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墨画吓了一跳:“咱们府上还有如此凶狠的女人?”
不过她仔细一看,这窗户长而窄,却并不高,就算是姜芜这种个子不高的,稍微踮一踮脚,也是可以翻过来的,不过也就像姜芜说的那样,这窗户是从里面锁上的,并不是外面,锁也是普通的锁,但是外面无法打开。
“可是,大小姐……这锁是从里面锁上的,难不成凶手还会长翅膀飞了不成?”
姜芜想了想,“你刚才检查过屋外了吗?”
墨画摇摇头。
姜芜:“走吧,先去屋外看看。”
两人走到屋外的窗下,荣安堂的背面是一处花园,窗下是泥土,但是并没有脚印的痕迹,前天晚上下过雨,并且雨不算小,现在是冬天快要春天的时候,气候整体比较湿润,并且一直是阴天,所以泥土应该没有那么快干,也就是说,如果凶手在今天早上翻窗户进房间或者是出房间,都应该会在泥土上留下一定痕迹。
于是这里就有了另一个解释,凶手可能是跳过了离墙根比较近的区域,直接跳进了花丛里,但是……花丛里的花草也没有被踩踏的痕迹。
这就很妙了。
墨画一瞧也懵了,“难不成这凶手会轻功不成?”
除了这个似乎没有其他解释了,姜芜甚至还看了看墙壁,也没有脚印,这说明凶手应该没有往房顶上跑。
这可真是,想想就有些奇妙。
左右两个窗户,一个是对着主院,一个是对着垂花门,垂花门里面便是陈、段两位姨娘居住的地方。
姜芜想,如果她是凶手,一定从右边的窗户进去,因为主院那一块人太多了,不管她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进入了荣安堂,都会有些引人注目,况且巳时是大白天,而且还是在众多丫鬟们都提醒了“老夫人脾气不好,不要靠近”的时候。
“小姐,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卡在这里吧?”墨画有些惆怅,若是到明天晚上这案子都没有起色,可不就是要受罚了么?身为大小姐的丫鬟,她自然是不怕跟着受罚,她只是担心这事阵仗闹得这样大,要是大小姐真破不出来案子,岂不是丢人?那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慑力也没有了。
说实话,其实姜芜现在也不太知道该怎么办……之前在北镇抚司的时候,其实很多时候她只需要提出一个大概的想法,傅珩自然会安排锦衣卫去做好,再加上傅珩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也不是白当的,很多案子起码一半的功劳在傅珩那里。
但是现在,时间短,并且办案的人只有她一个人。
“嗯……问你个问题。”姜芜突然说。
墨画连忙诚惶诚恐道:“大小姐有什么问题尽管吩咐奴婢便是了。”
姜芜笑了笑:“你不用惶恐,我就是想问问……你和白果,你们两个在府里谁的人缘比较好啊?”
墨画懵了一瞬:“哈?”当然,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大丫鬟,她虽然不知道主子要干什么,但是听主子的话就对了!
“白果性情单纯和善,虽然胆子有点小,但是在府里人缘很不错,她很受厨房里那个婆子的喜欢,奴婢的爹娘都是府里的管事,若是有事也只能去找爹娘了。”墨画有些忐忑,心想若是大小姐要吩咐个重要的事情,结果她因为没有白果开朗而错失了这个机会,岂不是又矮了白果一头?哎算了,白果那个傻丫头,就算是给她机会表现她恐怕也抓不住。
姜芜略一沉吟:“你让她们三个在这府里的老人中打听打听十几年前老夫人是不是曾在府里的罪过什么人,记住,要悄悄的打听,不能被别人看出来。至于你,你把荣安堂的所有下人叫到院子里来,就说我有事要吩咐。”
墨画忙点头应了。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荣安堂里,下人乌央乌央站了好几排,姜芜淡淡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想必诸位也已经知晓了,我也不和你们兜圈子了,你们所有人把衣袖撩起来,让我的丫鬟看一眼就可以了。”
下人们虽然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但毕竟是主子,主子的命令不敢不从,立马就都掀起了衣袖,墨画做事比白果还是周到些,她冷下脸的时候还真有几分威慑里,她看了一圈之后,不死心又看了第二遍,但是所有人手腕上真的都没有抓痕。
墨画将此事报给姜芜,姜芜听后,表情仍是淡淡的:“除了这个,有其他发现吗?”
墨画想了想,指着队伍里一个矮小的小厮,说:“这人手臂上虽然没有抓痕,但是有一道烫伤,且是新的,奴婢怀疑有些蹊跷。”
烫伤……姜芜眯起眼的笑了笑:“你倒是聪慧。”
墨画猝不及防被夸奖,耳尖都有些红。
姜芜顺着墨画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小厮的确是个子矮小,恐怕比她都高不了多少,那小厮瞧着身量堪堪五尺。姜芜站起身,朝那小厮走去,果然看见了他手臂上有一快颇大的烫伤,瞧着还真有几分可怖。
“怎么烫的?”姜芜问。
那小厮低眉顺目道:“回大小姐的话,奴才是厨房里烧水的,厨房人多,听说老夫人出事了便又有些混乱,奴才一下没注意,被滚烫的热水浇了手。”
这时候,他身旁那人也出言道:“大小姐,这小子个子矮,身材也瘦,经常端水的时候不注意洒在身上,今年都烫到好几次了。”
姜芜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接着淡淡地收回:“行,你带他去上药吧,这手若是再不上药恐怕要落下残废了。”
两个小厮以为被怀疑,现在见姜芜没说什么,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行了,方才只是例行检查,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做事吧,刚才的事情切记不要对外声张。”姜芜回到椅子上,下人们行过礼后也离开了院子。
墨画有些疑惑,小声道:“大小姐,可是在这个时候烫伤不是会有些可疑么?”
谁料刚才还和风霁月的姜芜瞬间冷下脸:“墨画,你找个人跟着刚才那个烫伤的。”