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暖之笑了笑还打算说点什么,门突然由外被推开,上官清澈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外,上官如婉急忙起身,看了看韩暖之,怯怯说道:“大哥,你,你回来了!”
上官清澈哼了一声,迈步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扫向韩暖之:“今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千山暮的流言蜚语!”
韩暖之忍不住讥讽道:“如果相公扪心无愧,又何惧流言?”
“我来不是与你争吵的!”上官清澈看向她的眼眸里凝结了冰霜。
“妾身也没这个气力与你争吵,自然了,这舒兰轩的一切都是相公你的,只是,你愿来没人迎你,愿走也没人相送!”
韩暖之侧目而视,上官清澈最初留给她的那点好感,如今全都在一日日压抑的怨怒里消弭已尽了。
她,看错了他。
气氛一下子紧张不安起来,上官如婉发觉不太对劲,便急忙寻了借口溜掉了。
“放肆!”上官清澈怒斥道。
韩暖之丝毫没将他看在眼中,她冷哼一声,目光里掺杂着不屑与同情:“你是一个男人,做事却如此婆妈扭捏,拿不起放不下,若我是千山暮,我亦同样不会选你!”
“你...”上官清澈被噎的脸色发白,双手打着颤。
韩暖之却视若无睹,不再理睬他,侧身而出。
启洲城内,随着千山暮的离开,谣言渐渐平息了下来。
林云墨与李继由玉山操练场地回府时,天已经黑沉沉的了,李继在前面打着灯笼,空中密密麻麻飞着的蚊虫,像疯了一般扑向光亮处。
片刻间,李继便被叮咬了满脸的红疙瘩,他心烦气躁,扭过头却见到气定神闲的林云墨,似乎并未受到蚊虫骚扰。
他苦着脸对林墨说道:“主子,这启洲穷乡僻壤不说,连蚊虫都如此刁蛮,怎么专门捡软柿子捏!”
“可能你的肉比较香!”林云墨笑道。两人正说着话。
突然听到路边茂密的丛林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身材窈窕纤细的女子慌慌张张窜了出来。
好巧不巧的一头便扑到了林云墨怀中,林云墨皱了皱眉头,十分嫌弃的拉扯开那女子,顺手挥到李继身上。
李继硬着头皮,单手扶住了她,明晃晃的灯笼下是女子梨花带雨,惊恐万状的脸,竟然是棠梨。
“怎么是你?”李继冷冷的问道。
棠梨见是熟识之人李继,提着的心放下了大半,紧紧的抓住李继的胳膊,哭的更凶了。
她出现的实在有些蹊跷,林云墨挑了挑眉,计上心来,他怒斥道:“到底怎么回事?”
棠梨被吼得不敢再哭了,稳了稳心思,这才抽噎着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林邦彦将她关在山中的人迹罕至的木屋中,寻了一个男子看着,后来那男子见林邦彦却再未回去过,便心生歹念,棠梨拼命的挣脱开跑了出来。
逃至密林中,两日来她水米未进又担惊受怕,如今见到林云墨,她始终紧绷的神经终于可能松懈下来,一时激动,便晕了过去。
林云墨硬声道:“李继,你负责抱她回王府!”
李继搔搔头,有些赧然:“主子,这,这,男女授受不亲,小人又尚未婚配,别毁了人家女子清誉!”
“只是让你抱她回王府,你脑袋里想什么呢?棠梨还能赖上你?”林云墨斜睨着他,嗤笑道“别装的像个正人君子!”
李继嘿嘿笑着,俯身抱起棠梨,耿直的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人长这么大,还,真没碰过女子呢!”
“这个机遇多好,看看,你主子我还是偏向你的!”林云墨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来。
李继想了想,然后话由口出完全没经过脑袋:“不行啊主子,这万一要是真赖上小人了,非我不嫁了,那,那,咱们辈分不就乱了?棠梨的母亲是姜琰清,而姜琰清却是王妃的姑母,若是...那什么,小人岂不是,沾主子的便宜了?”
闻听此言林云墨一下顿住脚,像看怪物般盯着李继,哭笑不得问: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么个长处?”
李继不明所以的摇摇头,见林云墨抬腿又走,他紧跟了上去,憨憨的说道:可是嫁主子也不行啊,这启洲谁不知道,主子你...!
“我怎样?”林云墨的觉得自己的头大了一圈,今日的李继是不是发癔症了。
李继嗫嚅的吐出两个字:“惧内!”
林云墨神色一僵,有些挂不住面子,反驳道:“我惧内?纯属谣言,是谁敢如此大胆?在此造谣生事,若是让我捉住他,绝对...”
“是王妃说的!”李继低低的插话道,连眼皮都不敢抬。
“奥,原来是暮儿说的啊,暮儿说的对,我就是惧内!”林云墨原本冷硬的脸瞬间染上一层柔和,“惧内又不丢人!”
李继傻乎乎的说道:“怪不得主子属鸡?”
“怎么说?”林云墨冷哼一声问道。
“王妃可是将您吃的死死的!”李继不怕死接着回话道。
林云墨鼻子差点气歪:“不说话能死啊?”
听着话音刺耳,李继一下子顿悟过来,他慌忙闭紧了嘴巴。
祸从口出,果然不假!
两人即将走到王府大门时,两个女子一前一后由他们擦身而过,李继觉得有些眼熟,他指着其中一个女子高声喊道“荷叶?”
听到喊声,矮个的女子猛的回过头来,悲喜交加的喊了一声:“李继!”
林云墨想到了安宁,眉宇之间拢上一层厉色:”端王府灭门,你到底去了哪里?”
荷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凄然道:“请主子容奴婢祥禀!”
此刻,不能恰由侧厅走了出来,眼角眉梢依旧清净纯粹。不过在看到荷叶身边的女子时,神情骤然间便的十分古怪。
“我还真是看轻了玉兰琼!”林云墨森冷的说道:“端王府被毁,玉兰琼已被关押进天牢,受尽了摧残折磨!”
“老天有眼!”荷叶愤愤的说道。
她身旁的那个女子走上前施了一礼,淡然道:“小女裴轻婵见过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