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少年浑身一颤,似有疑惑却没说,直到一颗糖果进入他嘴里。
苹果味的,酸酸甜甜弥漫在他的口腔。
放在眼睛上的手被掀开,少女半覆在他身上,美眸顾盼,凝成一个笑:
“不用忘,以后你会站在最高的地方,俯视着他们,让她们后悔,甚至哭着要跟你攀亲戚。”
林湛一怔,丝丝甜味弥漫心中:“你觉得我有可能吗?”
“有啊。”墨沉不假思索:“不是盲目相信,是我在你身边,不管有什么,我跟你一起扛。”
林湛呼吸微滞,愈发急促,像有一股热流流入心头,源源不断的力量覆盖在心里,猛地伸手紧紧抱住了她。
墨沉被重重抵在车窗之上,猝不及防,手下意识将他拥住。
林湛的手臂紧紧收紧,仿佛在那深不见底的人生,仿佛在这一瞬间有了光芒,有了念想。
这样的人,这样温柔,这样强大。
就像是强势的撕开他的心闯进来,生根发芽。
他怎能不心动。
怎会不心动?
公交车上,只有他们两个坐在最后。
有些空档的车厢内,他的心仿佛成了此刻最火热:
“你说谎话也好,只是为了单纯打鸡血哄我开心也好,我都好高兴。”
他触摸着她的脸颊,深情而温柔:“真的很高兴。”
墨沉心微动,眼眶湿润,也深深回望着他。
1077:【???沉爷,你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也听不到了,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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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去,墨沉与林湛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林湛私底下跑赛车,更是越来越勇,终于将存款挣了回来。
林湛奶奶也早就出院,身体与精神状况都极好。
老人家虽然上了年纪,但一直都很想去出国玩,他终于给她报了个老人旅游团,特殊待遇的那种。
临走之前,老人家握着墨沉的手,递给她一个玉镯。
镯子玉质极好,老人家脸上也带着和煦的笑:“这镯子,是我老婆婆传给我的,当初林湛的妈妈嫁进来我都没给,今日就交给你了。”
墨沉握在手中,神色震惊:“奶奶……”
老人家抱住她:“别拒绝,是你在阿湛身边,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孙媳妇。”
她一噎,心里竟跳得更快,扭头看向林湛,有些仓皇:“可是我、我跟林湛只是——”
林湛直接硬塞到她手里:“奶奶给你你就拿着。”
她心跳乱了几拍,攥着玉镯不言。
这种紧张感,她从来都没有过。
她曾经说过,自己在高中的时候不会谈恋爱。
一切都等自己高考之后再说。
但她喜欢林湛,她心里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林湛是不是也是喜欢她。
白玉的玉镯极衬她的肤色,林湛抓住她,轻轻戴了进去:“你知道为什么我奶奶没有把这个镯子给我妈吗?”
“为什么?”
“因为她觉得我妈妈不爱我爸,不过就是因为家族联姻,再加上我爸爸单相思,她做出了一个选择而已。”
林湛嘴角噙着笑,明明说着不开心的回忆,表情却很温柔:
“我奶奶看人很准,我妈的确是不爱我爸,她的温柔瞒过了所有人但是唯独没有瞒过我奶。”
“没想到她今天竟然给了你。”少年说着,手大胆的与她十指相扣:
“我真开心。”
她闻言心一跳,赶紧要扯开他的手。
但他的力气极大,怎么挣也挣不开。
她耳朵愈发红:“我们……明明……明明还不是……”
话到嘴边她竟然结巴了!
她的一世嘴臭英明!
林湛含笑看她,她越说不出来,他眼里笑意更重:“明明还不是情侣,对吧。”
客车缓缓向市区驶去。
她没出息的吞了口口水,缄默不言。
“如果不是你定下了死规定,不想在高中的时候谈恋爱,你以为我能忍住吗?”
林湛凑近她。
狭窄的双人座里,两个人的距离贴近,她掀眸对上他的眼,眼中也似有星辰。
不对,眼中是只有林湛一人。
他温柔的笑意未曾散去,拿起两人相握的手,轻吻了一下。
如蜻蜓点水,柔软,温热。
她呼吸一滞,下意识靠在窗户上,他竟然也凑了过来。
两个人的呼吸逼近,她几乎能够感觉到他灼热而急促的呼吸。
前面的人都在坐车,看手机,睡觉,没有一个人注意他们这个方向。
在他即将吻上来的一瞬间,她猛然攥紧了他。
只差一寸。
林湛动作一顿,眼神清明了些,那些情欲仿佛间被驱散,只剩下意味深长的笑意,又退了回去。
“我可以等你。”
他攥紧她的手,耳朵红得能滴血,面上却是淡定:“等你高考完。”
墨沉低着头,脸粉红粉红的,眉眼还有些懊恼。
她刚才真的差点就没有绷住就亲上了。
庆幸之余,还有点惋惜。
自己都这么大岁数,咋就还矜持上了呢?!
两个人回到家中,已经换了一栋房子。
墨沉以自己名义买了栋新楼,要比林湛家的大,还是带着电梯的洋楼。
她本来想以温夏名义买,但因为现在还是温家人,就放弃了。
这样也免去了老人总是爬上爬下的麻烦。
在林湛没有钱买新房子时,她们就暂时住在这里。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看向在厨房做饭的林湛,忍不住伸手拍了张照片。
照片里的少年系着围裙,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水流下洗菜,眉眼间洒下一片温柔。
怎么看怎么顺眼。
她悄咪咪做成屏保。
忽然,手机弹出一条消息:“夏夏,你还好吗?”
是陌生号码。
她瞅了一眼,是温慈。
对方很快来了第二条:“能不能见一面?我想跟你见见,谈一谈。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她看向林湛:“我有事先出去一下,等会就来。”
林湛洗菜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疑惑,点了点头。
现在时候已经晚了,什么事情能出去?
墨沉换上棉衣下楼,果然见到楼道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等在那里。
温慈从来不穿棉服和羽绒服,她觉得那些衣服看起来不美观臃肿。
凛冽寒冬,她就穿着看起来极其单薄的宽松白毛衣,带着顶画家帽,脖子上松松垮垮的系着棕色围巾,咖啡色阔腿裤衬得她整个人温柔慵懒。
听见声音,温慈掀眸望来,那双眼中满含春水:
“好久不见,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