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更加痛惜:“可是娘娘,您身子这么虚弱,不能再打受伤了。”
就算是求这个家伙,他也绝对不会怜悯。
既然是狠毒类型的人格又怎么会有良知?
墨沉咬死牙根,仰头望着他,已经逐渐变得虚弱:
“萧刻,我若是死了,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但我若是没死,你也会后悔的!你会后悔如今这样对待我们母子,倘若有一天你知道……”
话还没说完,她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萧刻剑眉拧紧。
她那恨意仿佛刻在眉眼之间,让他难以忽视。
你会后悔如今这样对待我们母子,倘若有一天你知道……
他知道?他只知道她是丞相派来的间谍,还知道他与自己的仇人儿子有往来,还生了孩子。
他没有杀死这个孩子,就已经是仁慈!
二十大板还没有打完。
那些家奴毫无怜悯之心,啪啪啪下手更重,仿佛要将墨沉活活拍断。
她就像是一滩死尸躺在那里。
萧刻越看越烦,寒声低喝:“够了,把人带走,不许任何人探视,生死由命。”
“是!”
墨沉被人粗暴丢到后院里,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小桃抱着婴孩,看着她衣裙都已经被血水濡湿。
她才刚出月子不久。
怎么能经过这样的毒打?
小桃眼中愤恨更甚,望着她心碎不已,颤颤巍巍伸手摸她:“王妃……”
墨沉迷迷糊糊睁开眼。
她的下半身仿佛要跟上面折断了似的。
她环顾四周,虽然现在身处的环境比之前的好了一点,但还是破破烂烂,不像是王府里面应有的规格:
“这是……在哪?”
“在王府最靠外的破房子里!”小桃泪眼朦胧,将婴儿放在床铺边,想要搀扶她起来:
“奴领您上床上躺着吧,这样起码能好受一些。”
她勉强站起,每走一步身上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里的人根本就不拿别人当人。
墨沉眼神愈发冷冽。
她越痛苦,这般人似乎就越开心。
尤其是萧刻。
那样的男人……竟然是墨斯的灵魂之一,想想就可气。
墨沉颤颤巍巍躺在床上,孩子等着大眼睛望着她,仿佛充满了好奇。
换了一间房子,他也没有多少不适应,似乎只要是在她身边就会安心。
墨沉心里舒服了不少。
幸好,幸好孩子没事。
但她的法术必须尽快恢复。否则这身体撑不了多久。
这里没食物,没有火,如果等萧刻带着东西来,那还不如直接自杀来的痛快。
她必须要靠自己。
墨沉环顾四周看着这苍凉的房间,低声道:“小桃,你能不能去外面给我弄点水来?”
小桃一走,她闭上眼,凝神聚气,企图唤回法术。
1077担忧道:“爷儿,上面刚发下来的通知,现在不让用法术了,您这样岂不是破坏规定?”
墨沉抬眸,冷笑一声:“是不让所有人用,还是不让我用。”
1077哽住,低声道:“应该……是不让您用。”
呵。
那家伙还真以为自己能够管住她?
墨沉伸手向远处茶具,摒弃杂念,手中顿时凝聚了些许黑雾。
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直到变成极大一团,猛地将茶盏碎裂!
身上的禁锢术瞬间消散。
她赶紧用法术愈合身体,但没有愈合全部,免得小桃怀疑。
片刻后,小桃拿着水匆忙赶回:“王妃,来,您喝一点。”
墨沉浅唱一口就品到怪味,满脸嫌弃:
“这是生水?”
小桃为难咬唇:“奴婢无能,没办法给您弄到好睡,咱们的院里都已经被封锁了,外面的人都不理奴婢,现在这是唯一一个能用的水井。”
……
不行。
这种地方简直就不是人待的。
但是她需要复仇,还需要在这里养精蓄锐。
起码要等到这个孩子长大了,有自主能力了才好。
墨沉垂眸,看了眼襁褓中的儿子,眼中难得泛起柔光:
“没事,我有办法,总不至于让我们待在这里会活活饿死。”
小桃一怔,看着她虽然虚弱却还冷静缜密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感动。
从前王妃都是楚楚可怜,被王爷压榨,被王府中所有人欺负。
她一直都保持着善心。
如今也许是触碰到了她的逆鳞,这样死里逃生,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小桃眼神更是热切:“王妃说什么,奴婢就听什么,咱们不能让那帮小人得逞,咱们得好好活着!”
“对,不愧是我的小桃!”墨沉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我们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五年后。
位于皇城闹市之中最繁华的酒楼内,萧刻坐在厢房里,左右皆是皇城中赫赫有名之人。
他们年纪相仿,也都是些俊美之相,风格迥异。
而在这其中之内,唯一有一名女子,一身红衣,墨发高束,英姿飒爽,看起来极其艳丽。
她也不像是平常女儿家那么淑女,将一碗酒一饮而尽,掀眸看向萧刻。
眼中还泛着都遮掩不住的柔光:
“璟王,您已经关了你家那位王妃五年了,一直都对外声称抱病不能见人,想来,白家那帮人估计都已经这个奸细死心了吧?”
另一身着绿衣的宋子君仰天大笑:“前两天我还看见白家的人呢,那老头子见了我脸色臭得不行。估计心里头恨死咱们了。”
“可不是吗?白家联合太子把自己女儿送进来当眼线,没想到自家的女儿是个蠢货,敢给我们王爷戴绿帽子,咱们王爷没杀她就已经很不错了。”
说到戴绿帽,秦丽丽眼中闪过一抹鄙夷,讥讽不已:“真是给我们女人丢脸。”
宋子君扇了扇风:“哎呀,是那女人拎不清,还对咱们王爷如此不尊敬,不过也不知道关在那五年,是不是都已经死了。”
众人看向萧刻。
只见他修长五指轻轻握住茶盏,优雅高贵,寒声道:
“生死与本王无关。”
秦丽丽偷笑。
宋子君倒吸一口冷气,调笑着:
“那您也太狠了吧,人家好歹也是一片赤诚真心对您来着,死了尸骨总得收一收吧?要不待会儿咱们去看看?”
其余男子们相视一眼,也都期待的看向萧刻。
萧刻毫无反应。
他们也都觉得有些扫兴。
不过想想也是,萧刻能把自己的妻子放到后院那无人管的破房子里面一放就是5年。
又怎么可能因为领着人过去看?
气氛尴尬正,外面走廊传来了交谈声。
“你家儿子前两日去见那白大夫之后怎么样,痊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