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了,这能忍?
柔若直接就杀去了凤府,刚熟门熟路地钻狗洞冒了头,就见跟前有双白鞋,缓缓抬头,凤顷权一身贵气地端坐在轮椅之上,一脸淡然地俯视着她。
“我让你来找我,可没让你钻狗洞。怎么?你上我府,就这么见不得人?”
“哪、哪有的事,我就是……”
她说着拍拍双膝起身,笑道,“我就是图个方便。”
凤顷权打着轮子上前,将她往自己这儿轻轻一扯,细心轻柔地替她拍去了余下的灰,随后转身道:“跟我来吧。”
柔若觉得凤顷权变得不一样了,这种变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让她心里没底。
“钱多多,查一查好感度。”
【主人,没变化,是60哟。】
她稍稍松了口气,这才大步跟了上去。
凤顷权领着人到了书房,门一关,他直言道:“你这些天在我府上做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通过比武招亲筛选出的这一批人,确实不错。”
嗯?
柔若炸毛,“我不是真给你比武招亲,我就是探探她们的底细,你这什么意思?你还真打算从里头选了?”
凤顷权见她炸毛的模样,心底竟泛起一丝甜,只是面上依然从容淡泊,“你这烂摊子,总得有人收的,如今我回府了,自然只得接手。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不能白收拾。你借着我的名头赚了不少,再加上我给你收拾烂摊子,我初步算了算,你欠下我很大一笔银子,我知道你没银子。这样吧,一年的时间,你把自己抵给我。”
说罢,便将早就拟好的契约纸推到了柔若跟前。
她扫了扫,上头写着,凤顷权对柔若有一年的使用权,期间需要为他服务,只要不是什么违反伦理道德之事,她都没有资格拒绝。
本来,柔若一听要钱,她心里是八百个不乐意的,可听说拿自己抵,她想着,跟在攻略目标身边不是什么坏事,倒是没道理不答应了。
只不过,她是霸总模式好不好,怎么能轻易答应呢?
柔若下巴一扬,“我若是不答应呢,你又能怎么样?”
心想,或许可以把昨晚的事拿出来威胁威胁他,好让他知道,主控权到底在谁手上。
凤顷权笑笑,“不答应不会怎么样,我就在你精挑细选的人里头找个人嫁了。”
嗯?
“你怎么能这样!”
“你若是答应,就签字画押,我就让人去宫里传话,说我觉得柔府大小姐不错,决定与你先住一起,培养培养感情,看看适不适合。”
好家伙!
利诱她!
“钱多多,你有没有觉得凤顷权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嘶,主人,是不是你昨晚对他做的事,刺激到了他?】
“啊这……”
要这么说的话,好像自己是有错在先呢。
柔若伸出拇指沾了沾边上放着的红印泥,然后往契约纸上潇洒一按,“成交!”
柔若想着,根本用不着一年,她加把劲把人给拿下了,这个位面也就结束了。
本来囚着他就是为了好操作,现在既然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他身边,那难道不等于是她距离成功又近了一步吗?
然而,这件事并她想得那么简单。
她住进凤王府当晚就开始履行契约了。
黑夜下,她独自坐在柴房前,看着面前整整齐齐摆了一大排的木盆子,盆子里是满满的脏衣服,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说他什么意思?还真就这么差遣我?这么多衣服全要我一个人洗?你说这是差遣吗?这分明是刁难我?你再查查好感度去。”
钱多多委屈。
【主人,我已经查了好多遍了,就是60,没有错。】
“你该不会是坏了吧?”
钱多多一个白眼,选择不想说话。
书房内,凤顷权还没打算睡,他翻着手里的书,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
一身黑衣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她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主子想要振作的一天,鬼知道潜伏在城里十多年的她,在看到白凤令再现时,她有多激动!
“还在洗吗?”
“是的。主子,你不是说,你心仪那位柔大小姐吗?那为何?”
凤顷权默,“你就当是好事多磨吧,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这件事指的是哪件事?
凤顷权看向衣架上的披风,中年女子会意,将披风取下给他披上,“夜深了,确实该休息了。”
“你且退下,有事我会唤你。”
“是。”
他打着轮子到了柴房附近,隐于暗处的他,没有回去,就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她那小小的身影。
柔若洗完第三盆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只有一个变身的能力,这能力又不能帮她洗衣服,她虽然力气大,可依然会被冷到被冻到,她搓了搓小手,寻思着要不要去找凤顷权说说?
可一想,霸总模式,要低头也是他低头。
一咬牙,又继续洗了起来。
洗完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她坐得腿都麻了,起身想回柴房休息。
没错,就是柴房。
看样子凤顷权是真的被她刺激到了,居然给她安排了柴房住。
她心里窝火,可契约在那儿,又是攻略他的任务,她想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往破木床上一爬,刚想睡,结果就被踢门而进的下人给吓得清醒了一大半。
“我才把衣服洗完。”
“还谈什么衣服不衣服的?赶紧的,去照顾主子,主子病了,发着热,念着你的名字。”
啥呀?
他好好的,怎么就挑这个时候病了呢?该不会是整自己吧?
柔若一口气下不去,“哒哒哒”地跑去凤顷权的房间。
她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倒好,那她就好好和他比划一下,他到底想怎么样!
赶到时,凤顷权是真病了,脸色红得异样,浑身发烫。
凤府管家柏阿婆正送上门的大夫出去,就听大夫在那儿说,“凤王身子根基不好,我听闻他在柴房外待了一整夜,吹了一晚上的凉风,这怎么行?
有什么事,让他吩咐下人去做不就成了,怎么还自己折腾去柴房那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