五张芯片上下。薛慈设定好数据,等待它启动,又耗费了将近半小时的时间,才让仪器慢腾腾地完了自己的任务。
刚好十五张芯片。
它们和薛慈亲手做出来的张芯片外观很接近,能量凹槽处浮现的也仍旧是宝石绿的异颜色。只不过越往后复制出来的,颜色便愈浅淡。
薛慈将复制芯片排好编号,一张一张地检测它们其中包含的能量。
他站在仪器前,垂眸等待着。
很难说心里没有期待,所以在数据呈现出来前,薛慈的确紧张了一下,心脏缓慢沉重地砸在腹腔中,又像是要从他的喉处跳出来。
哪怕是薛慈一次亲手制作芯片时,也没有这样紧张的时候。
或许因为时候只关乎他个人的未来,而现在关系着……
他在乎的很多人,和身后的母国。
偏偏检测结果出来的比平时要慢。薛慈精确地计算着时间,在现结果迟了半分钟没显示出来的时候,几乎就要上手去修仪器了——就在他指尖已经碰到仪器的精密部位时,结果在一瞬间排序好,整齐显示了出来。
“98%”
“96%”
“90%”
……
直到最后的一张芯片,显示的数据是“61%”。
薛慈在瞬间呆怔了一会,然后才被猝不及防的喜悦给淹没了,一下子有些失声!
复制功了!
出现的不再是不投入使用的“废品”,而是能量蕴含度完全以通过检测的优等品。哪怕复制的芯片越到最后,能蕴含的能量也越低,但是连品次等级最低的个,也达到了“61%”的能量蕴含标准,属于芯片划分的最低等级的优等品。
薛慈表现高兴的方式一贯是内敛的,通常也就笑容会明显一些。这会却高兴得差点站不住了,他的腰际靠在仪器上,手抓着某个角落,指尖不断地颤抖着,翻滚的心绪尚未平息下来,巨大喜悦不断冲击着心绪。
最艰难、最不实现的研究,在这一时刻,被打破了仿佛坚不摧的城墙,能透过一点缝隙见里面流淌出的光芒!
原来研究的关键从来不在复制仪器的机能上,而是从芯片本身的殊制作方式上下手……薛慈着,又很快否定掉了这个公式。
说不定是以双改进的,复制仪器的功能同样以重点研究,没必要将科研局限在一个能性上,至少现在能确定下来的,改进芯片本身的制作方式是一条行的路!
长久以来的碰壁,让人无处下手研究的计划案,在今天才踏出了有效的一步。
确定了方,接下来需要更大量的研究和实验,只能在无数次笨拙的试错、无数次繁多的不能中寻找能,这种工作量是薛慈一个人难以完的。
不过没关系。
他们已经功了一步了。
薛慈迫不及待地就将现传达给导师们,不过在这种强烈的喜悦冲刷下,他是冷静了下来,先了一眼时间。
半夜三点了。
授们年纪都偏大,这会大概都在酣然梦乡当中,半夜的会议对老人们心脏负荷颇大,也实在有些失礼。
薛慈才强行压抑住冲动,开始整更完善的资料,关于制作出个“殊芯片”的详细过程和细节,并且实验出各类猜、方法、结论,推测有没有更体系化科学化的方式来达同样的研究果。
哪怕是偶然,他也有信心将这变一种必然。
灵感的已经被敲出了一条缝隙。
实验室的窗外,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