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硬缠着九千岁的时候,她一点都没往男女上的事想,眼下他这一难受,她的脸瞬间通红通红。
到底还是个黄花闺女,想要完全脸不红心不跳,哪可能啊!
之前,只当是皇上为了解气让桑公公来侮辱人。
现在,这要是真让桑公公得逞了,这人不就成真太监了。
九千岁见身前人都这样了,还不松手,心下一暖,“你这是在捍卫自己的幸福?”
柔若没好气地抬眼瞪了他一下,心中暗骂:流氓!
桑公公见两人居然临危不乱,还在他跟前调情,整个人都不好了!
手里的刑具又往前凑了凑,就听颖妃煽风点火道:“桑公公,看样子此二人是根本没将公公你放在眼里啊!也是,‘阉狗’这种话都能从嘴里蹦出来,想来心底里是极其看不起公公的。”
柔若的余光扫了颖妃一眼,这女人自己不敢出手,就会煽动旁人。
桑公公被激,气得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柔若一个转身,正面相迎。
在她面前半臂距离处,仍飞着火星的刑具正对着她,她能够清楚地看见那奴印上的纹路,以及一个非常深的“奴”字。
柔若挺了挺腰板,无所畏惧道:“我可是摄政长公主,即便是犯了错,也论不到你一个狗奴才对我用奴刑!”
有些人,你越是怕他,他便越是张扬。
反之,他就会怂。
桑公公吞咽着口水,拿着刑具的手抖得厉害,那是给慌的。
颖妃见状,忙道:“桑公公,我有一句话也不知当不当讲,可为了公公好,我冒死也要说出来。
如今的形势你也见了,长公主不配合,你就完成不了圣旨,回去必当领罚。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你同长公主和九千岁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如今你放过他们,来日谁来放过你?”
不得不说颖妃是擅于攻心的。
柔若想拿皇上宠爱自己这事当挡箭牌,让桑公公知难而退。
而颖妃,则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桑公公,他这会儿的退步,只会让他自己无路可退。
果然,原本怂了的桑公公又振作了起来,刑具距离柔若的脸只剩下一掌的距离了,看得留香心跳直接到了嗓子眼。
纵使留香想出手,这会儿也不敢胡来,一个不小心,保不准自家主子没事都变成有事了。
那个距离,真的太危险了。
桑公公一脸高傲地看向柔若道:“长公主,这奴印要是到了你脸上,你这一辈子可就毁了,为了本就身残的九千岁,做到这份上,值吗?”
柔若眯眼,“桑公公,你敢?”
“呵,小的有什么不敢的?回头就说是你自己胡来的,这里都是我的人,再加上有颖妃作证,不就怪不得我了?”
颖妃唇角微勾,“桑公公说得对。”
九千岁看着身前纹丝不动的柔若,他知道她倔,却不曾想能到这份上。
有句话是怎么说的?
女人的脸,那比女人的命还重要。
他必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毁容,这个女人…真是越帮越乱……
他开始暗暗调动起体内的真气,等着必要时候出手救人,正这么想着,就见皇后和宁妃从外头急急忙忙跑来。
“大胆!好个狗奴才,你敢对长公主行凶?”
宁妃人未到,声先到。
她那大嗓门,吓得桑公公手一软,那刑具“哐当”一声,落在了他脚边。
柔若稍稍放松了下来,皇后和宁妃到了,她就不再是势单力薄了。
显然,颖妃也意识到了皇后和宁妃会坏事。
她看向九千岁,见他满眼都是长公主的模样,嫉妒令她发狂,她就是见不得这两人好。她快步上前,想要拿起刑具,却被柔若抢先了一步。
柔若拿起刑具,朝着前方就是一挥,她本出于自保,谁知颖妃自己送到门前来了,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个好机会,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等众人回过神来,就见颖妃捂着右半脸疼得龇牙咧嘴的。
“哎呀,你们可看见了,是颖妃自己冲上来的。”
柔若装的一脸惊慌失措。
颖妃捂了会儿右脸,颤着手移开,见满手的鲜血,整个人不由得往后倒退了几步。
不会的,不会的。
后边的小太监出于好心将她扶住,结果看到她的脸,一个没忍住差点呕了出来。
“柔若,柔若,我同你势不两立!”
颖妃拿下头钗,发了疯地冲向柔若。
柔若心中大喜,颖妃失控想杀自己?那可太好了!
说时慢那时快,一道身影窜了过来,一脚将颖妃踢开,很快小小的暗牢就被十几名精壮的士兵给包围了。
“我等奉宁将军之命,前来保护长公主!”
这个时候,皇后和宁妃也到了。
柔若看着被制服在角落的颖妃,一脸的惋惜,和说不上来的心痛。
她不需要保护,她很想死啊。
皇后见柔若安然无恙,总算是松了口气,可想到善后问题,不由得又蹙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有人来报,说皇上下了新旨意,九千岁通敌叛国之事疑点重重,未免中了他国挑拨之计,这事还得重审,先将九千岁带回天启殿禁足再议。
皇后暗暗瞥了九千岁一眼,不愧是九千岁。
柔若和皇后、宁妃分道扬镳,同九千岁一起回了天启殿,洗漱完,换了一身衣裙,出来时就看到九千岁一身玄衫,一身贵气地在自己的房间喝着小茶,从他身上丝毫找不到在暗牢时的狼狈模样。
柔若直接在他对座坐下,“说说吧,我父皇怎么就突然放过你了?”
“北冥国即将派使者前来,指名要我接待。”
北冥国?
这个北冥国低调得很,据说和南岳国关系非一般。
论武力,这南岳国可排不上第一,而北冥国是实打实的第一。
南岳国之所以能是第一大国,是因为北冥国很小,人口很少,可即便如此,北冥国也排上了第二。
柔若会意,随后想到这人不是真太监,有些警惕地看向他,“你不在你自己房间待着,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九千岁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一捞,轻而易举地将她捞进了自己怀里,“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