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仕眼神望向远方,若有所思,佛爷能看出秦仕在担心自己的伤势。
“阿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很多事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不用这么介意,如果我真不行了,到时你就将我的位置接下!”佛爷道。
“佛叔……”
“不用说了,有些事我们心知肚明,从我见到你的时候,就已将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当年你父亲将你交给我,我在心中便做出了决定,小时候你就已透着一股子聪明劲,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我这地下城帝国居然在我俩的共同努力下,越做越大!”
“佛叔,别说这样的话,萧爷要来的,他的医术相当高明,他能将你的情况治好!”秦仕道。
佛爷一笑:“能活下去自然更好,但我年岁也到了,这把老骨头真闯不动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秦仕……”
“佛叔,不要说!你要真将一切交给我,傅家人会心里不舒坦,再说,我也没这方面的打算!”秦仕道。
“傅家?哼!要不是有我,哪有今天的傅家?他们真将自己当回事儿了!”佛爷冷笑。
秦仕道:“若实在不行,佛爷你想退出江湖,又怕耽误了下面跟着你的兄弟,不如将咱们的地儿交给暗月!”
“你是说萧爷?”佛爷一笑。
“我是这么想的!”
“但他不这么想!”佛爷道。
“你怎么知道?”秦仕好奇的问。
佛爷淡淡的说:“如果可以,你说的这种也是条路,但这萧爷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争名夺利之人,如果他是,就不会有安凌月,谁不知道暗月能有今天全因有他这萧爷在?但暗月的盘子却依然掌控在安凌月手上就很能证明问题!”
“之前甚至他有机会吞并江北跟中州,但他都没这么做,这证明了无论是萧爷还是安凌月都对地下城没太大的野心,他们之所以要撑着暗月,恐怕是有其他原因!至于这原因是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更何况,如果我们真将两地交给暗月,局面不仅不会立刻安宁甚至会天下大乱!”佛爷道。
秦仕好奇的问:“为什么?”
佛爷说道:“你当北方哪位和张谦都是死人?一旦我们将南方闽粤交给暗月,将会成怎样的局面,南方将一夜之间被暗月大统,西北和北方还有谁是暗月对手,他们很自然将会联盟一起,而且会在最快时间内对两江进行打击,否则等暗月将一切处理完毕,这地下城便不再有悬念,他们即便能强撑也只有等死的份!”
秦仕这才明白原因在什么地方。
“还是联盟更好,这样不会引起他们警惕!秦仕,我知道你想闲云野鹤,但有些事我只信任你!”佛爷道。
秦仕无奈的只能点头。
而闽州秦仕和佛爷这俩大佬商量闽粤未来的时候,忠义堂内,一群话事人也正在决定未来。
左天生坐在主位,轻轻用手指敲击桌面。
他便是如今忠义堂的头牌,左家的掌控人左元华的父亲,忠义堂的顶梁柱!
“左先生!我们该怎么办?这次的事我们失败,若等佛爷缓过劲来,他们一定会针对忠义堂进行打击!我们跟藤爷的合作……”手下一名话事人焦急望着左天生。
“据我所知,这次是少爷的决定,并不是左先生想这么做!再说,就算我们忠义堂做了又怎样,这地下城哪天缺少厮杀?”另一名话事人打断了之前人的话。
紧接着,下面闹做一团,主战派和主和的人割据成一边一半,争吵不休。
左天生半晌静静听着众人以地下城特有的方式发表意见后,轻轻挥手:“你们所说我都想过,但不知道你们想过没,忠义堂为什么能成为香江最大地下城势力?以前天和、远东都是跟我们平起平坐的存在,但你们看看他们现在是什么局面?”
“左先生,我们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忠义堂接下来该怎么办?”
左天生笑着道:“只要我们留在大本营,就不会有危险,至于能不能顺利将粤州吃掉,这要看天命,忠义堂之所以能从这么多地下城势力中脱颖而出,并不是因为我们够强,而是因为我们审时度势,知道不能勉强为之,这次地下城动荡也是同样,叶家想要怎样是叶家的事,不能将我们忠义堂拖下水,我们要看局势,至于藤爷,哼!想拿我们忠义堂当枪,郑家太自以为是,忠义堂虽是混混地痞,但我也知道自己是炎黄子孙!从今天起,你们要断绝一切跟那边的往来!”
下面几名话事人对视,都知道左天生已有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左先生,这一切都是少爷……”一名话事人道。
左天生再次挥手,一位穿着长衫的老者将左元华带了上来。
左元华一见父亲就跟老鼠见到猫了似得:“父亲!我不是故意的,饶命啊!”
“饶你?饶你我怎么对死去的忠义堂兄弟交代?你还知道忠义堂的名讳是什么吗?是忠义二字,你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合作,你简直丢我们左家脸,忠义堂要跟佛爷争粤州,那也是兄弟间的事儿,就算忠义堂流干最后一滴血,盘子也在我们双方手上,但盘子一旦落到藤爷人手上,会有多大的动荡?你知道吗?”
“我……”左元华不敢说话了。
“叶家是第一家族没错,但我们从来不是同路人,我告诉你,你是痞子混混,不是少爷!”左天生怒声训斥。
左元华想辩解,最终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要承担犯错的后果,家法伺候!”左天生眼内闪烁出凌厉光芒。
“不……父亲饶命啊!”
下面话事人也赶紧劝解:“左先生,少爷也只是年轻不懂事,这次要不就算了吧!”
左天生冷笑:“算了?给我打……”
站在左元华背后的老者抽出藤条,狠狠一记抽在左元华的身上。
嗷……
左元华凄厉惨叫!
而远在粤州的别墅里,这时正是午饭时间。
几人共坐一桌,萧旭望着桌上半晌不做声的苏巴和白景轩:“我倒很奇怪,小白不说话符合他的人设,有时他就喜欢这么一副莫测高深的鬼样子,你苏巴怎么也跟嘴巴被缝上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